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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也不推辞,欢欢喜喜的起身蹲个福谢赏,笑道:今日进来,本来是给皇帝哥哥送礼的,反得些回去,这是讨了皇上的万寿呢。 这里儿媳妇们都坐着,老太太就算要偏心,也不好叫人空着手,王妃们一人又赏了一条珍珠手钏,都是一色的鹅黄锦盒装着,都有上进的标签。 恭亲王世子妃是小辈,没有手钏,得了一对戒指,恭亲王侧妃却被空过了。 其实这也是应该的,谁家都得一样东西,没见她们家来两个人,就都有份,再说了,侧妃本就不是那牌名儿上的人,无非是因为恭亲王没了王妃,又是现存最大的儿子,才赏了这个体面,叫侧妃进来的。 谁家都没这个规矩,大家私底下其实都觉得恭亲王不娶继妃,就是为着要给这个侧妃体面,谁不知道在恭亲王府,这位侧妃,比世子妃还有体面些呢,若不是因为想着明明有了世子妃这样正头的主子,还让侧妃出门应酬,会打了别人家的脸,只怕世子妃连这样出头的机会都没有。 方婉收了东西,看了一回就交给了丫头,她递了东西,回头的时候,还对着恭亲王侧妃妩媚的一笑。 她就是故意的,哄着太后赏东西,那必然是要空过她的,方婉计算的很清楚,就是要让她按捺不住。 一时说了一会儿话,按照规矩,各级的诰命们都很有默契顺序的进宫来了,先来宁寿宫给老太太磕头,品级略低的,在宁寿宫没站的地方,在门口磕了头,就去给各宫主位娘娘们磕头请安了,宫里逐渐的热闹起来。 一些老太太们也进宫来了,老王妃、老国公夫人们,都是些有名有姓的老封君们,太后娘娘特特的赏了轿子让在宫里坐,又叫赏身边的座位,拉着手说话。 方婉承欢半日,见这些老姐妹说话,她这会儿本来也站着的,就悄悄跟恭亲王世子妃说一句:我觉得有点闷,到后头散散去。 那位恭亲王侧妃大概所有心神都搁在方婉身上,从今日进宫起,方婉就一再的刺激她,若是平常的两个人,无非在心里不满也就算了,可她知道自己的手里有方婉的把柄,这种感觉就立刻变了样。 她会变的格外不满和愤怒,有一种被冒犯的不甘心,而且似乎再等不了,要立刻就把她踩下去才能心满意足。 所以她见方婉自己一个人,只带着贴身丫鬟,走到后头的小院子里去,就立刻指一事,也从后头绕到那边去了。 宁寿宫是奉养太后娘娘的所在,占地极大,单是正房后头的院子,就分了三个,春日里花开的好,方婉赏着花,一脸满意的笑。 恭亲王侧妃转了一会儿,才终于在那一处太湖石前头的小花丛前找到了方婉,她大概是已经被方婉刺激到了顶点,心中十分的急不可耐,又找了她半日,就更急了一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走出来就冷笑道:景王妃好雅兴。 方婉眼睛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姿态高傲,并不理会。 恭亲王侧妃道:就是不知道景王殿下若是知道王妃背地里那样辣手,杀了他外头的人和孩子,王妃是不是还能这么安稳的看花儿? 还真够开门见山的,可见这火窝的有点厉害啊,简直是迫不及待就要把方婉踩在脚下了。 方婉脸色一凝,姿态好像僵硬在了那里,声音突然有点发涩:你说什么? 恭亲王侧妃看到她瞬间没了血色的脸,心中大快,现在她就不急了,好整以暇的笑道:我说什么,景王妃不明白吗? 我确实不明白。方婉努力的镇定着就要走:想来和我也没有干系。 恭亲王侧妃有一种猫抓住了老鼠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在抓到淳亲王妃的时候,在抓到那些人前温婉和淑的人的时候,她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这一回面对景王妃,年轻貌美的景王妃的时候,她觉得更爽快,更得意了一点。 所以她直到方婉快要走到进后门的地方了,才得意的,施施然的开口:景王妃若是这样就走了,我也不敢留,不过景王殿下回了京,城南杏花胡同的宅子的事,我可就不替景王妃瞒着了。 方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停在原地,那小门就在眼前,她也一步也走不进去,她站了站,转过身,又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恭亲王侧妃那得意而嘲讽的笑容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了,她看着高傲的景王妃不得不转身走回来,笑道:景王妃这会儿想明白了吧?景王妃也不必惺惺作态,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知道,前后我都有人替我们看着的,景王妃放心就是。 这放心两个字,简直带着深深的恶意。 方婉煞白着脸:你怎么会知道那地方的? 我不仅知道那地方,还知道那里住了谁。恭亲王侧妃笑道:当然,景王妃做了什么,我也知道。 她还有一点怜悯的说:那好歹也是景王殿下的外室,景王殿下自然不会放心她就这样住在外头,谁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起什么坏心呢?景王殿下托给了他的老哥哥,当然会有人看着的。 这编的还挺有鼻子有眼的,方婉想着,却是一脸上当受骗,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还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