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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好像都没什么异常。 难道真的是在一间屋子里纯睡觉? 晚上林越深夜不睡觉,又拉着芍儿去听墙角。 这一次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林越伸手想把窗纸扎个窟窿看看,却在碰到窗柩时猛地被电了一下。 他顿时缩回手,原地小跳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心里却更兴奋了。 前一天他碰窗柩时还什么事都没有,今天却好像多了层结界——里面两个人一定在干什么! 他不愿意学习,做起这种事情来倒是执着,一连几天晚上都锲而不舍地蹲在屋外。 屋子越来越难以靠近,却丝毫没有浇灭林越心里的好奇。 不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他晚上都不想睡觉的! 易怜真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但还好他的体质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不睡觉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同样感谢这样的体质,否则就凭任无道的劲头,他估计早就起不来了,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然后正巧在某一天来了兴致,晚上拉着任无道出门时,撞上了外面鬼鬼祟祟的林越和有点犯困的芍儿。 易怜真:“……” 林越:“……”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精彩。 易怜真大怒,让任无道把两个人赶回去睡觉。 “他们真是胆大啊,”当天晚上易怜真咬牙切齿,“怎么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你都不跟我说的吗?”他几近绝望地质问任无道。 “我加过结界了,”任无道沉默了一会儿,“但我没想到他这么持之以恒。” 告诉易怜真只会让他害羞,但他也没想到林越居然越挫越勇,连着几天都没走。 易怜真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在心里已经自我社死了一百次了。 林越也太无法无天了点,不给他点颜色,简直什么都敢干。 “太闲了,绝对是太闲了,”易怜真最后愤愤地总结道,“看来还是得让他们学习——小孩就该学习!” 第二天,林越和芍儿每个人都拿到了几张写满字的纸和一个空白本子。 “这张纸是定理和公式,”易怜真坐在扶手椅上,脸上带着诡异又满足的微笑,“背面是布置给你们的习题,三天后必须交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林越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他都能看懂,连成一句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芍儿有点懵,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这些是初中物理。”易怜真毫不保留、非常热情地为他们解答疑问。 “初中物理是什么?”林越皱起眉,照着纸上的字读,“质……量,这什么鬼玩意?” “最后有对各个名词概念的解释,”易怜真说,“你们可以看看。” 林越明显不想买账,接二连三地问问题:“我们做这个干什么?这看都看不懂怎么做啊?也不是什么功法,和张怀民有关系吗?” “和他没有关系,”易怜真轻咳了一声,“但是如果你不做作业的话……” 他话说到一半,空中突然现出一根细长藤蔓,凌厉地抽打一下,击碎空气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林越:“……” 他突然又回想起了曾经被藤蔓支配的恐惧。 易怜真果然是位喜怒不定的大能。 虽然脸上依旧是满满的不情愿,但少年终究屈服于成年人的恐怖暴力。 林越和芍儿拿着纸和本子,瘪着嘴走了。 易怜真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到时候看吧,”他满怀信心地对任无道说,“不枉我昨天花了半个晚上给他们出题——绝对能治住。” 任无道就站在他身后,闻言只轻轻笑了笑,然后低头跟他接了个吻。 “天底下就没有人不怕数学和物理的……”易怜真含混地说,也主动转头去亲他,逐渐气息不稳起来。 这招果然有效。 下一个晚上,易怜真特意出去逛了一圈,没有看到林越的身影。 反而是对面的厢房罕见地还亮着灯。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越和芍儿还挺努力,已经自愿在上晚自习了。 那他就能放心地回去……易怜真的脚步滞了滞。 也不怎么放心。 许是一个人闷的时间太长,完全放开的任无道多少显得有点疯。 自从那天以来,除了需要出现在林越和芍儿面前的时候,任无道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粘着他,抓住一切机会想把他按倒。 其实这也不是不行,就是太过头了一点儿……算了……过分就过分吧,毕竟他们现在真的没什么事可做。 闲着也是闲着,易怜真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他自己也没吃亏。 他伸手去推房门,身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了顿。 下一刻,易怜真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任无道正用手端着一个小茶壶烧水。 他原本想跟着易怜真一起出去,却无奈现在用不了幻火也用不了离间海,只能以现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听到门扇开阖的声音,任无道嘴角又勾起来,放下茶壶,抬眼去找人。 突然,仿佛撞上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他的动作一顿,笑容消失,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复杂而冷厉。 易怜真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他径自从门口走到桌边,对任无道露出一个浅淡又不带什么感情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