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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送沈忘言来镜中界之前,一定和他说过,以他的体质没办法很快到达。如果一开始就确定要来镜中界的是我、姜凝、省心、沈三、君之还有他,那么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我们的到达顺序?以沈忘言的性格,明知道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不做后手准备,简直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我之前一直不理解,当时君之和沈忘言都没有替换回来,为什么姜凝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点上单独行动,而如果沈忘言不在,是谁允许了她的单独行动? 高行摇摇手:这你可真冤枉我了,那女人想要做什么,从来不用别人给她批条子。 那电话卡呢?刚到镜中界我的手机是不通的,但去谢淮家的时候,竟然接到了省心的电话,宝乐有些生气,事到如今他还把她当傻瓜么,别说姜凝根本不会换卡,就算她会,她刚到镜中界身上哪来的钱?当时我们就接触了那么几个人,我之前以为是谢淮但现在想想,刚刚认识,谢淮帮我还有理由,凭什么帮第一次见面的姜凝?所以,承认吧,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已经是我们世界的高行了。 哦呀,高行睁大了眼睛,难得这次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挺有信心,破绽竟然出现在这儿么? 宝乐握了握拳:该死的沈忘言,又特么算计劳资! 高行顺着她的话,仿佛与她同仇敌忾一般道:的确该死,要是他不派我来跟着保护你,我也不用费心演这么多戏。谁曾想我堂堂高家后人,在这个世界,竟然是个给警察打杂的小弟。我一个懒人,天天过的这什么生活,案子没完没了,日日加班周周007,就这样还得暗中护着你。你说你人缘怎么这么差,到处是人想要弄死你,你真当那天在病房里,把凶手赶走的是你自己? 他一直在保护她?宝乐听完高行的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第122章 第六乐章:归晚 宝乐看着白酒和白糖走着走着就消失了, 小姑娘只是迟疑了两三秒,紧跟着也一脚踏出了画中境。就像有一面看不见的墙,组隔了两个世界, 踏出去之后, 天旋地转, 世界从泼墨山水的画风一下子恢复了现实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又远又陌生的地方,事实上的确是远但并不陌生。出去之后, 周围尽是荒草遍野, 偶有几幢苏式的小楼零星点缀她又回到了重黎。 这一进一出,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她就能从北京一下子回到苏州,看来这画中境的确了得。 余婆站在自己的小院门口,看到他们凭空出现, 也不见慌张,反而朝他们招了招手, 示意他们过去。君之说过,余婆是可信之人, 所以她并没有怀疑对方, 往前走了两步。在迈出第三步前,一柄长|枪从天而降, 隔在宝乐与余婆之间。细看那柄长|枪不是金属打制,全身木刻, 唯有红缨与正常枪上无异。 宝乐还没研究出来这是哪儿突然飞出来的枪, 愤怒的火球球已经绕着它飞了一圈, 木头易燃,沾上了他翅羽上的火星,那柄木枪一下子烧了个金光。连带着木枪插着的那片地儿, 都被烧焦烧秃了一块。 啧,小姑娘听身畔的高行咋舌道,火神长|枪什么时候变成木头做的了?莫非是经费不足。 非也非也。余婆的院子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人着藏青道袍,手握浮尘,以一根白玉簪子束起及腰白发,从容不破的自院内走出。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熟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姜凝。虽说多日未见,姜凝却与之前并无两样,看到她没有受伤,宝乐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小姑娘用眼神瞪着对方,红果果的责问她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这么多天。姜美人双手环胸,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个穿的像道士的年轻人,自屋里出来之后,玩了玩手中的浮尘。白酒和白糖恭敬的走到他身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虽说是成功的将宝乐带来了,可还多了个高行,此人一看就不简单。所以综合来说,仍然算他们办砸了差事,这对金童女玉眼下只想着不被责罚就好,哪里还敢多言。 不过他们这副样子,像极了观音大士和她座下的两位童子。这年轻人虽说声音听起来是个男的,可脸长得确实男女莫辨,真是让人想不吐槽都难。 高行看着面前的观音,不是,面前的道长笑眯眯道:来对个暗语不周之上,焱之殿,下句是什么? 周水之下,淼之宫。道长淡淡的开口。 姜凝看他们在这打暗语,遂摊了摊手,似是在回应高行:他就是白芷,不是白芷的后人,我已经帮你们验证过了。 高行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不能相信:一百多年了,老东西你能活到现在? 名曰白芷的道长低头笑了笑,看了眼姜凝,又看了眼高行,慢条斯理道:高陵宴你能活到现在,牡丹也能活到现在,为什么我不可以? 宝乐一头雾水,寻思白芷是谁,牡丹是谁,高陵宴又是谁这三个人好似说的全是中文,好似又不是中文,她没一句能听懂的。 兴许是为了顾及她这个在场观众的感受,白芷道长也不再继续打哑谜,低头用手语朝余婆比划了什么,随后婆婆点了点头,摇摇晃晃走进了院儿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