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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没出声。 叶平说完也不太乐意自讨没趣再提这个话题,黑着脸沉默地把人带到教室。 宁辞转过好几次学,从小学到现在,他mama每次婚姻状况出问题,都会换一个地方居住,自然也不会留他一个人在其他地方生活。 尽管已经习惯了转学,但在一教室人突然抬头看自己的时候,宁辞还是刹红了脸抓住书包肩带,指骨泛白,眼神闪烁。 恨不得躲开人群。 偏偏叶平站在任课老师身边推了推他后背,“做个自我介绍,我们班的新同学,大家欢迎!” 宁辞绷紧后背,紧抿着唇不着痕迹往边上挪。 叶平不悦地皱了下眉。 “大家好,我是宁辞。” 宁辞说话声音软,听不太真切。 叶平眉头紧蹙:“没了?” 宁辞摩挲着书包肩带轻轻点头。 模样乖巧,垂眉顺眼,声音微弱,略显局促。 不像是故意装冷酷。 叶平对宁辞这番自我介绍不太满意,又有点满意,这么胆小怕生,估计也不用太担心犯事儿这种问题。 他们学校虽然校风校纪严谨,但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高三年级几个最不听话的,就全在他们班上,叶平没少因为这个cao心,多一个转学生,多一份烦恼。 但目前看来,情况良好。 不过宁辞说话声音太小,不知道谁喊:“大声点!” 宁辞嘴巴微张,攥紧了书包肩带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血色渐失,像被吓到了。 那人又吹了声口哨。 “瞎起什么哄!”叶平一个眼刀过去。 “切!” 但大家还是很给叶平面子。 起哄变成了热烈的掌声,还有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怎么这个时候转学啊?” “管他的,长得好看就够了。” “裴烬他们不在,叶老头又开始涨势了啊。” 宁辞在议论声中回到自己的新座位,后背火辣辣的疼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伤是昨晚弄到的,宁辞习惯性忍耐,本以为过了一晚上伤会好一点,结果光被碰了一下就疼得要命。 “行了!好好上课!” 叶平虎着张脸视线从宁辞身上掠到全班,教训了几句后就反剪双手走了。 终于能够自在,宁辞规规矩矩把新课本拿出来,刚摆放整齐,椅子就被踹了一下。 双手抱着课桌惊惴不安地回头,一张剃了平头的男生的脸出现在宁辞视线里。 男生朝他嘿嘿笑了声,视线掠过他桌上摆放整齐的课本问:“我叫陈放,你有书吗?要不要借本书给你啊?” 看似友好,眼神却黏着在宁辞脸上,声线耳熟,就是刚才起哄让宁辞喊大声点的那位。 “不,不用了,我有的,谢谢。”宁辞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连连摇头。 陈放哦了声,刚想问他从哪儿来,套套近乎,就见他连人带椅地往前挪,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陈放:“……” 真正的洪水猛兽可还没来呢。 盯着宁辞单薄的背影看了会儿,陈放识趣地没再继续sao扰,瞥了老师一眼,熟门熟路掏出手机,往名为“一中杠巴子”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来了个转学生,长得特标准!近距离看那个眼睛,又大又亮,就是说话跟蚂蚁似的,欺负我耳背啊】 很快就窜出来几条消息。 【江礼见:你以为是葡萄呢还又大又亮,女生?】 【路让:男生吧,是不是秃子带着的?刚没看见脸,看背影是还挺行】 【路让:和我们说没用啊@裴烬】 【江礼见:算了吧裴哥今儿心情不好,前段时间那个男生,腿劈成几公里了】 【陈放:还有这种事儿?怪不得你们刚才火急火燎出去】 【陈放:那我先观察观察,一顶绿帽送给你们.jpg】 - 怕后面的新同学再给自己来上一脚,宁辞的座位变成了和课桌紧贴。 好在一上午平静过去,仅桌上多出来几张崭新试卷。 中午,班上人所剩无几,宁辞刚出教室,就听见楼梯口有人在说话。 “裴烬今天还来上课吗?” “问他干嘛?你不会还没死心吧,他只喜欢男生哎,怪恶心的。” “别这样说他,下下个月不是有个校庆,班主任让我找人呢,我听说,听说他会弹钢琴什么的,想问问他愿不愿意参加。” “拉倒……” 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宁辞记忆力好,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看见宁辞的瞬间,两个女生瞬间噤声。 宁辞全当没听见。 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出来晚,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在走动,连下几天雨后天气又变得闷热,太阳也晒,宁辞躲着光低头疾步走,很快就找到了校外的小药店。 一上午过去,宁辞后背还是阵阵刺痛,虽然已经习惯,但上课还是会因为疼痛分神。 买完药出来,宁辞却愣住了。 出来时候的那条路,这会儿聚集了不少人。 这条街是校外的小吃街,大多都是吃了午饭回来的学生,宁辞倒退回药店门口,捏着药袋踌躇片刻,往另一边过去。 来之前宁辞就研究过学校附近的路,知道这边还有一条小路能绕到学校后门进去,就是有点远,还很偏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