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再做妾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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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是明白的,没吭声,换了话题:“你猜,今天我们怎么来得?” 红叶猜不到,握着她的手:“我本以为,只有香橙和彩燕能来,还把给你们的吃食包好,让她俩带回去呢!” 绿云彩燕是得力的大丫头,主子随时会叫,等闲不能离开。 绿云哎一声,拍拍胸口:“还是你贴心。秀莲虽然抬了姨娘,日日随在夫人身边,端茶倒水捧盂打扇,比我们还来得。昨晚二爷回来得晚,秀莲睡在夫人脚踏板,连带小茉莉,尝药倒水周到极了,徐mama都闲了下来。” “有秀莲顶在前头,我们才出的来,刚才迎面遇到徐mama,见我们提着东西,便问去哪。”绿云比划着,“我实话实说,给你说说话儿便回去。徐mama反而说,不用急,横竖有她在呢。” 红叶呵呵笑。 说是“不用急”,当下人的,总不可能溜出去太久,主子找不到人,就该发脾气了。 两人细语片刻,拉着手回到屋里,彩燕几个正打量堆了满墙壁的嫁妆,咂咂感叹着,“和大家小姐一样了!” 有两口箱子放不下,送到隔壁家。 香橙眼睛都不够用了,双手在自己衣服蹭蹭,才敢去摸她的大红嫁衣,又提起一匹崭新的草绿色素面绸缎,“可真鲜亮,jiejie做了衣裳,穿上一定好看。” 红叶把绸缎裹在她身上,“我记住了,等你嫁人那天,一定给你添过去。” 四人是带了礼物来的,红叶把点心、卤味用油纸包了,添上给钱mama等熟人的鲜果,一直送到仆人住的群房外,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过不多时,展南屏也来了: 自从定亲以来,两人全靠红河传话,今日冷不丁见到,红叶心脏怦怦跳: 只见展南屏一身群青色衣裳,薄底靴子,玄色腰带,虽然在府里,依然挂着那柄长刀。大概喜事将近,他平日严肃的脸庞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目光发亮,红叶一瞧,脸庞不由自主热腾腾。 她在屋里,他便依然站在青石台阶下,夕阳静静洒落,给大地镶上一层金红色的晚霞。 不知过了多久,红叶细声细气地,“你怎么来了。” 展南屏没吭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袱皮托在手里。 红叶心想“这是我男人,再不用避嫌,不用别人转交”,大大方方接过来。入手是个方方正正的匣子,打开一瞧,一面巴掌大的珐琅靶镜安安静静躺在里面,芭蕉叶形状,正面打磨得光滑,背面是宝蓝色底,绘着两枚通红的枫叶,取“枫叶红于二月花”之意。 红叶,红叶。 她顿时明白了,含情脉脉地望着未婚夫,说声“等一会儿”就捧着匣子走了。 再出现的时候,红叶把一个素面荷包塞到展南屏手里,就不肯再露面了,“不早了,你,你~” 陆陆续续地,有人收工回群房,周围热闹起来,有小孩子拉长声音的哭闹。 展南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咳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回到新房,他才把握在手心的东西举到眼前:荷包是素面的,里面装着一方湖蓝色绣粉白芙蓉花帕子,帕子裹着两枚枫叶,一枚呈灿烂的橙红色,另一枚叶子整体为火红色,右下角却是黄绿色的,十分可爱。 展南屏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心里默默计算,二十八,二十九,九月初二,还有四天便是婚期了。 第28章 出嫁那一天, 红叶没有睡好,早早就翻来覆去地,望着落入窗棂的星光。 墙角衣架挂着一件大红遍地金嫁衣, 是母亲拉着隔壁嫂子去城里喜铺买的, 加上盖头、喜帕和鞋面, 满满一大包。 用红叶的眼光,嫁衣的绣工只能算一般, 却是她有生以来最最喜爱的衣裳了。 过了今天, 她就正式脱离原来世界的轨道,开始新生活了。 想到这里,红叶翻个身,盯着黑乎乎的屋顶:到底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还是....她重活一世? 临死前一口不甘心的、懊悔的气, 令她回到十七岁的时候?有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红叶咬右手手背一口,椭圆形的牙印应在白白的肌肤上,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泪水慢慢模糊红叶的视线。 还来得及。 不知不觉, 淡淡的日光像水银一样倾泻进来,清晨到来了。 冯春梅醒得早, 欢天喜地地穿新衣裳,插两枚簪子,戴枚金戒指, 出门张罗去了。 很快, 外面喧嚣起来, 红叶能听到“恭喜恭喜”和邻居小孩的声音。 她坐到屋角一面铜镜面前, 打量镜中的自己:大大的眼睛, 线条柔和的鹅蛋脸, 鼻子尖尖, 皮肤白白嫩嫩,像剥壳的鸡蛋。 是十八岁的吕红叶。 她笑一笑,镜中的女孩也跟着笑一笑。 屋门开了,全服人米mama和冯春梅欢欢喜喜进来,一个说“大喜了”,一个找出一条旧帕子,搭在红叶肩膀。 米mama三十余岁,丈夫在外院做小管事,自己在库房当差,有儿有女,公婆都在,脾气又好,常常被仆妇请来当全福人。 洗脸、敷粉、描眉画眼,嘴唇抿一抿胭脂,梳一个新娘子特有的发髻,穿上大红嫁衣,红叶打开自己的首饰匣子。 这么多年,马丽娘赏赐不少首饰,她一个也不想戴,把赵氏赏的两根镶红宝石赤金发簪插在鬓边,挑一朵丹姐儿赏的珊瑚珠花,自己做的绢花,戴上展家下聘的金耳环、金手镯和金戒指。 米mama满脸羡慕,咂咂感叹。 望着镜中的自己,红叶几乎认不出了。 怕婚礼中途上厕所,冯春梅端了新鲜的糕点和rou包子,红叶吃了两块点心,又吃了个煮鸡蛋,只敢喝一口茶。 客人陆陆续续来了:钱mama的女儿红玉带了一大包点了红的喜饼,“我娘要伺候夫人的饭食,出不来,让我跟红叶jiejie说,糕饼是刚蒸出来的,放了红豆蜂蜜”;彩燕和香橙到的很早,带了相熟姐妹的礼物,惋惜地说,绿云和小丁香来不成了;马丽娘的另外两家陪房也来了人。 外面有人谄媚地喊“夫人身边的jiejie来了”,红叶抬头看,原来是赵氏身边的翠蓝,丹姐儿身边的碧桃,刚想迎接,就被翠蓝按住肩膀。 “可别动,今天你是正主子。”翠蓝很会说话,用惊讶的目光打量屋里的箱笼,看样子,是要给赵氏回话的。 碧桃拿出几方帕子几个荷包几根簪子,绣工不绣工放一边,样样镶珠嵌翠,用了金线,拿出来很体面了。“这是翠心jiejie的,这是碧枝meimei的,这两个是四小姐屋里的阿朱和阿紫....” 跟着娴姐儿去沁芳斋时,红叶结识几位小姐身边的人,现在看看,长房的丫鬟比二房富贵。 她连连道谢,送了包好的喜糖喜饼,“jiejie们沾沾喜气。” 不一会儿,马姨娘孙姨娘身边的人来了,替旭哥儿慧姐儿打赏,娴姐儿身边的双玉也到了,低声说“这是我和双静贺jiejie的礼物。” 红叶便明白了,没有娴姐儿的。 邻居们也来了不少,喜气洋洋的,屋子都站不下了。 冷不丁听到徐mama的声音,红叶非常惊讶:果然是许mama,穿着葛黄色镶襕边比甲,带一根镶青金石赤金簪子。 “瞧瞧我们红叶,打扮的可真漂亮。”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徐mama笑容满面的,出手也很大方,送红叶一对雕花赤金镯子,一对金耳环,说是替马丽娘赏赐也有人信:“我们四房里面,姑娘本来就少,现下红叶嫁了,就钱家的红玉了。” 红玉还是小姑娘,也不害臊,大声说:“我要是能像红叶jiejie一样嫁人就好了。” 满屋人哈哈大笑。 外面摆起两桌宴席,谁来都有糕饼吃有卤rou拿,热闹半天,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来了。 如今习俗,新郎官迎亲的时候,要过娘家人一关。 红河带着几个邻居家的小子守着外面屋门,徐mama带着彩燕一行躲在里面,猜谜、唱歌、讨红包,嘻嘻哈哈半日,才开了门。 红叶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了,什么也看不到,侧过头倾听:展南屏在欢呼声中走了进来;展南屏给吕大强磕头;展卫东来了,听起来,还有另一位成年男子;展南屏给冯春梅行礼,领了红包。 在红叶心里,红河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要靠父母和自己护着;如今伏在这位半大少年的背脊,她忍不住泪盈于睫。 花娇是由府里的滑轿改装的,披红挂彩的,比外面的八抬大轿小一圈,在仆人群房中行走刚刚好。 红叶坐进轿中,刚刚吁了口气,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响起来,周遭摇动,轿底已经离开地面。十二台箱笼跟在花轿后面,绕着伯爵府西南方位的群房兜一大圈,停进下人中最有体面的丁字跨院。 有人扶着她下轿,塞给她一只苹果一个瓷瓶,跨过马鞍,踏着软绵绵的红毯,走进一间堂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有人高声宣告,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喜悦。 红叶牵着红绸,恭恭敬敬下拜,在手上力道的牵引下步入新房。 周遭有人笑道“让我们看看新娘子”,不多时,头顶盖头悄然落下,红叶眨眨眼,略带茫然地望着满屋子女眷。 “新娘子可真好看。” “这么高个子,配我们大展啊,那是天生一对。” 展南屏便在红叶面前,今天穿着耀目的大红色,与平时给人的印象大不相同,令她有些不适应。多看几眼,她便赞叹,这么高大雄壮、气宇轩昂的男子,穿起这么俗气的颜色,也令人心旷神怡。 是她的夫君了。 满世界红枣、花生、桂圆扔过来,红叶不敢动,被撒了满身,展南屏本能地退后一步,惹起一阵哄笑。 一位夫人端着饺子和汤圆过来,红叶是被母亲教过的,咬一口,果然饺子是生的,别人问“生不生?”她就老老实实答“生”。 满屋女眷又是一阵哄笑。 展家全福人,一位穿玫瑰红褙子、略显肥胖的妇人亲手端了茶盘过来,里面有一对用红绳系起来的小酒杯,满满的。 不用人教,展南屏便拿起一只酒杯,红叶也小心翼翼端起一杯,红着脸,喝了这杯酒。 外面有人喊“酒呢?拿酒来。” 展南屏塞来一个什么东西,朝满屋子女眷作个揖:“我先出去了。” 展家全福人爽朗地笑:“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我们不会欺负了她的,去吧去吧。” 展南屏望她一眼,在嬉笑声中走了。红叶低头一瞧,手心是一枚桂圆,大概是他刚刚接住的。 全福人便介绍起来,自己姓张,是展南屏最最得力手下兼好友周少光的妻子;其余人都是护卫的家眷,展家三代在伯爵府,没什么亲戚,朋友结下不少,武人没那么多讲究,便都进了新房。 红叶用心记忆,只记下一小半,张氏笑道“妹子别费心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外面有人喊“世子爷来了,世子爷来了!” 张氏是成了亲的,又是武人家眷,没那么讲究,到门口瞧一眼,大姑娘小媳妇也咯咯笑着跟过去。 “世子爷来了,穿的便装,喝一杯酒就走了。老伯爷也派身边的人过来。”张氏高高兴兴回来,“妹子可真有福气。” 红叶腼腆地笑。 新郎官这一去,自然便吃席敬酒了,到了傍晚,过来认门的香橙给红叶端了饭来,又和彩燕一起给她洗脸,卸了发髻。红叶舍不得大红嫁服,便依旧穿着。 到了夜间,喧闹渐渐平息,送客的声音透过窗子传进来,香橙彩燕嬉笑着跑了。过不多时,一个人脚步沉重地穿过庭院,在台阶站一站,才跨进门来。 是展南屏,外头大衣裳已经脱了,挽着袖子,平时形影不离的长刀不见了,脸颊兀自带着兴奋和喜悦,眼睛非常亮。 原来,他喝多酒是这个样子,坐在床沿的红叶想。 “有水没?”展南屏理直气壮地嘟囔,嘴里带着酒气,“给我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