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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实实在梦境中体验了一把自裁的感觉,灶门炭治郎心有余悸的喘了好几口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现在还是完好的,抬起头,看见狯岳正拧着眉环胸低头看着他,心里也算有了底。 还好……还好,醒来之后面对的并不是只有自己清醒的局面,如果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压力太大了,能够有人和他一样都是清醒着的,无论是谁,都会给他带来相当程度上的心理安慰——至少他不会孤军奋战,独自面对要杀死鬼和保护乘客的艰难困境。 善逸的师兄是很沉稳很靠谱的前辈,很有气势也很厉害,能够最先脱离梦境,并且提醒他从梦中醒来的方法,本身还有种莫名其妙像是长辈的既视感,抱有这种认知,所以即便炭治郎并没有意识到,还是本能地把狯岳当做了主心骨,环视了周围一圈,面色凝重地询问道: “大家都陷入梦境里了,现在该怎么办,善逸师兄,我们能把他们都叫醒吗?” “我叫了,但是只有你一个醒的。” 狯岳冲着另一边闭着眼的我妻善逸示意了一下: “那个废物大概算半个,不过他醒了还不如睡着,这种状态刚刚好。” “唉,善逸?” 炭治郎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但是他的眼睛明明闭着……” “闭着就对了,睁开了才没什么用。” 狯岳毫不客气地说: “最起码现在还能派上用场,而不是抱着别人的大腿哭哭啼啼。” 炭治郎:“……” 额,虽然的确听起来很像善逸做得出来的事情,但是师兄,这样当着善逸的面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伤人啊。 “果然,狯岳对我嘲讽起来还是毫不留情啊。” 闭着双目的正主闻言,似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分明是有点怕现在的我,甚至都不肯靠近,但是还是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言论,我明明像尊敬兄长一样在尊敬狯岳,说这种话,就不觉得我会伤心吗?” 讲出了完全偏离了“我妻善逸”性格的发言,在唯二清醒着两个人的各自投过来的震撼与惊怒视线下,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毕竟是狯岳,嘴巴很毒也不意外,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说法,但还是觉得很过分,如果能把狯岳的嘴巴封起来就好了,不说话就会可爱很多吧。” “……” ——善逸,善逸你在说什么啊善逸?!! 灶门炭治郎宛如看到耗子对猫发起冲锋的场景,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撼——善逸,那可是你的师兄啊!会提着刀追杀你的师兄啊!师兄现在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啊!!! “……我妻善逸,你很好。” 在一开始的表情空白之后,狯岳的额角就鼓起了属于怒火的青筋,几乎是磨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来这句话——很好,很好,那之后就别只是因为走路迈左脚揍一顿了,看你不顺眼,多揍几顿也是没问题的吧? 反了天了,以前这家伙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睡着的废物也太欠揍了吧? 嘴上说着“像尊敬兄长一样”,结果这就是这种尊敬方式?所谓的想把兄长的嘴巴封起来的尊敬? 这小子平时吵吵闹闹一副怂样,根本看不出来脑子里竟然想得都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说起来是不是也有了预兆,这废物之前还敢骑在他身上和他打架,蝶屋的时候也蠢蠢欲动想动手动脚来着…… 一想到这里,狯岳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说,其实是他没有发现吗?这个金色的废物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要挑战他的权威了,不满于被师兄斥责的地位,想要站在优势的位置反过来欺负他吗? 狯岳眯起眼,露出了不善的眼神。 这废物也只有梦游的时候敢说两句真话……现在还只是动动嘴,如果不好好教训一下,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准备动手了? “希望你清醒的时候也能这么有胆量。” 狯岳阴森森地开口。 说实话,他其实也很想现在就把大逆不道的师弟踩在脚下胖揍一顿,但终究还是要顾忌一点情况,比如说这种情况下的废物师弟他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又比如说—— “那几个给鬼做事的人醒了。” 我妻善逸偏过头,“注视”起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几个家伙,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 “碍事。” 面对正事,狯岳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青瞳淡淡扫过去,冷酷地回答: “把他们打晕,留下来一个,看看能不能问出来和鬼有关的情报。” * 虽然狯岳的苦无与恶人表情都很有威胁性,但被鬼利用的人却也真真切切什么都不知道,只哆哆嗦嗦说了“会让人做梦”这种和不说没有任何区别情报之外,就再一无所获。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灶门炭治郎抽了抽鼻子,面色凝重地说他闻到了鬼的味道最重的方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赫然就是更向前,已经接近于车头位置的车厢。 这个消息立刻令狯岳精神一振——能找到鬼的位置,这就已经是能够突破这种被动情况的好消息了,毕竟最困难的事情不是杀鬼,而是找不到鬼所以什么都做不了的一筹莫展。 “把你meimei留在这,她的血鬼术似乎能烧掉和鬼有关的东西,免得炎柱和野猪出现什么意外。另外记得随时注意车厢的动向,乘客数量太多,极有可能被作为人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