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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倾淡定道:“可能是刚刚跪得久了。” “那我替你揉揉。” 陆谨之放下酒壶,蹲下身轻柔地给肖倾揉着膝盖,肖倾便将塞子打开,给两个杯子各倒了些,笑着道:“行了。” 肖倾将一杯盛着透亮酒水的合卺杯递给他道:“早点弄完休息吧。” 陆谨之接过杯子。 肖倾端着酒杯跟他手臂相缠,喝下杯中酒,却见陆谨之并没喝,而是冷冷的看着他。 肖倾停下动作,陆谨之低声问道:“肖子倾,你在这酒里放了什么?” 肖倾未言。 陆谨之忽然暴怒起来,将金杯砸在地上,酒水四溅,他腾地起身,气得胸口起伏:“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装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要疯了。” 肖倾默默看着他,笑了一下,忽地抱着陆谨之,吻了上去,陆谨之察觉到肖倾口中一直含着的酒水渡进自己口中,惊慌失措地想躲开,但肖倾按着他的头,让他退无可退。 陆谨之怕咬牙会咬到肖倾的舌,只能瞪大眼任由肖倾将酒水喂给自己,一时浑身发寒,大脑嗡嗡作响。 他知道肖倾不可能喂他毒药,可陆谨之无比希望肖倾喂的是毒药,因为只有这样,肖倾才不会去做伤害自己的事。 陆谨之绝望地推开他,身体开始失力,跌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肖倾喑哑道:“师叔,你究竟要干嘛啊。” 肖倾蹲身抱着陆谨之,声音放得很轻,显得特别温柔:“以你的修为,这药只会让你睡上三日,三日之后,你来找我,如果找到了,我......我就跟你回来好好过日子。” 知情蛊在动,肖倾最后这一句还是在说谎。 陆谨之满眼都是绝望,拉着肖倾的衣角不肯松手。 他隐约觉得这个套路十分熟悉,使劲掐着手上的伤让自己清醒些,努力去想究竟为什么觉得熟悉,他掐着自己,流了满手的血,在即将明悟的时候,困意势不可挡地袭来。 肖倾在心里默数,数到九十九,陆谨之终于支撑不住,阖上了眼。 只是手里依然握着肖倾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开。 肖倾用剑将衣角割断,把陆谨之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最后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身嫁衣似火,燃烧着最后的炽烈。 脑海里传来系统的提示音:【读者弹幕已完成,奖励七百点读者满意值。】 - 齐采桑从半月前接到肖倾的纸鹤传音就赶来了望安城外等着,在大雪纷飞的这晚,终于看到雪地上那一袭火红身影朝他走来,齐采桑坐在轮椅上等他走近,白面人给他撑着伞抵挡风雪。 朔风声中,齐采桑道:“你想通了?” 肖倾脸色有些苍白,捂嘴咳了声,只是道:“快些走吧,三日后他会追上来。” 齐采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既然人已经乖乖落到他手里了,齐采桑觉得以后可以慢慢琢磨这件事,便狐疑地看了肖倾一眼,摆手道:“把他眼睛遮着,带到马车里。” - 陆谨之比肖倾想象得更早一天醒来,他看到手里那截衣角,气得眼前发黑,挥手扔到火盆里,但下一秒又连忙扑过去将它捡出来,顾不得烫伤的手指护在怀里。 陆谨之先是满殿寻找肖倾无果后,又逮着问府里的人,都说没见到肖倾,不知他去向,陆谨之坐在肖倾的房间内浑浑噩噩地细思了许久,抬眼时看到窗外的木檀花,忽地大怒起来,大步走去连根将木檀拔起。 然后他看到土壤下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陆谨之愣了下,气焰又压了下去,蹲身用手将土壤抛开,拿出埋在里面的石碗。 陆谨之看着那碗愣了好久,一瞬间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他几乎是呆滞地又将木檀花埋好,填平土,坐在泥地里,捧着那个碗,大哭了起来。 哭完,陆谨之行尸走rou地找到白茯,问:“肖倾到底让你替他隐瞒了什么?” 白茯看到他双目赤红的模样吓了一跳,嘴唇动了下,陆谨之将剑放在他颈侧,又问了遍:“他让你隐瞒了什么?” 陆谨之这模样,像是入魔之状。 白茯看着脖颈旁的利剑,举手投降:“我只知他去过蛮荒之地,出来后落到雪原里,雪原的光太刺眼导致他暂时性失明而已。” “其它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利剑贴近了一些,在白茯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陆谨之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你没说完。” 白茯喉结滚动了下,闭着眼将最重要的事抖了出来:“还有......出来后肖门主就,修为尽失了。” 手里的剑蓦地松开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铮声,陆谨之失魂落魄得走了,白茯看着他的背影,想追上去,但陆谨之目前这个状况,一个不慎可是要人命的,迟疑了下后,白茯到底没跟上去,只是叫人将落在地上的剑带给陆谨之。 陆谨之一直往前走,出了盛安城,走在茫茫的天地里,满心都是硝烟过后的狼藉。 他想起了很多一直想不通的事。 为什么肖倾逼他喝迷药的套路这么熟悉? 因为四年前蛮荒之地,有个叫辰的人,也这样逼他喝过迷药。 然而他在蛮荒之地对辰是什么反应? 陆谨之想起曾经那些事,那些小细节,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如同大殿倾倒,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濒临解体,快要轰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