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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躺了半晌,苏风吟问道:“若今日你不得不与之成亲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你是否也这般顺着他,予取予求?” 晏归之说道:“即是夫妻,理当如此。” 苏风吟抿嘴看向她,胸中气闷,口中苦涩,难说出一字。 果然这人如此温顺,事事体贴,并非是出于爱意,而是出自本性,她生来如此,今天与她成婚的不论是谁,她都能这般待他! 苏风吟随后又一想,在晏归之认知里,她与她不过相见数面,相处的时间亦是不长,晏归之哪里会这么快就对她生了情谊,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事还是得慢慢来,循循诱之,徐徐图之。 晏归之又说道:“只不过如今与我成亲的是你,你我已是伴侣,便只是你!拜堂也好,洞房也好,予取予求也好,只能是你!不论如何假设,你是我妻子的事实不会改变。不知风吟为何要发此一问,可是不信任我?” 苏风吟本就自我开解了一半,现下晏归之如此乖觉,一番话说的她另一半气也消了。 她翻身到里侧,把被子一裹,说道:“睡觉!” 晏归之:“……” 苏风吟背对着晏归之,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像是白/粉团成一般。 晏归之看了她许久,见人没什么动静,心中轻叹一声,挥手将喜烛熄了,也脱了外衣来睡。 晏归之躺下,苏风吟将被子全裹去了,她也不争,就这样不盖锦被光躺着。 苏风吟说要睡觉,晏归之也就真不犯一毫,安分睡去了。 苏风吟却是久难入眠,捂着胸前被子,好一番忍耐,才压下澎湃的心血,按捺住心中的欲望。 第11章 一夜好眠。 次日大早,晏归之醒来。昨夜深更,苏风吟睡梦中往这边侧过身子,滚到了她怀里,她浅眠,苏风吟一过来她便醒了,她往后退时,苏风吟便往前欺,索性由她去,只将锦被拉过来盖好又睡了,今早一起两人便抱成一团。 起身穿衣时,苏风吟也醒了,懒懒的靠在床边,媚态百生,乌发从肩头滑落,慵懒恣意。 晏归之回身看到,谦声道:“吵着你了?” 苏风吟摇了摇头,只说道:“你要出去?” 刚起的原故,声音又苏又柔,酥了人半边骨头。 晏归之说道:“我去让大嫂帮我束发,等会儿要去明堂拜祭先祖。” 苏风吟嗔怪道:“有我在,还去烦大嫂做什么。” 穿了衣服,径直往晏归之来,牵着她在妆台前坐下。 晏归之也不推辞,温柔的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苏风吟拿过一旁木梳,说道:“与我说什么麻烦。” 苏风吟解开晏归之的簪子,银发泄下,三千流雪。 她用木梳轻轻的从头梳到尾,梳了几遍,口里念念有词。 晏归之耳灵,问道:“你在说什么?” 苏风吟笑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晏归之问道:“这是你们涂山的说词么?” “这是人间女子出嫁时的祝词,期盼夫妻同心,恩爱百年。”苏风吟捣怪,笑说:“今日姑娘出嫁,妾身是好心为你做福。” 晏归之浅浅的笑了,也不说她。 等到苏风吟将晏归之头发束起,晏归之递了簪子给她,她并不接,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条红绳来替晏归之束发。 晏归之道:“这是?” 苏风吟说道:“求亲之日我未回礼,只因这回礼还未编好,所以延迟到今日才来送你。” 晏归之碰了碰头上发绳。这求亲喜饼的回礼苏风吟一直未提,她以为苏风吟是没这打算的,受尽宠爱的涂山至尊亲手绣缝鞋面编织香囊,她着实想象不来。 倒不想她是有心的。 晏归之说道:“我很喜欢,会好好珍视。” 苏风吟望着晏归之脑后银发间的两股红绳,犹如雪地落梅,心中想到:“果然衬她。” 苏风吟将手搭在晏归之肩上,笑道:“这发绳可有名头,你自然得好好珍惜。” 晏归之问道:“什么名头?” 苏风吟说道:“这发绳名为千里姻缘一线牵。” 晏归之:“……” 苏风吟又道:“乃妾身仔细挑选了自己九条尾巴上最软最韧的狐绒,亲手编织而成,整整耗费了九九十一天。” 晏归之听闻涂山族本体白狐,一身皮毛极为漂亮,水火难侵,刀剑难断,涂山族人甚为爱惜,不忍掉了一根去,这头绳若真是白狐毛编织成的,得耗了多少去。 晏归之一想,又觉得不对,她问道:“你是白狐,这头绳怎么是红的?” “自然是因为……”苏风吟软声道:“这头绳日日被妾身用心头血浇灌,侵染成了红色。这是妾身心血,所以叫你好好爱惜。” 晏归之略略偏开目光,不去看镜中苏风吟的眼神,心下暗暗叹服涂山族不愧是玩弄风月,蜜里调情的高手。 …… 二人整备妥当后便径直去了明堂,两人前脚刚走,莘生和陶姨后脚过来,刚好错过了。 莘生和陶姨见门大开,进去顾看了一番,没人在,莘生道:“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陶姨突然叫道:“殿下,你看。” 莘生顺着陶姨指的望过去,便见床前地毯上有一小块血迹。陶姨满脸堆笑,莘生脸皮薄,微红了脸嗔道:“这孩子平日规矩守礼,怎么昨日这般性急,好好的床不用,就这一步路,偏要在地上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