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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凸起的算不上夸张,刚刚好。 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手都像是上好的冷玉雕刻的一般,泛着近乎透明的状态,格外好看。 在仔细将慕清洺的手指擦拭干净之后,她这才将手中的湿帕子放在一旁,现在池渲褪去了所有的钗环,青丝温顺地垂落了下来,在身上穿着的不过是一件简单的衣裙。 但就算如此简单的装束,站在月光下,清姝无缺,眼中带着淡淡的冰冷疏离,恍若高高在上的神女。 对上慕清洺疑惑不安的眼神,她浅笑给了慕清洺一个安抚的眼神,但是现在慕清洺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满眼不安地盯着池渲的一举一动,喉结不住地滚动。 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轻响,随后一串铜铃被池渲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轻轻摇晃,有规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池渲的声音。 本宫把欠给大人的铃铛都还给大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池渲从一旁拿出长长的白色绸带系在眼前,将眼皮压下,彻底阻挡自己的视线,反正此次的焦躁者不是她。 而慕清洺在意识到池渲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瞳孔忍不住放大了一瞬,但他浑身无力,什么也制止不了,只是有气无力地出声道。 殿下,别 得知即墨静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即墨卿拿着棍子便去了即墨静的院子,但是还未走进去便看见即墨静抬头看着容廷,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 心中一软,到底是没拿着扫帚走进去,随手将手中扫帚放在门框一旁。 而在正屋内正仰头和容廷说着什么的即墨静,在听见耳边的脚步声之后,转头朝着房门处看去,便看见了熟悉的朱红色身影,在容窈的搀扶下她站起身来,乖巧地对着即墨卿唤了一句。 哥哥。 因着仗着即墨静看不见,所以即墨卿不用维持表情,直接给了容廷一个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容廷脸上挂着内疚歉然,低下头小声唤了一句。 哥。 此次来即墨静的院子里,即墨卿能做的不过是看看即墨静的身子如何了,顺便嘱咐一些旁人早就嘱咐了八百遍的东西。 自从即墨静成婚之后,即墨卿能明显感觉到即墨静越来越不需要他了,这对即墨静来说是好事,但是即墨卿却压抑不住心头闷闷的。 最后在离开院子的时候,还不忘嘱咐。 明日便将稳婆请到府上来住着吧。 即墨静站在容廷的身侧,虚弱苍白的小脸因为染上了羞涩,竟能看出几分好气色来,她低头对着即墨卿小声道。 现在才两个月身孕呢,旁人家里都是等生产才去请稳婆的。 闻言,即墨卿皱了眉,不容置喙。 家中没人生过孩子,也没人照顾过有身子的人,早些进府多一个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闻言,即墨静轻轻点头便也没有继续反驳,伸手揽着容廷胳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两人一同目送着即墨卿离开,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而此刻的骊山行宫内,月光如水在殿内静静流淌,将一切都照了出来。 衣衫逶迤在地板上,散落不堪,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同时还伴随着铜铃有节奏的声音,但是二人的气息不同,池渲是畅快享受的。 但是慕清洺却不得纾.解,郁积在小腹,不得发泄半丝。 原本清明冰冷的眸子因为欲.色而变得幽暗,干净的眼白被面前的画面惹得充斥起淡淡的红色,伴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但他也只能看着,此刻他无比希望那根绸带是缠在他的眼睛上,给他解了这眼前的苦。 满眼渴求地盯着池渲,但池渲蒙着眼睛,隔绝了所有的视线,不给他半丝半毫的机会。 殿下,殿下 他一声声唤着池渲,但是池渲并未理会他,半点回应都没有。 殿内铜铃声经久不歇,有液体打湿了眼尾处的绸带,水痕加深了绸带的颜色,慕清洺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而她则是彻彻底底的沉.沦者。 她要让慕清洺今后只要听见铃铛声,就会想起她。 作者有话说: 周末了周末了(躺平) 第70章 一直 齐国公府内的小亭, 即墨卿从即墨静的院子回来之后情绪便一直不对劲,现在更是坐在亭子中央,对月独酌,长眸中已经萌生了醉态。 鲜艳的朱红色官袍, 哪怕是在黑暗中依旧夺目。 容窈立在回廊中望着亭子中的即墨卿, 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 眼中染上了点点的担忧,她还从未见过即墨卿这幅样子,好像自从她认识即墨卿之后,似乎对方一直都是笑吟吟无谓的样子, 仿佛全无心事。 现在那个全无心事的人坐在亭子中,一杯杯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在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水倒到了手指上。 清冽的酒水顺着骨感笔直的手指一点点滴落到地面上,还未喝下去, 流淌过的酒液就已经在灼烧他的皮肤了。 喝到最后, 即墨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喝得是不是酒了,或者说是酒在喝他, 抬头看着亭子外的弯月, 眼中的孤寂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便一直都未填满,空缺一直存在, 之前的笑吟吟肆意不过是伪装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