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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疑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自己的身子说不了慌。 陆瑾之的动作雷厉风行,完全不顾贵妃椅上美人的嘤嘤嘤哭泣。 下一刻,雪白细腻的右臂呈现在了陆瑾之面前,上面非但没有守宫砂,反而有几道明显的艳红/吮/痕。 楚宜修胳膊纤细,给人造成一种她很好欺负的错觉。 这几道/吮/痕与雪腻肌肤格格不入,让人一眼看见,就会浮想联翩,尤其是会叫人觉得,干出这种事的男子必然野蛮冲动,是个纵/情/浪/荡之人。 陆瑾之眸光一滞。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楚宜修露在外面的胳膊,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 怎会如此? 当真木已成舟了? 现在一切事实都摆在眼前,他再不能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既已发生,那便只能认了。 他倒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 而是,昨夜种种都是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之下发生,这才是陆瑾之最为计较的。 事情可以发生,但不能如此不明不白。 楚宜修泫然欲泣,哭功愈发炉火纯青,不消片刻,已是泪眼斑驳。 陆瑾之喉咙吞咽了几下。 这下可好,他又理亏了 他哪里会知道,楚宜修这一世根本没有点守宫砂,胳膊上的红/痕/也是她自己/吮/上去的。 以她对陆瑾之的了解,这厮绝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楚宜修一点点拉上自己的衣袖,但又没有完全拉好,这就给人造成衣裳不整的错觉,她双眸含泪,眼神控诉,所有情绪都在不言之中。 这种无声控诉,却又胜过无数言辞。 陆瑾之缓缓站直了身子,这下,纵使是清冷如玉的禁/欲/模样,也苟不住场面了。 夫人,方才得罪了。 道歉就完事了? 楚宜修最喜欢得寸进尺,岂会放弃这机会不折磨大冤家呢。 她双臂抱紧了弱小的自己,仰面望着陆瑾之,夫君,你、你为何如此?你莫不是怀疑我?!难道你不想为昨晚的事负责?你终究还是嫌弃我,厌弃这桩婚事!那不如我离开侯府算了! 昨夜你将我折腾成那般,你还说还说罢了!不说也罢! 一言至此,美人梨花带雨,哭得更是伤心绝望。 嗯?他还说过什么? 陆瑾之,这下糟了,他不会哄人,更是不会哄女子。 楚宜修,嘤嘤嘤,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是回长公主府吧! 陆瑾之脱口而出,不可! 婚礼好不容易办完,他不可能再允许任何幺蛾子发生。 倘若楚宜修这个时候回娘家,陆家岂不是功亏一篑。 楚宜修被这一声低喝,噎了一下,似是吓到了。 陆瑾之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他不能吓唬面前女子,更是不敢吓到她了。 说实话,陆瑾之第一次碰见动不动就会哭成泪人的女子。 他甚是心累! 陆瑾之的语气一度放缓,方才是我之过,夫人要如何才能解气? 他言简意赅,豪不拐弯抹角。 楚宜修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黑长的羽蝶扇了扇,一颗晶莹顺着白皙肌肤滑落,这画面仿佛成了静态。 陆瑾之又是一愣。对方的柔弱惨淡,无疑衬托出了自己的禽/兽。 楚宜修似是寻思片刻,小声说:侯爷定是说好话哄我开心,我才不要信你呢。 陆瑾之快急煞了,表面上倒是沉稳依旧,本侯所言皆属实。 楚宜修眨眨眼,那好,你给我唱个曲儿。 陆瑾之,胡闹! 堂堂定远侯,从记事以来,学得就是治国安家平天下,他十五岁任家主之位,比同龄人老练太多。 别说是唱曲儿了,他笑出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楚宜修又被低喝了,她抿着唇,一双水眸睁大,看了陆瑾之几眼,直接转身,背对他躺着,哼!莫要管我了,你既不是真心,何必假仁假义!你走吧!我再也愿瞧见你! 陆瑾之, 定远侯在自己家中被逐客了。 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诸如此类的事,陆瑾之是决然干不出来的。 既然对方已经开口赶他走,他就只能离开。 陆瑾之的唇抿成一条线,剑眉蹙得更紧,敛袖离开。 然而,他刚刚迈出门廊,就听见那女子带着哭腔,愤愤然道:踏出这道门,你就再也别过来! 陆瑾之自然已经踏出了房门。 他不解了。 让他离开的人是楚宜修。 威胁他胆敢离开就不要回来的人,还是她。 这小女子的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陆瑾之走在廊下,手下冒出薄薄一层汗。 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无暇顾及一个小女子了。 既然已是真夫妻,他日后一直供养着她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陆瑾之胸膛微微起伏,一时间思绪颇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