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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 再换灵根那就更是违命之举,邈清真人提着宴绥的耳朵一一列举万云舸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小的来说比如因为体内灵力混乱导致失明失聪, 往大的来说也有可能灵台受损彻底废掉,总之, 万云舸重炼灵根是比脚踩蚕丝过崖更危险的事, 容不得一点差错。

    宴绥被邈清真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也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最后磨磨蹭蹭,还是来到万云舸闭关的石室外面,仔细设下阵法,检查好万无一失后,左右无事的宴绥就在门口挑了个树飞上去躺下,揪了根长草叼在嘴里,无聊地注意着树前石室的动静。

    所以说,这种类似看门的工作是真的很无聊,宴绥翘着腿躺在树枝上,白天他就看着万云舸的石门发呆,偶尔翻出之前的剑籍修炼一会,晚上修仙之人用不着睡觉,他就躺在树枝上,望着头顶的星空发呆,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千梦幻境里看到的那一段记忆片段。

    现实世界里,自己意外之后,秦思虞会怎么办?他是怎么做到跟着自己不断穿梭的?难道和那个实验仪器有关?那我现在的意识是真的意识吗?

    不去想还好,一旦开始思考,问题就不断涌现,想得他脑子疼也没有结果,无人可问再怎么猜测也只是猜测。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上次从千梦幻境回来之后,宴绥脑海里的系统就不怎么说话了,虽然说之前也没什么存在感,但宴绥一叫还是会好好回答,可现在即使宴绥连环叫它,系统彻底没了声,只剩下自动回复上的“暂时升级,留言回复”让宴绥知道系统没有驴他丢下自己一个人。

    一天又一天,万云舸已经进去了小半个月,宴绥从原本的信心满满到现在变得有点迟疑,都怪那本又臭又长的原著,连万云舸被渣男强迫时喘了几声都写得那么清楚,然而真正重要的淬灵根却一笔带过根本没提到底用了几天。

    “怎么还不出来呢?”

    宴绥撑着脑袋看着下面,周围检测灵力波动的阵法没有变化,其他也一切正常,可是那扇快被宴绥盯穿的石门,就是没有动静。

    说实话,小半个月不见万云舸,宴绥还真有点不习惯。

    上次幻境回来后,一直独来独往不怎么和同门接触的万云舸好像对宴绥开发了什么特殊技能,平时宴绥几天也看不见这个小师弟一次,回来后只要自己出门,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他身后就能出现万云舸的身影。

    宴绥被黄郁拉去演武台,万云舸就默默站在台下,宴绥被邈清真人找去训话,万云舸就跟在门口目送宴绥进去,就连宴绥去后山闲逛,万云舸都要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模样,恨不得是把宴绥绑在他身边,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万师弟,你天天跟着我干嘛呀?不用修炼吗?”

    宴绥不讨厌万云舸一直跟着自己,毕竟这人都跟着他跑了好几个世界。有天宴绥躺在后山的草地上,看到一如既往跟着自己坐下的人,坏心思地一把握住万云舸的脚腕,虽然敏感的脚踝被握住吓了万云舸一跳,但他还是默默放任了宴绥幼稚的动作,认真回看一脸打趣的人。

    “无碍,我想跟着师兄。”

    “跟着我?你怕我突然消失不见了?”

    宴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看着人原本晶亮的眼睛黯淡一瞬,想到之前几个世界自己的不辞而别,幻境里自己的意外消失好像也吓得人不轻,宴绥讪讪闭上嘴,坐起来揉了揉小师弟的头,又揽着人的肩搂进怀里。

    “放心吧,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以后我走之前一定和你说。”

    “师兄要走?”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乖乖被人搂住的小师弟耳尖一动,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宴绥,冷下声音问道。

    “没没没,以后以后,要是以后师尊让我下山游历呢?”

    宴绥连忙拍拍万云舸的肩膀让他别紧张,看他还是眉头不展的样子,宴绥按着人和自己一起躺下。

    看着碧蓝天空白云悠悠,宴绥的手顺着人的手臂往下探去,摸到万云舸的手掌后捏捏他的手指,微微侧过脸弯起嘴角,歪头碰了碰身旁人的脑袋。

    “我答应你,如果我要走,我肯定和你说我要去哪,而且只要你要愿意,我带着你一起。”

    躺在一旁的人脸上染上了红霞,宴绥看着他眼角眉梢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心里也暖洋洋的。

    经历了这么多,他有理由相信躺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和自己来来自同一个世界,也许和自己一样失去记忆,也许也是在做着什么任务,但最重要且毋庸置疑的是,不论世界怎样改变,这个人都深爱着自己。

    万云舸握住了在自己手里作怪的手,他的指尖摸过那人纤长的骨节,又滑过他圆润的指头,最后指尖交叉而过掌心相对,轻轻收紧再密不可分。

    最后一层薄雾被拨开,万云舸攒住另一个人的手,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好像一个一直不安焦虑的地方被一种膨胀起来的东西填满了,满足得让人忍不住谓叹。

    “师兄你答应我了。”

    “嗯,我答应你了。”

    天边的白云一朵接一朵,长风拂过,青草蹭着脸颊,两个心在另一个世界再次贴近。

    宴绥翻了个身,看着同那天差不多的碧蓝天空,暖风阵阵,他的眼皮不知道怎么就重了起来,确认所有的阵法都没有问题,他也没有多加抵抗,就这么枕着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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