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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玫喝着喝着便来了一句:我若是进了宫,你会不会如傅玄司待周云善一样待我,会不会因为我提拔顾家? 饶是她喝醉了,傅珩也不会敷衍她,他认真道:周家没有和顾家相提并论的资格,朕若因为你提拔顾家,莫说官场上那些言官,顾大人头一个便不会同意。 话说回来,你进了宫,我们的骨血便是下一任天子,无需提携,顾家自会成为大瑞第一氏族。 酒意上头,顾玫头脑已有些混沌,她压根没反应,含糊着唔了一声,注意力被楼下的丝竹声吸引了去。 胡人不比汉人重礼仪,风气要开放很多。丝竹声响起,便有身穿胡服的丽人登了台,那些女子身姿高挑,金发碧眼,鼻梁高挺,风情万种。 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们身上的衣裳,那衣裳分上下两截,上衣短短,露出一段妖娆洁白的腰肢来。随着音乐节拍,那腰肢灵活的扭动,莫说男子,便是顾玫也被勾的移不开眼。 大帐条件艰苦,傅珩直接带顾玫找了一家客栈就住,顾玫人上了塌,脑子里却一直惦着那舞女身上的衣裳。 她爱美,遇到造型独特的衣裳总要试一试,何况她还开着成衣铺子,如今大量胡女涌入京都,这种衣裳京都却是没有的。 她若是在京都卖这种衣裳,能大赚一笔也未可知。 顾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嘟囔:我要穿舞衣,要穿好多件! 傅珩原以为她嘟囔两句便会消停,没想到顾玫执着的很,大有不见衣裳不罢休的势头。 傅珩无奈,遂吩咐护卫买了一套舞衣。原本在床上摆烂的顾玫见到舞衣两眼发光,倏忽间就跳了起来。 她头脑混沌,也不知道避讳傅珩,当着傅珩的面就开始脱衣裳,所幸还有一些理智,将月事带留在了身上。 灯火幽幽,给她莹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暖色。 傅珩轻叹一口气,将目光投向窗外。眼睛看不到她,耳朵却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便是顾玫的声音:我系不上衣带,你快来帮帮我。 傅珩定在原地,不为所动。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涂着豆蔻的柔荑拉住傅珩的衣角:你看,我怎么系不上呢? 傅珩无奈的转身,只见顾玫已将衣裳套在身上,只背部□□着,原来舞衣的衣带在背部。 他垂下眼眸,认真将衣带给她系好,胡人身材高大,舞衣的尺寸也阔,顾玫穿上空落落的,饶是傅珩有心避讳,也将那高耸处瞧的清清楚楚。 他重新拉开和顾玫的距离,哑声道:系好了,你快休息去罢! 醉酒的她又如何会听他的话,她慢吞吞走到屋子中间,学着舞姬的样子扭动身体。 因醉酒,顾玫眼神迷蒙,神情懵懵懂懂,身体却如一条美女蛇,柔媚入骨。 傅珩墨黑的眸子愈加沉沉,大步走到顾玫跟前,搂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床榻。 顾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他压到身下,双唇也被吮住。 夜深人静,店小二将热水放到门口,遂退了下去。傅珩打开门,把铜盆端到屋内,拧了热帕子,将顾玫大腿处的污浊尽数擦掉。 顾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时迷迷糊糊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只觉得面红耳赤,简直不敢见人。 傅珩知道她的小心思,为了保全她的颜面,绝口不提昨日之事,顾玫这才好受了些。 误了吃早饭的点,二人便在客栈用午饭,待吃完午饭才带着大军慢悠悠出发。 晚间时分,大军到达安门关,安门关的将领杨将军年逾四十,为人耿直,一心为国。 接到傅玄司的诏令后就让大军倾巢而出,只等着拦截西疆军队。 西门关地势高耸,易守难攻,高高的城墙上站满了□□手,黑漆漆的弓箭直直冲着西疆军。 傅珩远远地就听到杨将军的声音:老夫奉命镇守西门关,尔等若还想活命,就快些退回西疆。 杨将军威名在外,且占据有力位置,原以为西疆军队会有所顾忌,没成想最前面那辆马车连速度都未减。 这是打算硬攻了。 杨将军大喝一声:准备射箭!□□手倏得将弓箭抬将起来。 这时只见一个身量颀长,身穿鸦青色圆领袍的男子下了马车,那男子气度儒雅,不似武将倒似读书人。 他缓缓抬头,看向城门。 傅玄司已三日未合眼,双目通红,疲惫到了极点,兵部尚书赵大人推门而入,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傅玄司抬手制止,他单刀直入:杨将军可将西疆军队截住了? 南疆地处偏远,便是昼夜不停,赶到京都也需二十日,如今,傅玄司便将希望都寄在杨将军身上。只希望杨将军能多拖几日,拖到南疆军队北上的时日。 说起这个赵大人也觉得惊奇,那杨大人一向忠勇,这次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压根没有出动大军,直接便大开城门放西疆军过了关。 傅玄司听完赵大人的禀告,怔怔地看向窗外,目光沉沉,面色白的连血色都没有了。 第八十章 杨将军未拦截西疆军队, 南疆军又不能及时赶到京都,傅玄司这江山自然是坐不稳的。 傅玄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待要饮第二杯时, 一只信鸽飞到窗棂处,傅玄司放下酒杯,将绑在信鸽腿上竹筒取下,待看到信纸上的内容时,眸中的焦急也消失殆尽了, 只余下无尽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