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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呢?” “之后他的手往下滑,那是一个夏天,我只穿了一件吊带裙,黄色的碎花裙。手掌贴着我胳膊往下,我觉得不对劲,想躲开,被他按在门上强吻。我吓坏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突然做这种事,他不停地说二嫂没有我漂亮,zuoai的时候像木头,他喜欢我,想娶我当老婆。我不敢叫,怕被人发现,他就扯掉我的肩带,把裙子从上半身开始往下剥。” “柳女士,你一直没有呼救过是吗?” “我不敢。他是我哥哥,他一直是很好的人,性格温和,待人礼貌,我很害怕,当时的一切太突然也太反常了。” “您继续说。” “我求他,哭着求他,我说我们是亲兄妹,我是他meimei,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这样。他还是掏出来,掀我的裙子,我跪下去求他,说可以用嘴帮他,但他把我拉起来,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门上,从后面进来。” 周泊新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柳坊的背影被他就这么挡住。掌心的热度温暖,虚虚往眼前一盖,一片暖色的暗就蒙上来。 他的胳膊架着我肩膀,轻微的重量压着,我忽然觉得整个人往下一落,又快要腾空而起的灵魂再次回到身体里。我不太明显地往他怀里站了站,伸手去勾他垂在身旁那只手的手指。 柳袁一个小时内被带过来。 看见我和周泊新站在这里他脸上好像有些惊愕的表情,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被带过来,又和我和周泊新有什么关系。他身上黑色的长外套不是新潮的款式,透着严谨的端庄,里面穿驼色的毛衣,白色衬衫的领子服帖地立起来,贴着他的脖子。任谁看起来柳袁都是一个相当得体的成功人士——柳家的老二,柳家老爷子最看重的一个儿子。 警察对柳袁很客气,麦城没有人不认识柳家人的,特别是警察。 柳袁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一次性纸杯,里头的热水往上冒白色的气,那白气凝成粗粗一线,一晃一晃得升上去,像女人袅袅娜娜的身体。 “哎,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小礼是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愧对他们母子了。我对当年的事情……哎,警察同志,我真是悔恨万分。没想到这件事还有一天会闹得这么大,真是羞于启齿,年轻不懂事,万不该对自己的meimei动情,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不该做出那种事,我简直是!简直是禽兽不如!” 周泊新按着我肩膀。 但其实我没有太强烈的冲动,起码能压抑住,没想冲过去在警察局直接揍一顿柳袁。他会这么说我早就想到了,我是他的孩子,这点无法否认,他只会说当年的事情是柳坊自愿的,说他们是爱人。 “强jian?怎么会有那种事,警察同志,这可是百口莫辩了,谁会强jian自己的亲meimei?就算是畜生也不会对自己的亲meimei下手,小坊她……她竟然那么说。我不知道,我对她一直都很好,她在那件事之前也对我很好,柳家所有的人都能证明,我们两个关系一直都很好。”柳袁叹了口气,“但不是纯粹的兄妹关系,我们是爱人……哎,本来这不该说的,但……我们那时候一直都是相爱的。” 警察局像一个小世界的缩影。 柳坊略显佝偻的背影,柳袁端正的坐姿和面前的白雾。 “柳袁先生,您知道柳坊女士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吗?据柳坊女士说在被您强jian之后她才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柳袁大吃一惊,瞬间有些不安似的动了动身子,“这怎么可能?小坊本来就是精神病人,我真是……哎,警察同志,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问题,但小坊的精神病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周泊新猛地圈住我。 “柳袁!”我喊出来,我被周泊新紧紧箍着,瞪大了眼睛看柳袁的背影。柳袁听见我的声音,转头看了我一眼,看见我被拦住而不能冲过去的样子叹了口气,“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要不是小坊的病我们两个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坐在柳袁对面的警察看了我一眼,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人过来我身边,语气相当不友好,“先生,这里是警察局,请保持安静。” 柳坊有精神病,她的话本身就存疑,更何况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没有证据。而且是精神分裂症,我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凉气,想起来精神分裂症的症状,被害妄想,被害妄想。 草! 我怎么没想到,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柳坊有精神分裂症,如果柳袁向警方暗示她有被害妄想,又因为与自己的哥哥相爱压力太大而产生了自己被哥哥强jian的幻觉并因此诱发创伤后应激障碍,这完全说得通。草,草,草。我狠狠攥着拳头,看着柳袁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陈礼。”周泊新的声音在耳后响。 我红着眼睛猛地转头过去,看见他一双沉静的眼睛。 “你乖一点。”周泊新说。 周泊新给柳坊找的律师姓唐,听说他手下就没有打不赢的案子。昨晚唐律师打电话给周泊新说柳袁那边派人联系他了,给的价格很高。唐律师没说他已经接了柳坊这边,只推了。 我被周泊新按在警局走廊的一排椅子上,周泊新带着唐律一起进去,柳袁的律师也赶过来了。 我脑子这会儿有点发空,这是我第一次来警察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