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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没有开口,但沉默在这时候并没有什么用,能不能够隐瞒取决于琴酒想不想挑明,很不幸的是,苏格兰现在似乎变得有用起来,所以他一直不愿说出口的秘密从此也不再是秘密。 幸运的是,这个秘密暂时并不会伤害到他想保护的那些人。 “你说对吗,诸伏景光。”笃定到不容置疑的态度,诸伏景光先是一愣,心中竟然生不出什么恐惧,反倒是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紧绷的身体竟然在刹那间放松下来,注视着对面那个已经不允许他在逃避的男人,诸伏景光紧抿着嘴唇,那双眼尾上翘的猫眼也流露了几分无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连这个名字都查出来了,那不管是哥哥还是Zero,估计也被琴酒查出与他的关系了吧。 感受到眼尾的凉意,诸伏景光并没有排斥辉夜仁的触碰,或者说早已习惯,就算在已经挑明的现在,身体也还是没有出现什么想要逃开的本能。 “你们眼睛很像,拿到你们的头发也很容易。” 所以是去做了DNA鉴定吗。听到辉夜仁透露出的用的是头发,诸伏景光没有在意自己的头发是什么时候被薅走的,他在意的是,以高明哥那洁癖又鸡毛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拿到他的头发。 想想之前还是灵魂球时看到的哥哥跟琴酒之间的相处,他就忍不住牙酸。 琴酒该不是,用的色/诱吧?不管怎么看这个美人计都跟琴酒不沾边啊,谁会被一个眼神写着你敢不听话我就弄死你的家伙色/诱啊! “我……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个死人,高明哥他也只是长野县的一个普通警察而已,对于组织来说,高明哥他也不是什么指得拉拢的人。” 虽然在诸伏景光心里,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但是在组织眼里,像高明哥这样明明可以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升职速度最快的职业组,却偏偏选择一毕业就成为警察,成了升职最为困难的非职业组的怪人,恐怕是最不值得拉拢的那一批人。 诸伏景光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被拉扯进有关组织的漩涡,只可惜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中,他也没那么天真,只是冷静地向辉夜仁述说利弊:“以高明哥现在的身份,应该对你想做的事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他是你的哥哥,光这一点就够了。” 宛如告白一般的话语,令诸伏景光有一种仿佛琴酒跟哥哥还有Zero扯上关系都是由于他的缘故,不怪他如此自恋,实在是琴酒看上去就不像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设,哪怕明知这个人从未将他纳入眼中,诸伏景光也不自觉地信了这句只是对方随口一说的话语。 大概是对方的表情过于郑重,诸伏景光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重点,在我?” 厚厚的毛衣下是一块狰狞丑陋的疤痕,在这之前诸伏景光一直不愿意多想,明明已经被子弹贯穿了心脏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难不成琴酒真是什么游戏里的亡灵法师,可以召唤出已死之人吗。 “起死回生,这是一个会让任何人都疯狂的奇迹。”大抵是早就见惯了生死,起码此刻,琴酒对组织的这项技术毫无兴趣,一心只想毁掉,可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为这样的鬼斧神工感到沉迷。 上衣被掀起直接推到了腋下,明明是保持着如此令人遐想的姿态,可辉夜仁的动作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狎昵,从这个角度诸伏景光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表情,只能看到被刘海遮住半截的高耸鼻梁以及那张笑起来只会让人害怕的嘴唇,而此刻,这张嘴唇吐出的字眼只会让人感到浑身冰凉。 扯下毛衣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诸伏景光握住对方这双永远比常人冰凉的手问道:“那你呢,你也会因为我疯狂吗?” “或许有那么一天。”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辉夜仁也没有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没选择甩开诸伏景光握住他的手,只是平淡地说出了现实,“只不过现在,为你疯狂的还不是我。”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份奇迹是只会眷顾你,还是会眷顾其他人。” 说到这儿,辉夜仁似有些无奈,他不像贝尔摩德那样舌灿莲花,让他来对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着实是为难这个习惯于用物理说服的男人,“你是个聪明人,会有什么后果应该不需要我说明。” 胸腔里那颗本该破碎的心脏正逐渐加速跳动着,不用多说,诸伏景光就明白辉夜仁的未竟之语,既然死而复生的例子出现了他一个,无论能不能做到,那些人都想制造出第二个,第三个,而为了从他身上找出为何能成功的原因,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估计就是跟他拥有相似基因的,高明哥。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知道你跟贝尔摩德想要毁掉组织,但是以我现在的情况,好像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具身体是真正死去过,已经三年没有使用过,哪怕是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植物人一朝苏醒想要行动自如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诸伏景光如今醒来的时间不过两月便已经恢复成一个病弱美人,那已经算是奇迹了。 以现在的局势,等到诸伏景光恢复到能够战斗的程度,恐怕若狭留美都已经成功上位能把组织转型了。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一脸病容的男人曾经会是一个犯罪组织的狙/击/手,一个卧底在犯罪组织的公安,哪怕还是三年前并没有暴露的诸伏景光,在他没有选择暴露出自己的杀意时,这就是个再温和不过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