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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可着迷般的伸出手去,拿出侍弄花草的力道,小心翼翼的用指腹碰了碰冰冷的剑身。 细长的剑身上有一道凹槽,剑尖用绝缘胶布紧裹,顶端是压力感应装置,只有按压力道够强,剑尖才会下陷、同时记分牌才会计数。 钟可的手指顺着剑身上的凹槽,慢慢从护剑盘向剑尖方向滑动。他的力道很轻,带着憧憬、带着尊重,像是在抚摸带有灵性的雕像。 最终,男孩的指尖停留在了剑尖的压力感应装置上。 他手上微微使力,只听“咔哒”一声脆响—— ——“臭小子,我的剑好玩吗?!” 被抓包的钟可浑身一抖,慌张的转过了身子,然而鼻尖却撞向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他惊恐的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怒发冲冠的“黑熊”矗立在他面前,在“黑熊”身后,还有一左一右两大护法在虎视眈眈。 钟可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居然被男队队员包围了!那位领头的“黑熊”他认识,刚才听杨心跃叫过他的名字——大北,男队队长。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见过剑,只是单纯想摸摸。” “想摸摸?”大北双手抱胸,低头俯视着他,“我的剑可不是那么好摸的!” “……那我给你擦干净?” “哼哼,你摸了我的剑,现在该让我摸摸你的了!” “???” 大北给两大护法使了个眼色,两人踏步而出,一左一右按住了钟可的肩头。 钟可:“……”可怜、弱小,又无助。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条: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钟可艾:28%→被忽视后下滑了! “嘿嘿嘿嘿击剑真好玩,比男人好玩!”的杨心跃:-30%→完全忘了钟可是谁了 第十八章 剑馆之行(下) 面对身经百战、浑身紧实肌rou的专业运动员, 钟可这个书生哪有什么招架之力? 大北派出哼哈二将, 一左一右擒住他, 连拉带拽的把他推进了更衣室。 一群身高远超一米九的男生把钟可团团围住,这个扯衣服、那个拽裤子,片刻之后, 钟可就被他们脱了个精光。 ——紧接着, 他稀里糊涂地套上了一身击剑服。 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泛着一股萦绕不去的酸爽汗味。正规的击剑服足有好几层,而且全部是不透气的厚实布料,纯白色的布料上满是发黄的汗迹。护胸和半臂背心勒得紧紧的, 钟可光是动一动, 就觉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北轻蔑地说, “忍着!不绑紧了, 待会儿被戳伤了可怪不到我。” “……”钟可又不傻,看到这架势自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他赶忙解释,“我只是陪杨心跃过来看看,不是想学……” “谁说要教你了!你这么一大把年纪, 想学也晚了!” 钟可:“……我才18。” 大北虎目一瞪:“我17, 有意见?” 一米八五的钟可仰望一米九五的大北:“……” 没意见、没意见。 钟可脾气好,被这帮大老粗翻来覆去的折腾都没生气。这感觉就像是叛逆期人厌狗烦的淘气弟弟, 抢到了jiejie心爱的洋娃娃,一边嫌弃这个洋娃娃丑的要命, 一边又害怕碰坏了它, 只能笨手笨脚的给洋娃娃梳头、化妆、换衣服。 十分钟后, 穿着一身笨重击剑服,脑袋上扣着一顶三斤重的金属面罩的钟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更衣室。 在他身后,是同样全副武装的大北。 “行了,拿起你的剑吧。” ※ 双脚踏上阔别已久的金属剑道,杨心跃心中的海啸声没人能听见。 飓风掀起波澜,把那些早就深入海底的记忆翻卷而出,浪花裹着那些辉煌的过去,把它们冲到了沙滩上。 六岁那年,她第一次拿起花剑,她便认定这是她一生的追求。当意外发生时,最让她痛苦的不是加诸在身上的伤痛,而是永远无法再走上赛场的寂寞。 不过……她向来乐观,也比所有人想象中的坚强。当教练、家人、队友们还沉浸在悲痛中时,她已经拍拍屁股从深坑里爬起来,收拾好行囊,准备走向另一个方向了。 所以今天,她重新穿上击剑服,重新站上赛道,心中涌起的只有“老友相见”的开心,并没有失落。 毕竟,她的人生已经继续前行,身边也有了新朋友。 ……不过说起来,她的新朋友去哪儿了? 杨心跃左右看看,却怎么也没找到钟可的身影。 万象剑馆非常大,单层就有数千平米。二层只向这些专业运动员开放,杨心跃她们现在正站在最边缘的赛道上。她抬眼望去,只见在遥远的房间尽头的另一条赛道上,所有男队成员都在那里聚集着,看样子是在围观一场比赛。 杨心跃个子矮,离得又远,只能看出来剑道上有人在打比赛,人墙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对战双方是谁。 杨心跃问身旁的小姑娘:“你叫……玉玉是吧?我带过来的那个男生,你看到他去哪儿了吗?” 听到偶像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玉玉脸先是一红,可当她听清杨心跃的问题后,又瞬间卡壳,急忙忙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晓楠。 晓楠脸上没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接话:“不知道,没见到。说不定是觉得二层太无聊了,他跑去一层闲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