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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搬家具就可以入住。” “行，明天我去后勤借辆卡车，能借吗？我想去买些家具。” “能借，教官，但是暂时不能让家属随军。”梁波与楚五，楚六都是同学，可是知道的，教官的老家就在附近。 教官虽然没有对象，没有结婚，但有父母。他先交代一声。 “知道，我明白。我就是想趁现在不忙，把家里布置好。免得以后再布置。” 两人去到军营的单身宿舍，这里都是军官们的值班宿舍。 军医们已经提前入驻。 她的隔壁就是一位女军医，梁波悄悄告诉昭君。隔壁的邻居军医是老大的妻子。 从军总院调过来的。 昭君没有见到人，耸耸肩，想来也是明白的，部队女人少，话务排，军医，护士，野战部队就更少了。 她看了看，楼上楼下，楼下全是大宿舍，楼上全是单身宿舍。这一栋全是女生宿舍。 她住在最边边上，蛮好，通风，还多扇边缘窗户 ，采光不错。 男生宿舍与她们的宿舍楼隔着一片小树林还有一个硕大的训练场。 值班宿舍，啥都有。除了洗漱的牙膏牙刷毛巾，全都置办齐。 放置好部分物品，离开去往家属区。 二楼，老式长条形的建筑，每栋每层有六套房子，楼梯在中间，一边三户人家。 确实，房子里面就是简单说刮白，抹水泥地面。 她的房间在一楼，两居室，一间大客厅，都还蛮大。有单独的厨房，单独的卫生间。 “梁波，我能自己装修吗？”她想再加一层防潮的，以后爹娘来住能住的舒服些。 她近些年应该都会扎根在此，不会调走。 “教官，不能外面找人。你是知道的，咱这里建设的都是什么人？” “知道，我就是再买些水泥，再自己抹抹地面。不做别的改动。” “自己动手？” “嗯，当然。” 翌日，一早，昭君找后勤借来一辆车，顺道找后勤开了一张条子，买了蛮多的水泥。 还买了家具，床，衣柜，厨房用品等等。一车全拉了回来。 先存放在隔壁没有人住的别人家里。 ****** 秋收后，无数人哭了，怎么办？ 交完需要上交国家的粮食，生产队没有剩下任何粮食，不，正确的是，还欠着国家的没有交完。 老人哭了，放卫星的生产队队长脸黑了。 无数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数老人骂各自所在的队长，家里的娃儿们饿的哭喊。 楚家，悄悄感叹，还是小妹想的周到，丰收时每年都存一些粮食。 在之前又让家里都听她的，悄悄把粮食分批的挑进，赶牛车运进城里的小楼。 现在家里可不缺粮食，只是有粮食也不能多吃，怕被人知道。怕有人前来借。 “君君娘，咱俩进城。”一早的，楚父收拾好，要进城去住几天。 月初了，要进城领粮食（还是要花钱买，只是他们能光明正大。因为城镇户口有定额。）。 “等等我，马上。” 半个小时以后，楚母挎着大包袱，锁好门，就与楚父出门了。 “爹，娘，这是要进城？”出门就遇到老二夫妻 ，穿的厚实，拎着篮子。 “嗯，你们两是要干哈去？” “去送点红薯。”石有田倒是不怕老丈人训他，大大方方的掀开篮子，给二老看。 “去吧，老二没事过去给君君房间烧烧炕。眼瞅着年底了，也不知道君君回不回家。家里多看顾些。” 昭慧答应，“爹，放心吧。我每天都去烧烧堂屋和小妹房间的炕。”爹娘为了节约柴火，冬天都是睡在堂屋的炕上。 反正白天都要烧堂屋的炕。 “那行 ，我们先走了。自己悠着点，别轻易松口，最难的时候还没有到。” “会的，我和有田都知道。即使明年风调雨顺，要不饿肚子也得是明年秋收以后。” “明白就好，在明年秋收之前，都得收着些。还有万一明年持续干旱，可能后边大后年都缺粮食。 你们别大意，孝敬父母可以，但不要过分。让孩子跟着你们饿肚子，还有有田，别怪我直接，你孝顺你爹娘可以，但不能养着你哥嫂兄弟他们。 因为你养着他们，就得牺牲我外孙他们的肚子。让他们饿肚子，你真要那样做了，以后别指望我对你有好脸色。” 楚父的话如鼓声一声声的大大敲在石有田的心上。 刚刚因为自家有粮食，稍稍有点膨胀的石有田，瞬间被敲回原形。 “爹，我知道轻重。您放心吧。” 敲打完毕，楚父与楚母进城住几天。 上次挑过去的白菜，萝卜，还有不少，制作的泡菜也还有。 五九年的冬天在昭君的忙碌中过去了。 新的一年，应该新气象，憋屈了一冬的老农们。攒足了劲，今年好好耕耘，争取大丰收。 可老天爷不给面子，从大年初一到五月，一滴雨水未落。 地头都是哀怨的老农，愁眉不展，额头上的纹路越皱越深。不只是能夹死一只蚊子，就是苍蝇也能夹死。 地头间唉声叹气之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六零的春天，一茬接一茬的绿色冒出头就被铲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