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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书呜呼一声,匍匐在地,微臣领旨。 祁衍揉揉眉心,女人生产不定时,瞒一个月应该没问题,再久就瞒不住了。 秦尚书刚走,镇国大将军就带着最新的边关情报走进勤政殿,虎躯一震,陛下,边关又有新情况... * 连棠有孕的消息虽未外宣,栖棠阁却没少热闹。 翌日,宫里六局二十四司的尚宫、尚书、尚仪齐聚在连棠身边,一屋子身穿石青色团枝宫服的女官对着连棠盈盈下拜,山呼,娘娘万安。 按理说连棠还没封后,此时应该是待字闺中,足不出户,但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御笔博士,在皇家繁缛,冗长的大婚程序中间上值,似乎也没人能说什么。 故而祁衍安排女官们在栖棠阁拜谒新后,宫里的大小事务逐渐绕过太后,禀至栖棠阁处理。 怕连棠应付不来,又把常福派到她身边协助,以便她尽快熟悉宫务。 这些女官都是宫里的人精,心知皇帝宠新皇后,还没大婚,就把后宫的掌管权从太后手里拿过来,就是告诉她们,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众人自是对连棠唯命是从,俯首效忠。 连棠嫌祁衍大动干戈,她还不习惯指挥那么多人。 祁衍熄了灯,放下帷幔,晦暗的夜色中,把耳朵轻轻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不在焉的解释,你是皇后,早晚要统领后宫,就当提前预演了。 连棠黯然,祁衍安排的妥妥帖帖,总有一种他要撂挑子的感觉。 祁衍感受到她微不可查的叹息,佯怪,你若整日长吁短叹,朕的皇子在你腹内睡的也不安生。 连棠收拾好心情,问他,你怎么确定是皇子,说不定是公主呢? 祁衍挑开她的胸衣,小心翼翼避开金贵的腹部,脸蹭着玉骨香肌,缓缓含.吮,下面不敢使劲,他胸腔里憋闷的热情,尽数在此挥洒。 吞吐间他喘声道:朕私心爱小公主,这一胎,却祈祷他是皇子。 皇子就能成为她的依仗,他也不用费心去扶持别人。 甚至,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他都能让这个孩子成为她的依仗。 连棠大约猜到他的心思,没有接话,只咬牙应承身子上的磋磨,这煎熬,似乎比怀孕前更甚。 * 生命的种子在zigong里发芽、成长,每一天都值得期待,连棠完全沉浸在为人母的新奇里,很多烦心的事刻意不去想,再加上要处理后宫大小事,时间过得也快。 这一日连棠处理完六局尚宫汇报的宫务,乘御辇回交泰殿。 从栖棠阁出来,尚有一段路,途经前朝,连棠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了林瑞。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御辇上,似在专门等她,自上次大战归来,连棠已经很久没看到林瑞了,都以为这个人在世上消失了。 连棠让全盛拐个头,御辇停在林瑞面前。 于礼来说,连棠是准皇后,私下是不能见外男的,但辇车四围都蒙着纱帐,视线昏暗,她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她的人影,且御辇后宫人侍卫跟了一大趟子,从哪种角度来看,都不算私见外男。 林瑞。连棠从御辇内唤他,你有话要对我讲? 林瑞没料到连棠会绕到他身边,他只是想远远的看她的辇车一眼,面对连棠坦荡的声音,一向心直口快的小将军嗫喏,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你...你真的要嫁给陛下? 这不是废话么,如今京城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帝后的大婚,花样百出的仪式比岁至那天还热闹。 连棠听见少年声音里的颤抖和落寂,再联想近段时间的刻意疏离,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希望小将军也尽快寻得良缘。 林瑞顿了几息,忽而抬头,眼睛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你是自愿的么? 连棠大约猜到他的心思,语气坚定,我爱慕陛下已久,心甘情愿嫁给他。 她知道这些话会让林瑞不好受,可是她必须得这么说,长痛不如短痛。 林瑞咬牙,脸部肌理绷出锋利的线条,受伤小兽似的紧抿着唇,半晌溢出一句,好,如此我也心无挂碍了,祝你和陛下... 他唇瓣阖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扭头走了。 连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知道王师上战场前的口号是:心无挂碍,直面生死。 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王师在战场上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林瑞躲避了这么多天,今日却抱着做了断的心情找她,难道说,王师就要出发了? 连棠心里一沉,这么快么? 回到交泰殿连棠手放在肚腹上,极力劝自己平静,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她静不下来,仿佛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要面对这一天,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些日子,她能感到祁衍比以前放松,或许他以为她怀上龙嗣后,有了更大的依仗,不用他费心的安排别的继任者。 可恰恰相反,有了孩子,连棠心里更空落,若是她一个人,什么生活都能苟且,若有了孩子,她无比渴望一个健全的家庭。 她感受过父爱的深沉和宠溺,也承受过失去父爱的绝望和辛苦,她在得失之间煎熬过,知道父爱对孩子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