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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簪星又道:“你来得刚好,我也有事想问你,红酥怎么样了?”她的语气认真起来:“我从万杀阵离开后,红酥有没有被宗门的人为难?她现在如何?” 红酥是人族,宗门里的人再怎么恶劣,应当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后来她在黑石城的两年,曾托不姜打听红酥的消息,可惜一直没有下落。 门冬呆了呆,似乎没料到簪星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这个,不过很快,他就答道:“她没事。她本来就是普通人,对你的事也不知情,六师叔将她保了下来。她现在和柳云心住在一起,只是心情不大好,经常在宗门里骂人。不过平日里有牧师兄和田师兄护着,倒也没人敢欺负她。” 簪星遂放下心来。 她松了口气的模样落在门冬眼里,门冬想了想,问:“你不问问师叔的事吗?” 簪星的目光复又落在门冬身上,她笑道:“你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吗?” 门冬哽了一下,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好吧,我确实是为了向你解释才来找你的。师叔如今自己失了记忆,肯定不会主动来找你。但如果不让你知道事情真相的话,我怕你会误会师叔。我在姑逢山的时候,本就是‘真爱信使’,现在师叔没长嘴,我就来说了。” “杨簪星,”他看向簪星:“当初万杀阵中,师叔当着所有人的面助你逃离山上。你走后,师叔被宗门围困,他失了一隙元魂,终是不敌,被囚禁于五雷台,受七七四十九日雷罚。” “五雷台?” “没有人能捱过五雷台的七七四十九日雷刑,他当时情况很不好。但各大宗门掌门不依不饶,毕竟与魔族勾结是重罪,整个修仙界的人不可能容下他。” “师叔他......扛了很久。” 簪星沉默,失去一隙元魂的顾白婴,要独自面对五雷台雷罚,她能想像得到当时的痛苦。 有些事情光是想想,便觉得难以忍受。 “本来他是要被雷罚折磨到死的,不过在你离开十几日后,你的命牌碎了。” “事情有了一丝转机。” 簪星微微侧目。 “你的命牌碎了,代表你已经丧命,对于赤华门来说,弟子的性命血债已偿。只要师叔他服软,说一句所为皆是被你蛊惑,便有了台阶,便可提前离开五雷台,保自己一命。” “可是,”门冬声音低了下去:“他没有答应。” ------题外话------ 关于头发,星妹的头发大概是黑发挑染了一两缕闷青色这样……魔族的审美都比较彩,但是星妹还是比较低调(我为什么要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个_(:_」∠)_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情根(1) “他没有答应。” 窗外似乎有鸟雀叫了一声,鸟鸣散在风里,清脆悦耳,带着几分飒飒凉意。 小孩子的声音变得愤懑了起来:“他是个傻子......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一句话,就能保自己一命。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死了的人不会复活,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活下来再图以后不也是一条出路吗?他倒好,也不管我们急得要死,嘴硬得很,跟个傻子一样,对着赤华门的人一口一个相信你,你绝不是杀人凶手,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总之,他就是不肯将事情推到你头上。” 簪星轻轻笑了一声。 这确实是顾白婴的脾气,这少年虽然嘴巴上不饶人,心地却不坏。人人都觉得死人不会说话,死人也不会生气,用死人的名声来换活人的性命,这很划算。可在他眼中,死人的名声比活人的性命更重要,杨簪星也比顾白婴更重要。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桩赔本的买卖,他也要做。 就像顾白婴当初将寄有元魂的簪子送给自己,却骗自己是从画金楼里买来的。 他总是在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门冬又接着道:“因他不肯说你一句不是,而且在万杀战的时候,他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后来就传出流言,师叔和你之间......是那种关系。”说到这里,门冬又气愤起来:“就算是你们是那种关系又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在背后乱嚼什么舌根子!” 见簪星没有说话,门冬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按捺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那个问题:“那什么......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簪星:“不是。” 门冬长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们要是那种关系,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扯远了,总之,流言越传越烈,雷罚一日比一日凶狠,再这么下去,他肯定要丧命,就算不丧命,一身修为也没了。” “所以......所以掌门师尊以断情针断绝师叔的记忆和情意,让他忘了你。” 簪星心中一动:“断情针?” “是以前掌门师祖从朋友手中得到的秘术,姑逢山里还从未有人用过此针。不过,也幸亏掌门师祖用了此针,因为在离开五雷台后,赤华门为了证明师叔与你之间确实没有关系,让师叔过情阵。” “情阵又是什么?” “一种很可怕的阵法,陷在此阵中的人若动情念,便会灰飞烟灭,若没有情念,则可安然无恙度过。这种阵法修仙界中已经失传许久了,没想到竟然在灵心那个老不死的手里。总之,因为掌门师祖对师叔用了断情针的关系,师叔才能过情阵。”门冬回忆起此事,仍心有余悸:“师叔过了情阵后,宗门里有了台阶,表面上便相信了师叔是被你蛊惑才会袒护你的说辞,让他离开了五雷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