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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舒忙站起来冲过去。 莫旷枫,我在呢。 她柔声说。 莫旷枫的眼睛缓缓睁开,黑眸子盯着纪舒,竟然笑了起来。 我口渴了。 他的声音有点软,像是在撒娇。 纪舒忙给他倒水,又轻轻用小勺子喂给他喝。 你怎么在这儿? 刚喝了两口水,莫旷枫扫到了站在一旁的李广汉。 这问话的声音就冷冰冰了。 李广汉叹气,旷枫我尽力了哇。让纪舒妹子告诉你吧,我先出去了。 李广汉旋风一般离开了病房。 纪舒俯身,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面颊,莫旷枫立即露出酥麻的一个笑容来。 这变脸还挺丝滑。 我想吃苹果。 莫旷枫又说。 纪舒着急地站起来,可这时候哪里有苹果。 等着,我一会儿去买。 嗯。 他说着,用没受伤的右手忽然拉住了纪舒。 别再这样了。危险。 那声音里有些凄怨来。 不了不了。 眼见着莫旷枫俊俏的脸上,一半都蒙着纱布,他的一只眼睛也肿起来了,更不谈断掉的手臂了。 纪舒的眼泪就下来了。 一滴眼泪落到莫旷枫面颊上。 热热的。莫旷枫轻轻笑一笑,好啦,别伤心了。我没事的。 嗯。 纪舒给莫旷枫擦擦脸,把她的泪珠擦掉,又把自己脸上的眼泪也擦掉。 别哭了。像个小花猫。 嗯。 纪舒忙把莫云杉要来的消息简单讲了。 对了。 莫旷枫示意纪舒扶着他坐起来。 纪舒给他垫了两个枕头,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如果我爸爸呆会儿来了,说什么你都不要管就好。 纪舒这时候发型凌乱,衣服上也脏兮兮的,刚刚那一场硬仗之后,人反而松弛了,现在的她面若桃花,红艳艳的嘴唇微微撅着。 莫旷枫见了,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你别怕,他这人就爱吓唬人。 我不怕。不过以你爸爸的势力,恐怕也不单单是吓唬。刚刚李广汉告诉我,你爸爸在青市这边,也很有些关系网。 莫旷枫微微挑眉,他就会这些事情。 听李广汉的意思,你是不是没有把求婚的事情告诉你爸爸? 纪呼忽然问。 莫旷枫似乎是有点着急了,我的婚事,他管不着。 那就是没告诉了? 纪舒轻轻摸了摸莫旷枫的头,像是给小猫咪顺毛。 没事,这件事,我倒是不在乎,我想的是,他知道了我们要结婚了,怕不是要气死。看样子,他在你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呢。 哼。 莫旷枫冷笑一声。 纪舒本来想问一问,他的父母到底是怎么闹掰了,为什么他和莫云杉的关系这样差。 不过莫旷枫的脸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应该很疼。 你等着。我去找医生,给你打止疼针。 嗯。 纪舒便轻轻关上门,去找医生了。 已经是深夜,护士站都没人,纪舒找了好久,才有一个不耐烦的值班医生说:忍一忍就好了呀。骨头断了,疼不是很正常? 这个年代,医生没有后世那么注意管理患者的疼痛,都是能忍着就忍着。 正如无痛分娩,直到几十年时候,也不算普及。 纪舒心里想着这些,脸上露出一个不满意的表情来。 就不忍着。我丈夫要是疼坏了,你们赔得起?我海市来的,到时候找人告你们,也不是不行。 纪舒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去。 值班医生一看,这女人虽然说不上穿金戴银,却自带一股贵气。 德市小地方,他还真不想惹这些外地人。 行行行,给你们打一针。先给你打了,明天记得去开单子缴费。不是我不给你打,这收费处不是都下班了吗! 他三句两句打个太极,纪舒也不深究了,只笑一笑。 没问题。 医生去了药房,配了一阵止疼针,跟着纪舒去往莫旷枫的病房。 这一去,她整个人如堕冰窟。 莫旷枫不见了。 病房里空空如也。 医生说:病人呢? 纪舒朝着医院大门口冲过去,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把晕乎乎的莫旷枫往一辆医疗救护车上抬。 一个白发苍苍、穿着黑色大衣的老人走过来。 正是莫云杉。 纪舒觉得,比起几年前,他们在海市匆匆见到的时候,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倒是客客气气的:纪女士。德市的医疗条件有限,我已经安排莫旷枫转院到青市人民医院。 纪舒想冲过去看莫旷枫,被两个保镖样子的人拦住了。 莫云杉摆摆手,你就不要跟过去了。 纪舒气不打一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