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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银河是施大人可以直呼的吗?大人何时与我家先生如此相熟了?” 正是李羡尘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吃醋醋.jpg 第16章 我说了不算,问他。 李羡尘还穿着官衣,官帽随手摘下,交给添宇。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御前公公秦更。 李羡尘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秦更让到前面,秦更便请出圣旨,言道:“洛银河接旨。” 旨意里,赐封洛银河太常寺卿,执掌太常寺,赐府邸,即刻上任。 一套传旨的活计罢了,秦更不多逗留,麻利儿的走了。 秦更前脚刚走,施平便上前赔笑道:“如今真的要称洛大人了!”说罢,他向周朗风使了个眼色。周朗风顷刻会意,跪在李羡尘和洛银河身前,低着头,道:“昨日,是小人妄加揣测,一叶障目,攀诬了将军和洛老师,今日诚心请罪,请将军和洛老师原谅,准小人回府。” 说罢,叩首不起。时值此刻,是不是真的攀诬当然已经不重要了,低头认错才是第一要务。 “这事也怪我,若不是在茶肆坊间听了流言,也闹不出这是非。孩子怪可怜的,昨夜里不敢回来,无处可去……”施平在一旁帮腔。 李羡尘笑道:“话也不能这样讲,若不是朗风,我同银河的好事,大概还成就不了如此顺利,这样说来,倒是该谢周媒人。” 周朗风听了,喜上眉梢,道:“将军是准学生回府侍奉了吗?” 李羡尘摇头,道:“如今将军府作聘给了银河,我说了不算,问他。” 在座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到了洛银河身上。谁知洛银河没理周朗风,绕过他,行至他身后施平的幕僚近前,作揖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那幕僚本来只是在周朗风身后站着,右手在自己左手关节上习惯性的摩挲着,没想到洛银河突然冲着自己来了,有些手足无措,还礼道:“在下……是个孤苦之人,无名无姓,得施大人救命之恩,赐名舒春深。” 洛银河点头,道:“在下是否和舒先生见过?” “不曾见过洛大人,昨日初见,却开罪了大人,在下给大人赔罪。”说罢,他深施一礼。 答得极为肯定。 洛银河却总觉得见过这人。 但无论是否错觉,此刻都不是深究的好时机,他淡淡一笑,转向施平道:“施大人大年一早便来解释误会,昨日一切都是为捍卫我大显天家的声名威仪,在下如何能苛责诸位的用心良苦呢。日后与大人同朝为官,还请大人多担待下官不足之处。” 施平本以为今日定会被李羡尘和洛银河好生下一番面子,全然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能翻篇了,喜上眉梢,留下周朗风,带着舒春深回府去了。 只有周朗风还跪在地上。 洛银河看向他,道:“周先生起来吧,何苦还跪在这里?” 周朗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道:“洛老师,学生错了,是学生误会了将军和老师……” 他话未说完,洛银河脸上浮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道:“朗风慧眼如炬,何曾误会过,”说着,看向李羡尘,莞尔一笑。 而后,他走到周朗风近前将他扶起来,语调和缓,道:“昨日本来是气的,但后来也因朗风之举,在下心中所盼尽数实现,说来该是向你道谢的。” 李羡尘当然明白,洛银河留下他,一来是想看府里谁与他互通消息,二来有他这个传声筒在,想传些烟幕给梁相,会更容易些。 大年初一,到将军府拜年的官员本就络绎,加之将军大婚,洛银河被赐官,自午后起,府门的门槛都要被踢破了,贺礼堆积如山,待到傍晚时分,二人实在招架不住,索性便闭门谢客,无论来人是谁,一一婉拒。 ———————— 朝天殿大殿皇上尚未登殿,却已燃起了灯火,明晃晃的一片祥和。 这是新年的第一次朝会。洛银河本以为夫夫首次共上朝,定然在御前候驾之时,免不了被文武百官虚情假意的道贺一番。 不想…… 显朝的新年礼,一品以上官员要去中庭御道跪应皇上登殿。 洛银河三品的官阶,只得等在朝天殿外,他草民升官,又和将军结亲,宛如草鸡一夜变了凤凰,如此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这会儿独自躲在角落里,没人发现,偷得片刻的自在安闲,正自欢喜,下一刻便听一个声音道:“原来洛大人在这,让本官好找。” 这人正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谢开文,可谓是文人中的文人,只是这人洛银河一打眼便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眉目中精雕细琢的满是小肚鸡肠的算计。 洛银河恭敬行礼,道:“下官洛银河,见过谢大人,大人安康。” 谢开文敷衍还礼,眼光在洛银河周身上下扫了个便,冷笑道:“宮宴当日本官告病,不想错过了好一番热闹大戏,本官听闻大人近日屡屡涉险,又嫁了建策上将军,本以为,洛大人与将军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后,身娇体弱,今日早朝要起不来床的……” 他一番阴阳怪气,明里暗里讥笑之意下流露骨,引得周围诸臣寻声而望。 洛银河皱眉,堂堂翰林院之首,竟然这样捻酸龌龊,谢开文自降身段对他冷嘲热讽,估计是觉得他不过是仗着神巫之术媚上,又攀附将军的小白脸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