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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的回复,只有一个单音节词。 梁舒 她见他专心地看着电视,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靠在床头,跟他一起看了起来。 片子里,韩洲臣演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律师,他戴着细框眼镜,穿着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里,妥妥一个斯文败类的形象。 明明他在屏幕里,可是却给她不寒而栗的感觉。 梁舒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怔怔地想:演技怎么能这么好? 她不由自主地问出声了:你怎么演技那么好的,请老师教了吗? 没有。他语气没什么起伏,随意又淡然。梁舒看着这片子,恍然想起他好像凭着这部电影,拿了个含金量很高的奖项。 慢慢的剧情到了高潮,韩洲臣饰演的角色,被人发现了秘密。前一刻他还是个谦谦君子,后一秒他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先变的是眼睛,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敛去。这时候外面的天空似乎飘过了一大片云,房间里越来越暗了。他的脸打上了阴影,嘴角的边的笑容仍然在。 真的是恐怖到极致。 拍《阴谋》的时候,他是一个冷漠但是有一腔热血的破案天才。 两个角色,是两种极致。 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韩洲臣察觉到了,侧过头看她,他目光平静如水,完全看不出剧里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 梁舒犹豫了一会儿,问他:你怎么会做演员的,你以前不是 想当地质学家的吗? 以前,她觉得韩洲臣的理想特别的浪漫。他要征战的地方,是祖国的万里河山。可能会去戈壁,可能会去高原,去探索这个世界的起源,研究未来的的世界版图。 所以,当她在电视里,看到韩洲臣身影时,她整个人都错乱了。 他怎么会选这一条路呢。 她正疑惑着,韩洲臣回答了。 觉得合适,就入这行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他回答得太轻描淡写了。 梁舒是见过他的执着的。他总是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里看书,任凭外界如何喧嚣,他都不受干扰地有条理地做自己的事。 她曾经坚信,韩洲臣一定会成为一名学术性人才的,只是现在,这差距未免太大了。 他选择了现在的这个职业,意味着他把他曾经的努力,全数都否定了。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似乎并不想和她谈论这个话题,梁舒也不是不识相的,就没有再问。她看着电影,只觉得这人控制面部表情的能力,怎么那么好的。不会用力过猛,也不会像个木头人似的。 一切都很恰当好处。 这时候剧情已经进行到最后了,剧情里被包围的律师高举着双手,一步步向后退。即使被警察包围了,即使已经到了绝境了,他身上那股矜贵、目中无人的气质,也没有消减分毫。 梁舒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演这个的时候,是去律师事务所实习了吗?怎么那么贴角色的。 没有。 他望向她,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的眼底好像燃起了别样的光彩,仿佛点点星火,似乎能勾人魂,要人命。 只是,那样的状态只是持续短短几秒。很快,他又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接到剧本觉得合适,就去拍了。 凡尔赛,这是凡尔赛对不对?梁舒平复了下呼吸,然后就听他继续道:拍之前,想想这个身份的人,会做什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和行为,就可以把角色的特质演出来。 梁舒对上他的眼。 嗯,他应该算是很真诚地和她分享经验。 可偏偏说话的姿态,欠揍得要命。所以学霸都是这样的吧?问他为什么考试考得好,他们的经验就是考试的时候,回忆下老师讲的就行。 电影结束了,梁舒抱着抱枕,胸口似是坠着一块石头。 还要学习吗?韩洲臣出声打破了沉默。 这哪是学习,根本是来找打击的。 不用了,我消化消化。 嗯,睡吧。他起身往里间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梁舒才把那口气叹了出来。 真的好优秀。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他面前,她都自惭形秽。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是出去了? 她一到餐厅,就看到餐桌上摆了个瓷白的碗,上面盖着一个小盖子。梁舒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碗壁是热的。她揭开盖子,就闻到了海鲜的鲜香味。 煮得软糯晶莹的米粒上,躺着贝柱、虾仁、鱼片,旁边还有点点葱花,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是给她准备的?梁舒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动筷子。 哪知道手机在这时候响起了。 她拿出手机解了锁,就看到韩洲臣发来的那几个字。 桌上的早饭是你的。 她不由自主地环顾了下四周,不禁腹诽:这人是在家里装了监控吗? 此时,韩洲臣刚上车。李霜妍坐在车后座,看着驾驶位上的儿子,心里暖洋洋的。 她的儿子,自小性格孤僻。读书那会儿,她去参加学校里的活动,每每就见他孤身坐在角落看书。当初她怕啊,怕他有自闭症,带他去了不少医院,但医生说他一切正常,测了智商,也说他的智商比一般孩子要高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