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谈个鬼的恋爱在线阅读 - 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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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唐之皎腾出手来,深吸口气,手指探进了镜中。

    果然如她所料,镜子将她吸了进去。

    此处,是另外的天地。

    镜子中是房间的倒影,而倒影里,中央的铁丝床上,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病弱男人。

    他身材娇小,五官却生的精致,即便瘦脱了相,也能看出他曾经的漂亮脸庞。

    唐之皎认出了这东西:“本体的心魂残留。”

    一个人如果日复一日的照镜子,对镜子中的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执念,他的心魂就会倒映在镜中。

    哪怕本体死了,他的执念和留在镜中的心魂也不会消散。

    唐之皎认命。

    又到了“心理诊疗”阶段。

    她走过去,蹲在铁丝床边,问他:“为什么留在这里。”

    “我……不想衰老。”

    “不想生病。”

    “不想……死。”

    唐之皎叹了口气,带着三分真情实感敷衍地走流程:“生死轮转,宇宙循环。即便是神也有生和死,也有盛年和衰败。”

    一般流程走到这里,再写张送别符,就能好好送走,净化这面镜子了。

    但床上的心魂却突然咯咯吱吱抖了起来,仔细一看,他在笑,越来越大声。

    “青春,青春!”他道,“哈哈哈哈……血腥玛丽!”

    唐之皎神色突变。

    他说的血腥玛丽可不是什么鸡尾酒。这鬼煞她凭借经验,推断应该是二三十年代的人,距今百年。

    所以,血腥玛丽,指的就是那个传说。

    很快,联想到别墅里的那些鬼童,唐之皎有了答案。

    “混蛋,竟然是个血煞!”

    唐之皎甩出了两把西瓜刀,这是她姥姥的最强往生武器。

    作者有话说:

    说下更新频率:

    日更,真有家事会请假,请假时间不会超过一天,每天的更新时间不固定,本文预计下月底完结。

    加更和字数都得看手感,一般不会加更,二般会(写嗨了或者起早了心情特好)

    这本写作初衷:夏天了,到该看恐怖灵异小甜饼的时候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23章 血镜(二)

    唐之皎手起刀落, 嘴念驱咒,砍瓜似的, 直接了结这血煞。

    血煞散, 她将西瓜刀夹在胳膊底下,摆出个无名牌位,蘸取朱砂, 现场请“神”。

    这种“神”不是神,而是唐家世代在游历驱煞中,结识的各路“神通”,它们当中有精怪, 有山灵, 也有物虚。

    所谓物虚,就是从死物之中诞生的虚灵。比如一只破竹筐, 机缘巧合下, 放在山清水秀之处,经日月雨雪洗礼, 渐渐就能滋生出需竹筐的虚灵。

    唐之皎长到二十四岁,只收了三个物虚,一只废弃的笔物虚,一只头绳物虚, 和一只玻璃杯物虚。

    这三个都是新时代物虚, 没那么大的杀伤力, 废弃的笔物虚很会找你随手放但再也找不到的笔,头绳物虚同理,她能把犄角旮旯掉落的头绳发卡都找出来, 而玻璃杯物虚, 则是个洁癖, 只要你召唤他出来,他就会拼命地给你刷所有脏掉的玻璃杯制品。

    所以,想要把这屋里基本快成精的非正常镜子给消灭掉,唐之皎就得“请”个专门对付镜子的物虚。

    说来还真有这种物虚,是挂在她姥姥的姥姥梳妆台对面墙上的一只烟斗。

    烟斗锋利,拔了头就能当刀使,后来姥姥的姥姥戒烟,这烟斗就悬着不用了。后来,风水恰能阴阳平衡,烟斗渐渐有了点灵性,但因镜面抑灵,它始终没能独立成虚。

    再然后,某日天公作美,狂风大作,姥姥的姥姥忘记放下屋内的卷帘,大风吹扬起烟斗,这烟斗飞出去后,直接戳进妆台镜面,克穿镜面的同时,自己成功化为物虚。

    姥姥的姥姥听见响声,进屋顺手收了,存入了老宅。

    唐之皎在牌位上写下烟斗的名字风启,点香念词,请物虚来帮忙。

    不一会儿,一只瘦长纤细的白烟影子钻出牌位,伸了个懒腰,它似男非女,身上唯独一把烟斗是实体,其余皆像一团雾凝成的立体影子。

    唐之皎报了名号,和它简单的交谈了几句,见他能听懂号令,沟通畅快没稀奇古怪的毛病,于是点头放心将毁镜灵的事交给了它。

    烟斗吧唧吧唧抽了几口烟,吐出来的雾越来越多,最终笼罩了整个镜灵世界。

    “借个火。”它说。

    唐之皎问:“对火有要求吗?”

    “没。”烟斗脾气很好,道,“能点着就行。”

    唐之皎摸出打火机,搓开了盖子,清脆的一声“嗒”,细小精致的蓝色火焰燃了起来。

    烟斗:“唔。”真是长见识,竟然不用火柴划。

    烟斗凑过来,将那簇火接走,轻轻一抖腕,火焰四面烧起。

    烟斗又一声:“嚯!”

    白雾似刃入帛,撕拉闷响一声,镜子静悄悄融化在白雾和火焰之中。

    等火熄灭,等烟散尽,唐之皎回到了小黑屋中,她推开铁皮门,光源照进来,终于看清了这个房间的真正样子。

    九平方的毛坯小屋,水泥墙水泥地,地上干涸的血迹黑的如动物油脂糊成了顽固的污渍。

    房间中央放着一只小床,还有半条拴在床柱上,断掉的绳子,床旁摆着一只红瓷老式痰盂,乌漆嘛黑,连糟糕的气味和里面的污秽一同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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