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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念荷见她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暗叹这位太子处变不惊,更敬佩了几分,然后继续说道:那些宫女也有活下来的,正同母亲一天出宫,一起离京时,又听她们说,锦华陪同皇贵妃去见皇上之时,二人似是在吵什么林氏,母亲也不知林氏是何人,但她在院中洒扫时,偶能见到皇贵妃回来提到林氏就十分厌恶的神情,可后来有一次,母亲却听皇贵妃说林氏也是个可怜人啊。 燕娇听她提起林氏,只觉熟悉,但她说完最后一句,突然就想起郑善在琴室曾说过的一句:哎,只可惜了那位夫人林氏。 林氏? 齐念荷点点头,对,民女没记错,就是林氏,母亲后来也打听过,可这出了宫的宫女早就各自散去,也无法寻得,普通百姓,更是不知什么林氏。 燕娇有些恍惚,她垂着头,细细思索,林氏是山阴谢丞相的夫人,那为何谢丞相满门被斩,却说可惜了她呢? 而皇贵妃为何之前那般厌恶她,却在后面也说她是个可怜人呢? 谢氏、林氏、皇贵妃、皇帝,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皇贵妃的死也与林氏有关?还是说皇贵妃的死同山阴谢氏的金院有关?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颤,突然觉得,一张巨大的网在不断向她收紧。 燕娇舔了舔唇,抬眸看向齐念荷,勾起唇角,直起身子,冲她行了个大礼,吓得齐念荷连连摆手,殿下这是 本、本宫代母、母妃、莫氏,感、感谢锦、锦荷姑、姑姑和、和姑娘告、告知真、真相,此、此义此、此情,莫、莫不敢、敢忘。 齐念荷脚下动着,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只满面难色道:殿下这不折煞了母亲和民女?母亲受过皇贵妃的恩德,此一事拖了这许久才得以告诉殿下,母亲也也有愧。 燕娇闻言,只摇摇头,不,不、不来寻、寻我是、是对的,念、念荷,你、你也要记、记着,没、没什么比、比你们的命更、更重要。 齐念荷看着眼前的这位殿下,看着她漆黑的双眸,里面的认真足以撼动人心,那一刻,她突然就觉得,来京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那位殿下在逐渐西斜的日光里,发带飞扬,唇角勾起一抹甚是安人心神的笑意,眸中闪着的暖意与感激,让她逐渐放松了身子,也缓缓笑起。 *** 远处墙头悄无声息趴着二人,正是街上隐在巷子中的几人。 那二人听到这些,心下也是一惊,慢慢放下身子,下到墙角,对在边上守着的人道:回去告诉殿下,太子在查 还不待他说完,他的喉咙被人紧锁,那人声音冷得似幽潭,查什么?告诉谁? 那人看着眼前人一手锁着他的喉咙,另一手紧紧掐着同伴的脖子,他额前碎发被风微微拂到眼前,刮蹭着睫毛。 世 说!告诉谁?哪位殿下? 少年发上的银圈泛着微光,晃了人眼,束发扬起,红袍微动,他的神色愈发冷,手中的动作更加紧了几分。 那两人呜咽着,脚下的同伴都已昏死,他们只能把着他的手,脸色涨得通红,嘴唇翕动。 见他们肯松口,魏北安微微松了手劲儿,其中一人道:世子饶命,我们不过路过,并未 不待说完,魏北安出脚一踢,踢在他左腿膝盖之上,啊地一声惨叫跪地,捂着膝盖,疼得满头大汗。 魏北安看向另一人,你说。 那人眼珠一转,待要从腰间拔出匕首,魏北安伸膝一挡,将他的匕首推了回去,扬起一个手刀,将其打昏。 那人的叫声响起,院中的燕娇等人自然听到,便要开门看看是何人。 魏北安提着这两人走到院门前,门一打开,魏北安将那二人一把扔在地上,吓得燕怀春险些跳起来。 燕娇顺着大开的门,看到那一袭红色锦袍的少年,视线往下一落,见那两个半死不活的,眉头一蹙。 魏北安冲里面的王准勾勾手指,那王准也不知怎的,看到他就是一凛,颠颠儿地小跑出来,魏北安又伸手一指右侧那几个被他打昏的人,王准一惊,连忙叫着兄弟几个,去把人抬进来,还纳闷道:这咋还大白天就醉倒了呢。 燕娇: 待他们将人都抬了进来,燕娇让他们都绑起来,众人一惊,燕娇叹了一声,摇头道:这、这是杀、杀手! 王准一听,一拍脑袋,赶紧拿出大绳子,将他们捆成一个大圆粽子。 魏北安抱胸看着她,也不问她为什么在这儿,这些人又是谁,还是往常那有些懒懒的模样。 燕娇走到他身前,问他:你你不好、好奇? 第39章 寒江 魏北安本闲来无事, 在友人铺子里喝茶,往下一张望, 便见燕娇从踏月楼出来。 他本想叫她, 但听她唤着鲤鱼,他也往前看去,却并未见到李余晴恩的踪影, 待她到了金玉书局对面, 似是同一人使眼色,他心下奇怪。 直等到燕娇离去, 身后跟着一行人,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便一路跟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