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大圣母和她的小疯狗在线阅读 - 第166页

第166页

    那个女人这么被抓住就是战俘,一个战俘恐怕还没见到萧尧就能被咔嚓了,等她作甚!圆脑袋被山羊胡的磨磨唧唧活活气出了一脑门汗。

    山羊胡说:既然那女人是王爷的高徒,必然有些本事,而且她的任务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咱们现在行动怕是会坏了王爷的计划,你是想要违背王爷的意志吗?

    圆脑袋被这一个大帽子压的哑口无言,只能去看桑沃。桑沃呵呵笑了一声,点头支持了山羊胡的建议,下令全军谨慎像云山靠拢,却暂不进山。

    桑沃看着满意的山羊胡,心里却升起了一个小小的疑问,这个张口闭口就是王爷的山羊胡,是不是就是那个他身边那个摄政王当眼线呢?

    说!你们来了多少人!领军将领是谁!一个梁军的校尉拿着长长的马鞭,啪一下擦着萧慕离的脸抽在了地上。萧慕离不得不微微偏了偏头闭眼躲过扬起的尘土。

    在撤退的路上被活捉,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萧慕离此时一头冷汗,她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腕被勒的生疼。面对这个校尉模样的军士的质问,她轻声道:我说过了,带我去见萧尧,我是他meimei。

    哈!那个校尉夸张的笑了一声,凶狠地说:我们将军英明神武,看上我们将军自称是他妹子的,能从你们王庭排到我们京城,你算几号?

    萧慕离:

    同样被五花大绑的浑则:

    浑则激动地帮萧慕离作证:那个,她真的是你们大梁人。

    啪!

    这一下直接抽到了浑则的胸膛上,浑则没忍住痛的低吼一声。

    萧慕离抬眼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欲哭无泪。没有柔然王,她竟然连这个小小的战俘营都出不去,更别提见到萧尧或者大梁的皇帝了。

    在这个时代,战俘是没有人权的,可以被随意杀戮,比如为了吓唬看起来知道更多事情的浑则,面前这个校尉随时可能抹了她的脖子。

    浑则着急地问萧慕离:萧将军,你就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或者什么暗号之类?

    她可是一个失忆的人,如果有暗号当初还需要利用柔然王么?!

    萧慕离刚想给浑则翻个白眼,就见正在审问他们的校尉突然站了个笔挺的军姿,大声道:将军好!这两人就是抓回来的舌头,正在审问。

    萧慕离就听到一个喑哑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南十,你说的就是这人吗?

    一个少年郎的声音回答道:将军,您也别太期待,我,我就远远看了一眼,是有点像萧大小姐,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跟你主子说了吗?那将军问。

    没,我不敢说,我怕主子直接疯了。

    浑则听到这对话,拼命回头去看,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扭成了一个奇怪的麻花,终于看到了那将军的一点侧颜,立即跟萧慕离说:是萧尧!我认得他!你快说话啊!

    萧慕离却仿佛瞬间失语,只觉自己心跳突然加速,指尖冷的厉害,整个人起了一身冷汗。

    阴差阳错,她到家了。

    第86章 人如旧

    好, 我知道了。

    齐琛听完萧尧故作克制实际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只是垂下眼眸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桌子上,啧了一声嘟囔道:好苦。

    萧尧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齐琛的脸色, 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轻声细语地问:那我现在把阿离带过来?

    不必!,齐琛脱口而出,急迫地拒绝。

    这干脆的样子,宛如萧尧要带过来的不是一个大活人,更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而是什么索命的女鬼。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齐琛微微颤抖的手,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轻轻抿了一下已经毫无血色的薄唇, 避开了萧尧不解的视线轻声解释:已经那么长时间了, 她在上庸可能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如果她要回去,就放她走吧,我就, 朕就不见了。

    这下,萧尧沉默了, 这样的怯懦犹疑他根本无从理解, 此刻满脑子只有不可理喻四个大字。可是看齐琛那白如灰纸的脸色, 他现在也着实不敢造次,只能低落而又实诚地一点头说:好吧,那我这就这么去跟阿离说吧。

    说完他一撩披风,干脆利落地就往外走去。

    看着萧尧走路带风的背影, 齐琛猛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带翻了桌子上的药碗, 哗啦一声, 剔透的琥珀碎了个四分五裂。

    齐琛下意识低头去看, 这破碎的碗仿佛一个不详的意象,让他心头不安的一颤。再抬眸,萧尧这个匹夫居然真的已经出了大帐,一点反悔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齐琛呼吸一滞,没忍住追着萧尧走了几步,然后又在营帐门口生生停住了。他不能去。齐琛自己清楚,两年时间,他心里撑着自己的那口气已经危如累卵,再经不起一点波折。只要不见面,他还能继续欺骗自己,他的阿离在某个地方,只是有事情绊住了,回不来。可如果见了面,他会疯,真的会疯,他会把萧慕离绑在自己身边,加上最粗的锁链,让她再也离不开半步。

    这刻骨的折磨,没有人可以忍受第二次,没有人!

    齐琛抬手紧紧攥住了大帐的门帘,拼了命地压抑心底想要立刻冲出去见她的冲动。可无论如何压制,他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想,真的是她吗?她还好吗?她变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