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流浪者在线阅读 - 第2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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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海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忍不住截住了他的话:“小旗,别这样。”

    “……但最大的可能是我根本看不见你,除了你的死讯外我不会得到有关你的任何消息。”柏云旗不为所动地说着,也不知是要把谁的心撕得鲜血淋漓,“是准备说这些吧?”

    “不是,”闻海徒劳地解释,“这次最多一个月,也没……会有点危险,但我会……”

    他说不下去了,这根本就不是个能让两人商量着来的事——毕竟子弹也不和他商量。

    柏云旗又等了一会,确定闻海是什么都不准备解释了,突然笑了,就那么几声笑,越笑越冷,每一声都让闻海的心往下沉几寸,但再开口时,语气又完全平静下来: “柏康这边的事很乱,整个集团的中高层都是裙带关系,几个老高层挂靠的公司说是投资项目其实一直在私下挪用集团资金填账目,现在冯婵婷和柏康接连倒了,柏康的大房想借机把大权抓过来,但柏康想让我帮他的女儿坐稳位置……”

    他也不管闻海能不能听明白,一连气地把话说完,既像是说给对方听的,又像是在给自己找点底气,“我可能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起码得三个月。”

    闻海“嗯”了一声,说:“好。”

    柏云旗还想再说什么,刚刚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嘟嘟”两声,电话突兀地挂断了,他闭了下眼,明白了闻海的意思——这是他们的默契,这不是个能用寥寥几句对话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既然不能解决,那就别说了,言多必失,话总是无意义的,伤害也总是不能挽回的。

    “闻海!”不放心的师父追了下来,看见闻海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和那人脚边短短几分钟内就堆积了两三个的烟头。

    被叫到名字的人还在抽烟,他抽得太快了,一口一口,像是要把仅剩的命数抽尽似的,又一个烟头落地,闻海转过头,神色仍是冷的。

    “师父。”他又问了一遍,“人这辈子到底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想知道大家弃掉这篇文的原因,如果不嫌麻烦,离开前敬请指教一二,再次感谢。

    另外,重写第四卷 的原因就是想留下点希望,所以就不打算写后续番外了,就当这件事过去后他们的余生静好吧。

    第110章 人事

    直面薛艳梅是柏云旗预料之中却情理之外的事, 他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头号敌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好好“拜访问候”一下的,但又不同于柏悦的一清二白, 她和柏云旗之间因为一个舒涵薇牵扯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千愁万恨,面对面的对峙着实尴尬了些——比如两人都在该怎么称呼对方这个问题上卡了壳。

    “薛总。”柏云旗最后挑了个最不会出错的叫出了口,顺便偷偷打了个哈欠,这母女俩一个毛病爱搞突然袭击,上次柏悦来撞上他吃午饭,这次薛梅艳来碰上他睡午觉……虽然这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太对劲儿。

    薛艳梅骄矜地点了下头,说她听阿康叫他“云旗”, 那便随了他吧, 随后夸了几句柏云旗这几天的当牛做马——那是真当牛做马, 柏云旗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要命棘手、让人殚精竭虑的烂摊子,论及什么管理能力和手段心机,除却那些尸位素餐的, 那几个活了半个多世纪的老狐狸比他根基稳得多, 他和那群人斗的资本就是不要命, 既不要他们的命, 也不要自己的命, 看谁狠的过谁, 要是再老二十岁再这样熬心血,他这会儿八成已经和柏康一起躺进去了。

    之后说的话都是泛在面上的客套话,你来我往的,和与柏悦对话时差不多,无非是柏悦更像是个局外人, 所以“心平气和”这四个字装得更像模像样一些。薛艳梅明明对舒涵薇和她留下的孽种充满了积攒几十年的怨毒, 却又用极深的城府兜着, 硬生生拗出一个宽容大度的肚量,又在不经意间亮了剑。她夸柏云旗年少有为,后面又要加一句怎么不留在京城发展;夸他行事果断,后面又要补一句但做法未免太不留情面……到最后她不能免俗地问起了柏云旗的家庭,当然不是有父母的那个家庭,明里暗里说的都是“闻家那位”。

    她说得还颇为婉转,像是有点老糊涂的模样,问道:“我听说你现在和闻家的小孩生活在一起,早年我也去闻家拜访过,那会儿他们家最小辈的孩子都和小悦一样大了,还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又添了个小孙女。”

    柏云旗在这个问题上从来不回避,单刀直入地回答:“他的确是闻家的幺孙。”

    薛艳梅目光里闪过一丝嫌恶和尴尬,很快又被掩饰好了,她点了下头,就像从没提起过这个话题一样,继续说起了康悦集团现在内忧外患的窘况,这个问题上他们都是一致对外的联盟,基本不会产生什么分歧,她说:“阿康让你过来帮助我和小悦,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相信他。”

    “您不必客气。”柏云旗点头,“柏董交代我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该是您们女儿的东西,都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薛艳梅眼底的震惊终于突破了防线,渐渐地,心如死灰后的悲哀和讥讽漫了上来,深深浅浅,挤满了她那双也不复明亮的浑浊眼珠,她点头道:“那是当然,该是小悦的,怎么能让别人拿走呢。”

    柏云旗仍不肯放过她似的,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您明白,当然是最好的,柏董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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