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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宴:“妈。” 孟凌雪抿抿唇,身子站直:“伯母好。” 秋云汐看向他旁边站着的人,最后视线扫过他们紧紧交缠的手指。 祈宴提前跟她讲过他会带孟凌雪回家吃饭,起初她还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再者她们也曾有过不那么愉快的相处经历,那种情况下实在是刻骨铭心。 她平时工作忙,对当时新搬进来的邻居不太熟,只清楚那家有两儿一女,后来听佣人提起,才知道其中一个女孩是继女。 第一见面是在家院门口,俩人似乎刚吵完架,女生转身就和她正面撞上,表情愣了下,暗自使劲抽出被祈宴牵着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了声阿姨好,表情有些懊恼。 印象中那女孩儿长得漂亮,只是表情清冷冷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是那个年纪性格最鲜明最叛逆的模样。 她们见面的时候不多,然而她最后一次见孟凌雪,是在阿宴的ICU病房门口。清冷高傲的女孩收敛起浑身的尖锐,眼眶通红着对她说:阿姨,对不起。 秋云汐当时爱子心切,失了分寸,狠话直戳心窝,直到巴掌落下,才有了丝后悔。 说到底只是个孩子。 如今再度看到那交握的手指,就像交缠的命运般,兜兜转转,回到最初。 孟凌雪留意到秋云汐悠远缥缈的目光,似乎在深思和感慨。 脑子里冒出一些狗血套路的小说情节,比如会勃然大怒让佣人把她赶走,然后痛斥儿子愚蠢,是想重蹈覆辙吗。 孟凌雪指尖掐了下掌心,拿出手中的礼品,“伯母,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秋云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一笑道:“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 孟凌雪愣了下,看着祈宴,表情有些呆呆的。 祈宴:“妈,阿雪用了心挑选的礼物,您就收下吧。里面还有给爸买的茶。” 秋云汐只得收下,招呼道:“你爸有事临时出门了,差不多饭店回来。我去厨房看看你李姨她们把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小雪,你让阿宴带你到处看看。” 最后还责怪了声:“阿宴你也是,怎么能让女孩子拿东西。” 祈宴鼻子里嗯了声:“我的错。” 旁边站的女人有些心虚地眨眨眼,挠了下男人的掌心,她可不敢说是男人拎着东西走到大厅门口后,她才把东西接过手。 直到确认秋云汐走进厨房,孟凌雪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秋云汐的态度让她挺意外的。 惊讶的同时,还有些窃喜。 似乎当初见不得光的秘密,在一点点被温柔地接纳、祝福。 “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孟凌雪点头,被他牵着手,走上旋转楼梯,循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路径,拐到一个房间。 风格简约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孩子的房间,连物件摆放的位置也和当初一模一样。 孟凌雪松开祈宴的手,眸里惊讶:“这个兔子……你居然还留着?!” 是只白色的长耳兔雕塑。 依稀记得那时候孟凌雪被祈宴逼着学习,人在曹营心在汉,面对满卷子的公式定理,他不厌其烦,她却早已失了耐心,后来所幸摆烂,眼皮一垂,枕在他臂弯睡着了。哪知不小心把旁边的摆件碰倒。咕噜滚地,长耳兔的左耳碎成两半。 祈宴嗯了声,语调轻缓:“跟你有关的东西,都想留着。” 即使回不到过去,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提醒着他和她的曾经,每一个回忆都是如此的珍重。 冷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兔子耳朵的断层,像在细细抚平伤口。 另一只皙白的手伸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背上,温和细腻的触感,似抚慰又似一种提醒。她在让他感知她的存在。 祈宴抬眸,对上女人沉静温和的目光。 他缓缓俯身,贴近她的嘴唇,想吻她。 却在相距半寸时,被女人错开了,眼睫轻眨,像只狡黠的狐狸。孟凌雪整个人扑倒在被窝里,那一瞬间,好像回到多年前,她为了让祈宴帮她把剩下的试卷做完,霸占他的床泼皮耍赖的场景。 祈宴也躺下来,揽着她的腰拉入怀里。 就跟那时候一样。 许是阿姨经常打扫的缘故,连被子也是清新温暖的味道,不过孟凌雪还是更喜欢祈宴身上那股味道,始终是清冽冷沉的,让人无比心安。 男人垂睫看着她,眸光深邃,像工笔似的描摹她的鼻翼和唇瓣轮廓。 “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做点以前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他唇角勾了勾,嗓音压低。 孟凌雪就不该问,她早该知道的,他面对她时脑子里尽是些腌臜想法。 “那你就一直想吧。”孟凌雪无情地扔下一句话,正欲起身,却被男人箍着腰,重新把她带入怀里,指尖攫住她的下颌,直接把她的惊呼声堵在喉里。 他轻车熟路撬开她的贝齿,攻城略池,霸道地夺取。 孟凌雪气喘吁吁,推着他的胸膛。 祈宴温热的掌心放在她的腰上,自侧边缓慢地往后面抚过去,一阵酥麻自尾椎骨爬起来。 孟凌雪被吻得身子发软,捏着他的衬衫,被动地承受着。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质地柔软顺滑,经这么一折腾,衣角边缘爬起来,露出一截皙白的小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