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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两张都给我拿来。 那守卫应了一声,很快就将座位图给拿了回来,在对比了两张座位图之后,慕清洺的眉头越皱越紧,即墨卿和容廷他们的座位都是被人替换过的。 而且聂子元和张玉庭的号舍更是直接互换了。 他抬头对着守卫问道:送去宫内的座位图是哪一张? 哦,是一开始的那张,大人说调换座位这种小事不必上报宫里,之后就没有再上本奏给陛下。 见此,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伸手将座位图还给对方,道了一句谢之后,就快步到了张玉庭的号舍内。 号舍内的空间很狭小,只容得上一个成年人站立,里面不过两步的活动空间。 他的视线在面前的青砖上一一扫过,随后停在一处颜色稍深的石砖上,或许是因为昨夜刚刚下了大雨的缘故,面前的青石砖潮湿无比,且表面的石灰微微鼓起。 他伸手将面前的石灰给磨掉,露出了写在青石砖上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在看见那些字迹的时候。 慕清洺神情一震,瞬间已经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面前的小字,才是池渲给聂子元准备的作弊证据。 卢瑜后将聂子元的号舍和张玉庭的号舍进行对换,他若是要认罪的话,那张玉庭号舍中的小抄势必会被找出来,思至此,他眸子一沉。 卢瑜他们可以拿聂子元的前途去做筹码,可他不能拿张玉庭的前途去。 林叙之在和池渲做事,但同时也在和卢瑜做事,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卢瑜让聂子元携带小抄入场,则是为了将计就计。 卢瑜料定了赵鸿俦会替他认罪,而他因为顾忌张玉庭不会认罪,但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卢瑜便的目标便是池渲,即墨卿他们不过是给池渲施压用的。 想明白一切之后,他没有再犹豫,立马出了贡院朝着皇宫而去。 而此刻,夕阳西下,久久等不到刑部的消息,殊华殿的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池渲站在殿门处,外头的残阳似血,落在她的脸上。 一如她杀死岳王那天的残阳一样。 她对着一旁的左辞吩咐道。 传令下去,科举舞弊一案是本宫为了诬陷太傅大人的阴谋,和赵大人无关,此事罪都在本宫一人。 闻言,左辞的反应倒没有那么激烈,计酒先喊了一句。 殿下! 她抬眸看着池渲,眼中满是焦急,若是此事认下来,那就全完了。 像是没听见计酒的制止一样,池渲转眸看向左辞说道:让刑部释放赵鸿俦,然后从现在到明天早上,都不要进来打扰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渲便转身进了屋子,重新将殿门关起来,再也不理会任何人了。 计酒着急地看向左辞,左辞只得无奈摇摇头,池渲吩咐的他只能去做。 殊华殿内,池渲窝缩在软塌上,眉头微蹙,屏退了所有宫人,明明耳边安静无比,但她还是恐惧不安,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输了。 可她总不能让赵鸿俦真的死在刑部,让齐国公跪死在长生殿。 霞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缓缓落在池渲的身上,似是在轻轻安抚她的情绪。 就在此时,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几乎想也没想冷声道。 滚。 然而身后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没有离开将殿门合上的声音,也没有抬步走来的脚步声,安静极了。 她有些烦躁地转头朝着身后看去,在看见矗立在殿门的那个身影之后,忍不住愣了愣。 计酒? 她本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宫人,没想到会是计酒。 眼下计酒立在殿门处,身后夕阳将计酒的身影包裹吞噬,让人有些看不清楚,计酒站在殿外轻声说道:殿下,我好像看见jiejie了。 说话间计酒的身子轻轻颤抖,似乎十分害怕,也像是悲伤到了极点,脸色也略显苍白。 计鸢? 她皱起眉头走到计酒的面前。 在哪 她一句在哪看见的还未说完,便感觉后颈传来剧痛,随后便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熟悉的淡雅竹香瞬间将她包裹。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的是慕清洺。 一刻钟前,左辞还未出皇宫,便碰见了迎面赶来的慕清洺,他看见左辞的第一句话便是:此事是卢瑜的将计就计,他从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即墨卿,也不是老师,而是殿下。 若是池渲此刻认罪,按照她的地位虽然受不到实质性的惩罚。 但从今以后,池渲便会激怒大靖所有的文人,今后的朝上新贵,便每一个都是卢瑜,欲将池渲处之而后快。 卢瑜一直都在温水烹蛙,杀死池渲在外的声誉。 闻言,左辞眉头皱起:大人来晚了,殿下已经下令了。 见此,他抓住左辞,有些急切说道。 我问你,林叙之替换下来的原本考题呢? 左辞轻轻摇头:殿下并未过问,应当已经被林叙之烧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