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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但是很快便有人来打破这一美好的氛围。 你是谁!为何深夜落入了我们宅院?一阵推门声,李嬷嬷气势汹汹地站在了他面前,不善地审视着他。 这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无萧的雅致,他转过头,不满地看向来人。 余光中,堇色也放下了笔,似乎也想听他接下来的回答。 无萧收回了刚才不善的表情,莫名感到有点心虚。 他快速地想着措辞,几声咳嗽显得自己更加虚弱几分,我昨夜执行公务,被贼人所伤,机缘之下便落到了此处抱歉。 连个称呼也不叫,真是好生没礼貌,李嬷嬷心中腹诽着,对他的解释也是半信半疑,你的伤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走。我们这里不养外人的。 听到这话,无萧怔了一下,转头默默望向珠帘内。 堇色已经继续写着方子,淡淡道,嬷嬷,他的伤还很严重,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出去的,且留着多养一段时间吧。 无萧心里便又一下子弹了回来,附和道,堇姑娘说得对。 察觉李嬷嬷不善的眼光向他投来,他顿了顿,又道,等我的伤养好了,我马上走。 殿、小姐,他一个外男,怎好跟我们住在一起? 三个人中,只有李嬷嬷情绪肢体都很激动,她分明有点着急,这,这不合规矩啊。 无萧心里想着,这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他是病人。堇色头也不抬,不疾不徐道,就养好了伤,就让他走。 李嬷嬷急的团团转,她知道她家殿下面冷寡言,实则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和说一不二的脾性,见到伤患,自是不愿意委屈了他。 可是今日不同。 今日是殿下生辰,况且过了今日不知何时便会有皇宫的人来接他们回去,到时候如果看到有外男,如何处理这个场面?殿下岂非白白受牵连? 她家殿下医痴的性子,自是将这个小子完完全全当做病人,可这个小子,分明是没有把殿下当做治病的大夫! 她刚刚进来屋子时看得分明,小子那勾子一般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殿下,那眼神李嬷嬷细思恐极。 是了,一个重伤落难的歹人,遇到了仙人一般相貌的殿下,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产生一些那种男女之间的绮迤不可说想法? 她怎么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玷污了殿下的圣洁! 想到这里李嬷嬷便气不打一起来,将无萧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看着他脏兮兮的脸和破烂不堪的衣裳,从鼻孔哼出一口气,高高在上的眼神流露出掩饰不住的不屑和鄙夷。 这般不堪之人,还敢肖想当朝殿下! 跟我来!李嬷嬷转身,没好气道,又不放心地提醒他一句,伤好之后,你最好是如你所说马上离开这里! 那是自然。无萧还算配合的迎合着,心里想的却是,那可不是你说了算。 幸好他这几年变得清心寡欲起来,被貌美姑娘嫌弃也就罢了,刚才被老妪又一次嫌弃了,换做以前的无萧绝对不会让她活到明天早上。 不过他不在意,他在琢磨着堇色方才说的话,琢磨着琢磨着,心情竟然莫名开朗了起来。 她是在挽留我吗? 为什么心底,莫名有了那么一丝雀跃呢? 。 就算是被安排到了最偏僻的房间,无萧也在自我安慰着,这怎么也比柴房好吧。 再说,一想到是和她待在同一方天地下,他心里还美滋滋的。 他躺在床上,满心期待着她的到来,不过事情却并不如他所想。一炷香后,一个十五六的姑娘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这是我家姑娘给你开的新药方,药煎好啦。茱萸欢快的踏了进来。 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她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后,好奇问道。 你在找什么啊? 她没看到有什么蹊跷,便又催促道,这个汤药不能放凉,快趁热喝了吧。 无萧淡淡应了一声,多谢。 茱萸显然是个话痨,好不容易谷中来了个陌生人,她变得新奇又热情,在斗大的房间里晃荡着,嘴上滔滔不绝。 我是这里的丫鬟,我叫茱萸,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你可千万别去惹李嬷嬷,李嬷嬷最看不得外来人了,不过这么多年她虽老是这么说,也没见一个外人进来,这么说你还是第一个入谷的呢。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弄的这么重的伤?你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奉天人?还是从翰天来?对了,你渴不渴,饿不饿? 无萧直接打断她,她呢? 啊?茱萸从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戛然而止,显然还没缓过来,她盯着无萧看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我家姑娘?你找我家姑娘干嘛? 无萧移开目光,讪讪道,我想多了解一下伤势如何。 这个你找我就好了呀,我也会的。茱萸思无邪,你有什么事还是找我吧,我们姑娘昨天为了救你可是熬了整整半宿呢,你别去打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