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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韵,听小陶说你在拍赵导的戏,我和他见过几次面,要不要替你……” “不用了,赵导那边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了。” 林若韵声音不轻不重,但秦叶漓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淡漠疏离。 她没再多言,抽张湿纸巾擦干净手指,揉揉额角,指尖轻轻一勾,将鼻梁上那副度数不深的眼镜给摘下来。 眼镜一拿开,秦叶璃的眉眼瞬间明媚清晰起来。 精致立体的轮廓,漂亮的凤凰眼,眼尾微微上扬,既有英气,又具艳丽。 秦叶漓不说话,林若韵更是不会主动开口。 空气中隐隐漂浮着秦叶漓的信息素,醇厚浓郁的崖柏木香。 浓得有些压抑。 秦叶漓是顶级Alpha,自控能力极强,但此刻高浓度的信息素,足以说明她情绪中异常的波动。 梁秋敏感地察觉到秦叶漓的不悦,忙出来调节气氛。 她拿出两张白纱乐队的演唱会门票,推到两人中间:“小韵,我知道你喜欢白纱乐队,正巧和我打牌的李太送了我两张票,你和叶漓一起去吧。” 林若韵怔了怔,眉头紧紧皱起,仿佛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秦叶璃淡淡一笑,调整好情绪,信息素随之消散许多:“没关系,要是你没空,那就算了。” 说完,秦叶璃将两张票推回去,梁秋急急地说了个别字,转头狠狠瞪向林若韵。 在梁秋警告意味十足的注视下,林若韵最终还是把门票接了过来。 秦叶璃倏然弯起红唇,梁秋也满意地点点头。 “叶漓。”梁秋起身离席:“我带若韵上楼换身衣服,难得你们一起出去逛街,穿漂亮些。” 秦叶漓轻轻嗯一声,偏过脸凝视毫无动作的林若韵。 梁秋已经踏上旋转梯,回头见林若韵仍旧一动未动,纤白的手指攥紧扶手,牙齿咬紧。 “小韵,跟我上来。张嫂,煮一壶杏仁雪莲茶。” 林若韵睫毛颤了颤,不太情愿地跟了上去。 梁秋的房间是秦家最大的套房,秦家家主秦放五年前因病去世,如今整个秦家都是秦叶漓说了算。 但,秦叶漓非但没有把梁秋这个破坏她父母之间感情的小三赶出秦家,反而保留她二太太所有的优待,甚至比秦放当家时,过得更加体面。 这背后的原因,梁秋当然心知肚明。 秦家所有下人都看得出秦叶漓喜欢林若韵,所以明面上对她们母女毕恭毕敬,一点也不敢轻视怠慢。 佣人张嫂送来一壶刚煮好的杏仁茶,奶白的热茶汨汨地倾倒进英式茶盘杯子里。 等张嫂出去后,梁秋拿出一件V领的翠绿色礼服给林若韵。 林若韵往旁边挪了一步,将手背到身后,一副拒绝的姿态。 “若韵,任性也总该有个限度。”梁秋冷冷地掀起眼皮,用命令的语气说:“去把裙子换上,好好陪叶漓逛逛街。” 林若韵眼眸从纱裙上掠过,转回来时眼尾点点湿红:“妈,我不会和叶漓去逛街,更不会和她订婚。” 梁秋面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你要拒绝叶漓吗?” 林若韵毫不迟疑地点头。 梁秋的表情趋于崩裂,只是她向来能够忍耐:“女儿啊,如今秦家是叶漓当家,她之所以没把我这老太婆赶出门,是看在你的面上呀。叶漓她喜欢你,才会爱屋及乌,把我也待若上宾。” “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林若韵眼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妈,秦伯伯已经走了五年,您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我们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像寄生虫一样赖在秦家?” “不留在秦家能去哪?梁秋冷声嗤笑:跟你一起去住二十平米的安置房,一天三顿的清汤挂面? 梁秋捏起茶杯,优雅地抿一口,杯口上落下柔媚的红唇口印。 “女儿啊,你知不知道mama现在喝的杏仁茶,是从海拔两千米的山杏树上采摘的,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她手腕转动杯子:“妈已经喝惯这种茶,让我喝那几十块钱一斤的杏仁茶,我怎么喝得下?” 林若韵失望地扑下长睫。 是啊,她锦衣玉食,享受惯有人伺候的日子,怎能吃得了苦? 她若是能吃苦,就不会在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投入秦放的怀抱。 “好,您想留在秦家都随您。”林若韵默默攥紧裙摆,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绝对,不会和叶漓订婚。” 门外,秦叶漓已换好衣服,正准备上楼等若韵,听到屋里的对话,敲门的手瞬间顿住。 “你敢!”梁秋彻底冷了脸,指尖颤巍巍指着窗台:“你不和叶漓订婚,我就从那里跳下去。” “妈,您为什么总是这样逼我?” 林若韵前几天拍雨中戏时着了凉,头开始隐隐作痛。 眼前突然黑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双清澈的眼眸。 温柔缱绻,却透着一丝忧郁。 “若韵……若韵……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等我回来……” 猝不及防,转瞬即逝,画面快得如流星般划过。 林若韵甚至没来及看清那人的样子…… 是谁? 谁的眼睛? 会让她这样心酸,几欲落泪。 林若韵揉着脑袋:“妈,你跟我说……说我和叶漓青梅竹马,还有婚约,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一起长大的不是叶漓,是……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