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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还不等张心芙说什么,张玉庭便率先道。 我们张氏还未死绝,何必事事仰他人鼻息,姑姑若是再如此,玉庭只得带着芙儿离开慕府,从此我们跟姑姑一刀两断! 张玉庭话说到这里,张氏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问上一句:芙儿,你可想好了,今日这个机会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了,这是嫁进世家成为一品官员夫人的机会。 张心芙想也没想便回绝道。 芙儿想好了,等哥哥会试结束之后,就回张家去。 话音顿了顿,张心芙又说道:姑姑最好也不要让旁人去帮慕公子,要不然慕公子醒来是不会原谅姑姑的,此事应当是欢喜情意交浓才可以,而不是伴随着互相算计。 张心芙这番话说得有些直白,一旁张玉庭听着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而张氏脚步一顿便离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既然张心芙不愿意,张氏便从自己的贴身丫鬟中挑选了身世清白,模样姣好的,先解了这燃眉之急再说,若是事后慕清洺喜欢便留下当一个通房,若是不喜欢便给点银钱打发了就是。 张氏心中这般盘算着,一边朝着慕清洺所在的院子走去。 推开房门这才发现,除却那一团乱糟的被褥之外,便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慕府马车上。 原本时时刻刻端坐极顾礼仪姿态的人,现如今毫无形象地倚靠在车厢上,面色难耐,汗珠顺着鬓角长睫流下,挂在鼻尖上,久久不见落下。 回慕府的时候,慕风远让人将他汗水打湿的衣服被人换了下来,但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那衣袍便又被汗水打透了,现如今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捞出来的一样。 从口鼻中呼出的每口气都燥热无比,而那被炽热逼出来的汗水,根本就缓解不了身上的火热。 此刻,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了,慕清洺皱起难耐的眉头朝着马车外看去,就听见车夫在外面说道。 大人,是大殿下。 慕府的马车和公主府的马车同时行驶到街道口,作为臣子,慕清洺的马车自然要停下来给公主府的马车让路,但现在公主府马车停在他们的前面,半晌都没有挪开的意思。 就连沈不骄都觉得有些不妥,想要询问池渲马车为什么停下不走的时候。 池渲将车窗上的布帘撩起,朝着慕府的马车望过去 今日风大,那狂风将挡在车窗上的布帘吹起,露出了那张藏在车厢内强忍克制的面容来。 她心情颇好地露出笑容,略略探出身子对着慕清洺的方向说道。 今日慕大人的气色不错。 听到池渲的声音,他睁开眸子,将面前的布帘掀起,朝着马车上的池渲看过去,现在池渲探出了身子,脸上淡淡的笑意,让那清艳的容貌越发灼眼。 长眉微蹙,就算面前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如今和气色不错这几个字一点都没有关系。 只是看了一眼,体内的炙热感便更甚,他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将布帘放下,隔绝了池渲的视线,也隔绝了自己的视线。 对着外面的车夫催促。 快走。 虽说声音比往日低沉了不少,但还是让人轻而易举地听到声音的轻微颤抖。 闻言,坐在马车外面的车夫看着公主府的马车犯了难,这可是公主府的马车,他怎么敢越过去,当下对着车内的慕清洺再次说道。 大人,这可是公主 但是话还未说完,就被慕清洺给打断了,此次除了颤抖之外,还有些急躁。 快走! 池渲坐在马车中,也对着自家车夫说道:让他们先走吧,本宫看慕大人比较急些。 听见池渲的声音传来,慕清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慕府的车夫则是松了一口气,得了池渲的应允,这才cao纵马车离开。 一边暗自擦冷汗,一边说道。 传言说他们大人和长公主互不对付,他起初还不相信,今日一见,看来传言是真的,这得多讨厌,才能只是看一眼,便催促着快点离开。 等到慕清洺的马车离开之后,公主府的马车这才驶动马车轱辘,回了宫中。 进宫之后,她直接将沈不骄带到了殊华殿中,将所有宫人都屏退了之后,这才抬眸看向沈不骄。 瞧着面前一身粗布麻衫,依旧难掩英气的女子。 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得让池渲根本就不能将面前这个有些落魄的妇人,和那之前在宫宴上三箭连中靶心,一身红衣嚣张跋扈的将门小姐联系在一起。 先帝崇文抑武,帮助先帝沈降服西域的齐国公,现如今除了国公的爵位便再无其他。 就连先太子母族纪家,那是跟着太.祖皇帝一同开国的功勋大将,但是现如今除了一个庶子在朝任主事之外,其他子弟再无消息。 沈家镇守北疆多年,到头来连个爵位都没有,等沈家所有的男儿郎死在战场上之后,沈不骄卸甲后嫁给了池桉,沈家的兵权也自此被先帝收回。 所有人都对沈不骄嫁给池桉的事情难以置信,大多数人都觉得沈不骄不该嫁人生子,少数人觉得沈不骄是认命了,但当时的局势,若是沈不骄不嫁给池桉的话,恐怕现在沈家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