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在线阅读 - 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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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池烬失踪了,该怎么办。

    众人在山上足足寻找了一夜,都没有寻找到池烬的身影,除了那一堆脚印之外,便再无所获。

    等到天色大亮之后,她只得先和计酒回到行宫内。

    池渲将殿门打开,衣衫上的泥巴已经有些干了,坠在身上有些沉,她抬头朝着殿内看去,就见慕清洺端坐在一旁,身上的衣衫已经穿戴整齐。

    而那放在桌案上的汤药,昨天是什么样子,今日便还是什么样子。

    瞧着慕清洺那副神情自若的模样,她微眯起眸子,抬步朝着慕清洺走过去:陛下失踪,大人难道半点都不着急吗?

    慕清洺高热才对,虽说脸色依旧很是难看,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几声,这才看着池渲说道。

    臣病未全愈,就算心中担忧陛下安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力不足?她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写满了怀疑,看着面前一脸虚弱的慕清洺,仿佛昨晚一个胳膊禁锢住她的不是他一样。

    但慕清洺抬眸坦然对视,没有半点的心虚。

    她自慕清洺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身后正满脸焦急的计酒,说道:去上京找禁卫寻人。

    计酒也明白去上京找禁卫乃是下下之策,咬了咬下唇犹豫道。

    当真要去?

    池渲重复道:陛下失踪乃是大事,不可耽搁,去吧。

    一夜无睡,强撑着的精神褪去,此刻忍不住泛出nongnong的疲惫,还有些无计可施的无奈。

    将计酒给打发走之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裙摆上已经攀满了泥污,且山间多矮树丛荆棘,将裙摆勾出了不少的破洞,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抬步朝着偏殿走去,打算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只是在路过慕清洺的时候顿下脚步,轻声道。

    昨日见慕大人画竹,画技精湛,足以以假乱真,等本宫沐浴完,大人也帮我画一幅吧。

    他掀起长睫,朝着池渲看过去,询问道。

    殿下,想要画什么?

    她低头瞧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慕清洺,唇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缓缓吐出三个字。

    美人图。

    行宫外的景色绝佳,命人将门窗全部打开,微风裹挟着山林间的草木香袭来,就算不出宫殿也恍若置身山林间。

    那一身白衣破烂不堪已经不能穿了,所以沐浴完之后,池渲便重新换上了青衣。

    斜倚在昨日共眠的软塌上,任由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阳光从外面撒进来,为她一点点驱散身上还未干透的水汽,也在温暖着她的身体。

    惬意地闭上眸子,眉心舒展来,格外随意慵懒。

    慕清洺坐在一旁的桌案后面,面前是摆放好的笔墨纸砚,他拿起笔尖沾了一点墨,却许久都不见落笔。

    大人为何迟迟不肯落笔?

    他瞧着面前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娉婷背影的池渲,池渲身上穿的是青衣,但是这桌案上摆放的却是朱墨。

    恕臣无能,不能用朱墨画出青衣。

    她依旧闭着眼睛,睫毛都未动一下,出声说道:本宫没说让大人一定画青衣,本宫要的是红裳,大人技艺高超,想必就算看着青衣,也能画出红裳来。

    他抬眸望着池渲的背影,此刻仗着池渲看不见,那隐藏许久的情丝盼念这才突破冰层开始肆意疯长。

    红衣,他见过的。

    永世难忘,怎么会画不出来。

    朱红的墨汁这才缓缓落在纸上,随着笔锋的扭转勾勒出一个少女身穿嫁衣,斜靠在软榻上的样子。

    眼下已经快到正午时分,池烬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还未寻找下落,和昨晚的着急不同,池渲此刻气定神闲,恍若根本就没有池烬这个人。

    宫殿中,耳边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还有山间清风掠过树梢的声响。

    突然有鸟群被惊起,扑闪翅膀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静谧,身后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面前的阳光被人阻隔,投下了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睛望去,就见聂怀昌等人不知何时出现,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沉声质问:陛下失踪许久,殿下竟然还睡得着?

    语气颇有问罪的意思。

    池渲看着面前的聂怀昌并未说话,而此时慕清洺放下手中的毛笔,抬步走了过来,站在聂怀昌等人的身前,对着她弯腰行礼,一字一顿地说道。

    陛下失踪,殿下监护不当,已然失职,殿下当主动将辅政监护之权交出,随后退居后宫,永不理朝政。

    她瞧着面前慕清洺等人,直起了身子来。

    自池烬失踪慕清洺无动于衷时,她便明白这是慕清洺和聂怀昌他们给自己下的绊子,她瞧着慕清洺,开口不紧不慢道。

    慕清洺,谁给你的胆子,敢废了本宫?

    不等慕清洺开口,身旁的聂怀昌从袖子中拿出一方布帛来,那布帛展开,让她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随后说道。

    先帝有密令,若是大殿下监管不当,我等可废除大长公主辅政监管之权。

    作者有话说:

    老拖延人了(挠头)

    第35章 暗道

    那被聂怀昌等人惊起的鸟群, 扑闪着翅膀寻了处新树梢便重新窝下了。而殿内则从一种自在舒适的静谧,变成了一种众人皆不适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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