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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亲戚家出来,姜辞的面上还有些热:“没有觉得冒犯,就是没见过罢了。” 江家这边的亲戚,从前大多是武将出身,性子都大大咧咧的随性,姜辞从前还说自己不拘小节,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自己有些班门弄斧。 江逾明就道:“他们是喜欢你。” 姜辞知道,她刚进去,就被jiejiemeimei的拉着各种夸——长得好看、眼睛漂亮、身段好,就连衣裳图案都能夸出花来,姜辞捏住自己的脸:“我都十九了,他们还说我是小孩子。” 江逾明揉她的发顶:“你不是吗?” 姜辞撅起嘴:“你说是就是咯。” 二人回到家中,又去给爹爹拜年,主要是说一声,他们回来了。 江进亦笑着受了,也给他俩发红封。 姜辞刚接过便觉得不对,这红封摸起来很薄,像是装了银票,她疑惑地问:“我还以为咱家的习惯是封金叶子。” 她这两日给晚辈发的,都是这样封的。 江进亦想起什么,笑起来:“你小时候给你的那回,不是我给的。” 姜辞却一愣:“那是谁给的?” “自然是逾明了。” 音落,江逾明轻咳一声,江进亦意识到什么,朗声笑起来:“让逾明自己给你讲。” 爹点了引线就跑。 姜辞只得眼睛滴溜溜地围着江逾明看,见他不主动交代,就问:“那次的红包,是你给的啊。” 江逾明闭了闭眼:“是。” “你怎么专程给我红包啊?”姜辞算了算年岁,那时江逾明也才八九岁。 江逾明带着人往外走:“那年爹去你家拜年,又知道你家的规矩是包铜板,爹就包了五枚,我正好看到,便随口问了,爹就说是要给meimei的。”傍晚时,又下起了一点雪,江逾明把伞撑起来,把姜辞遮起来,“我问他,为何只包铜钱?” 姜辞走在一旁,安静地听。 “他同我说meimei家规矩多,只能收铜钱,我点了头。”江逾明顿了一下,“后来我就趁爹不注意,把里头的铜板换成了金叶子,摇起来声响是一样的,当时爹没发现,岳父也没发现,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姜辞听出他在转移话题:“好端端的,你换红包作甚?” 江逾明没答,催她:“走了,待会儿雪要大了。” 越是不说,就越是心虚,姜辞抿唇想了一会儿:“你不会那时就认识我了吧?!” 江逾明没答,推着人走。 姜辞走在他前面,回过头笑他:“你真认识我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在哪里认识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说嘛……” …… 两人一路走一路闹,江逾明撑着伞,姜辞就围着他说话,像只关了一个冬天的小麻雀一样,直到走进琇莹院的院门,江逾明低头亲了她一下,承认:“是很早就认识你了。” 姜辞美得眼睫弯弯:“所以呢,为什么给我金叶子?” 因为,她有了继母,江逾明担心她会被继母苛待,自己又鞭长莫及,思来想去,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借着过年的功夫,多给她些压岁钱——钱虽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却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江逾明没把原因说出来,怕她想起伤心事,就说:“因为想要收买个meimei。” 姜辞笑他贪心:“你不是有meimei了吗?三个呢!” “……嗯。”江逾明背过身,“但还是想要别人家的meimei。” 姜辞踮着脚,琢磨这话,觉得他奇怪:“想要别人家的meimei做什么?” “叫哥哥。” 第80章 我在训猫 姜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小心思这般多, 我大哥他知道吗?” 江逾明怕她被雪淋到,等了她一步,冷清清地说:“那就不告诉他。” “你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姜辞微微仰头, 脸上无言地写着四个字“我要告密”。 江逾明收了伞,问她:“那要怎样才不告诉?” 姜辞发现他现在好聪明, 直接提了要求:“你收买我。” 江逾明带着她去了偏厅, 刚进门, 就看到厨娘端了道糖蟹放在桌上,姜辞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奉京也会有这个吗?” “除夕那晚, 听你说到荆州菜,我便想着你是想吃了, 就请先前来过的那个荆州厨子来了一趟, 他说荆州那边,过年很喜欢吃糖蟹。” 姜辞开心起来:“这么好吃的东西, 没有给爹送去吗?” “送了。”江逾明坐下给她剥蟹,“每个院都送了。” “这个真的很好吃, 你一定要多吃些。” “好。” 用膳虽早, 可这一顿,却是吃到了月朗星稀, 因为有大半的时间,姜辞都在看江逾明剥蟹——江逾明不管是剥虾还是剥蟹的动作都很好看,他的指节修长, 微微用力时,就可以看到手上的青筋, 让人觉得很有力量。 喜欢的菜, 好看的手, 姜辞磨磨蹭蹭多吃了半碗饭, 后来因此实在吃得太多,还被江逾明拉着在小院里散了一小会儿步。 过年总是闲暇居多,姜辞年前就把旧事处理完了,这会儿晚上,只能陪着江逾明去书房处理案牍。 江逾明提笔,姜辞逗猫,两人各坐一边,互不打扰。 姜辞闲来无事,最近教会了阿狸一个动作,只要她一伸手,阿狸就会把头埋在她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