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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现代时,乔镜很少出门,但他却非常喜欢看那些关于环游世界的自传。 尤其是某位姓唐的旅行家,他的足迹遍布三川五岳,从克什米尔高原到东非大裂谷,从狮身人面像到玛雅金字塔,他几乎踏遍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并通过自己的画笔,将每一座建筑都完整地描摹在了自己的速写本上,后来还在国际上举办了画展。 但真正让乔镜佩服的,还是这位旅行家回国后的一系列举动。 民族文化、山川河流、美食习俗……他的视频就像是一首首诗歌,用镜头记录下了无数华夏民间的风俗习惯——社火、傩戏、花鼓舞、火龙钢花,等等等等。 他似乎还对各种建筑园林情有独钟,拍摄了上千张关于客家土楼、陕北窑洞,苏州园林等不同风格地区的传统民俗建筑照片。因此在写作之余,乔镜经常会看他的微博找找灵感,有时他甚至会觉得,就仿佛自己也跟着环游了一次世界。 他觉得,没有人会在看过这些视频后,依旧觉得这个国家的文化是浅薄的、不值一提的。 但是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所以乔镜想用自己手中的笔,为这些大约是患了软骨病的先生们,再一次找回自己的脊梁。 ——他要让这个国家知道,能够传承五千年绵延不息的文明,究竟有多了不起。 只是乔镜一直迟迟没决定好这本新书的名字,在用一晚上拟定好大纲后,想着想着,他竟然一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清晨。 明媚的晨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乔镜按了按酸痛的脖子,走到窗台旁边。 他望着院中盛放的花朵,怔怔地发了几秒的呆,突然猛地转身跑回书桌旁,飞快地提笔在稿纸最上方写下了三个大字—— 《五十六》 第78章 金陵城,福悦茶楼。 端着茶水的小二一甩毛巾,吆喝着穿梭在大堂的桌椅间,四周的墙面上贴着政府不久前刚发布的《关于取消妓院开办许可证的通知》和《新时代治安管理法》——很多人都猜测,这是受了北方那边的刺激,毕竟南方派一向自诩为新文化的思潮中心,在这件事上,是断然不肯落于人后的。 偶尔有客人对其指指点点、大发议论时,掌柜的就会陪着笑走到那桌人旁边,用一壶免费茶水劝他们“小本生意,莫谈国事”。 相比起楼下闹哄哄的场景,二楼的雅座就要清静许多了。 坐在窗边的两位一胖一瘦的长衫文人摇着扇子,望着楼下街道上几名身穿中式上衣、搭配西式百褶裙作为校服的女学生,面上纷纷露出一脸新奇中带着淡淡轻蔑的神情。 几个女学生均来自城中某个女子教会学校,她们手中各自拿着一叠传单,正大声地向行人宣传着明日即将在城内上演的、改编自晏河清著作《生不逢时》的新式话剧。 “什么‘著作’!”稍胖那位嗤笑道,“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敢自称是文人了!” “郑兄所言甚是,”那瘦子立刻附和道,“先不提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光是这晏河清,听说不过是一北方蛮夷尔,只不过会写了一点儿文章,就敢登报发表,北方文坛那帮人居然还愿意捧他的臭脚——就连文公都曾公开赞扬过他的文章!真真是,难以理解啊。” 他说着,还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也不知这份惋惜到底是冲着“识人不清”的文春秋去的,还是冲着几万万“有眼无珠”的北方人去的。 “他也就只能在蛮夷之地蹦跶了,”胖文人言辞之间,很显然非常看不上北方的发展,“我前不久才有个亲戚从北宁政府辞职,南下投奔咱们这儿,说他们政府内部的人,到现在都还在吵到底该用白话文还是文言文写报告呢!” “啊,当真?”另一人露出一副浮夸到不行的吃惊表情,连连摇头道,“这也太落后了,匪夷所思,当真是匪夷所思。我记得,之前魔都好像已经有人用英语在报纸上连载文章了吧?” “是啊,”胖文人“啪”地一合折扇,扯了扯嘴角,“恐怕那晏河清,连英文有多少个字母都背不清楚吧?不过是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罢了,还折腾什么话剧演出,哼,若是他敢来南方,必定叫他原形毕露!” 话音刚落,突然两人脚下传来“呯”的一声炸响。 胖子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弹起来,旁边一脸惊魂未定的瘦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坤着脖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宛如一只被人拎着鸡冠提起来的公鸡。 原本还能听到说话声的茶楼二楼,这时也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投向了这边。 两人喘了几口气,低头定睛一看,原来一只茶杯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砸杯子的人正是方才坐在他们邻座的一位穿着条纹西装的年轻人。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那年轻人淡淡地瞥过来了一眼,语气冷漠: “抱歉,手滑。” 这理由敷衍到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那胖子本想发作,却被同伴猛地拉了一把,用眼神拼命示意了一下年轻人放在桌上的公文包。 胖子这才注意到,这是南方政府内部统一派发的皮包,而且只有一定层级以上的官员才会配备。他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辱骂顿时哑火了,憋了半天,才悻悻然憋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那,那下次注意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