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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很忙,说是班主任,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让他们自习和请教别的咒术师,由于咒术性质的问题,深谷桃实战类的课程参加得比较少,去医务室给家入医生帮忙的时候会更多,自习课看的书……

    “好像真的有看过。”

    深谷桃想起来了,那是一个中国的传说,讲的是一种专门食梦的神兽,名字好像是……

    “伯奇……”

    伯奇食梦,能可吃掉人类噩梦的神兽。

    随着少女的呼唤,一只淡褐色的伯劳鸟落到少女跟前,梦的诅咒化为人的形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那张孩童的脸孔,如深谷桃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失落。

    “你们想要离开了吗?”

    并没有呵责的意思,男孩只是有些许不出所料的失落。就像是已经有很多人都没办法让这个剧本完满一样。

    深谷桃蹲下身,尽量和男孩平视。

    她思考了很久,想过很多的方案。

    这个爱情故事如果是恋爱游戏,大概路线是大小姐和外国恋人一起,大小姐和未婚夫结婚,大小姐虽然一开始被骗但最后获得了蛋糕店长的爱,以及不接受任何人独自美丽。

    毕竟是大家族的女儿,就算真的一辈子不结婚,只要不做蠢事家族还是会照顾她的。

    然而……

    这些都不是正确的答案。

    因为没有人能决定她的幸福,就算深谷桃在此做了什么选择,改变大小姐原来的命运,那也是深谷桃的选择,而非原来的大小姐的意愿。

    “伯奇,大小姐最后遇到的妖怪,是你吗?”

    年幼的男孩愣了愣,发现在场其他人也用洞悉的眼神看过来,犹豫着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

    看到宿傩就知道了,五条悟曾经过说过的,拥有灵智的诅咒确实存在,不如说大部分诅咒其实就是世间大部分人所认为的妖怪,可「诅咒」这个名字会比妖怪更贴近他们的存在,对他人对自己的诅咒,才能够孕育而出的异形……

    这个狗血的剧本也并非单纯的故事,而是一个女孩的真实经历……

    甚至,现实比诅咒给他们看的故事更残酷,有些悲惨并不是文字可以描述,而且有些荒谬也并不只是故事那么荒诞。

    但故事的最后,大小姐解开了妖怪的封印应该是真的。

    而妖怪……眼前的诅咒给予了老迈的女性最后的梦境,也是真实的。

    “我睡了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她跪在我的祠堂前……”

    年幼的男孩样貌渐渐变化,变成了跟五条悟此时极为相似的黑色和服男性,除了头发是淡褐的颜色,“她看不见我,解开封印不过是意外,她的灵魂已经几近被磨灭,只剩下一点时间。”

    “她已经是徐徐老去的婆婆,她即将死去,但我被她直至那时那刻依然不存在怨怼的灵魂吸引住了,我想要给予她最为幸福的梦境。”

    那个幸福的梦境,一定不够完满,至少在他眼里不够完满。

    因此诅咒执着于这个梦境,想要看到能让这个故事变得美满的人。

    诅咒的表情,深谷桃很熟悉,那是在无数戏剧里会出现的,陷入爱恋的表情。

    这个诅咒对将死之人一见钟情,并且在她死后也想为她塑造更完满更幸福的梦境。

    诅咒……也会爱上人吗?

    “伯奇,我虽然没办法替代她,帮她重新选择接下来的人生。但如果是年迈的婆婆,我能代替她对你说一句话。”

    没错,她没办法替大小姐重新选择她的人生。但如果代入她死之前看到美梦的心情,她就能够做到,因为她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如今她是那位经历过各种风霜最终含笑离开人世的女子,不管世间风雨多么萧瑟,不管曾经遭受多少苦难,或者是因果报应,或者是天道循环,在最后的最后,“我”一定是幸福的。

    因为有人为自己费心,营造了幸福的梦境。

    “感谢您,神明大人。”

    静默一会儿,深谷桃睁开双眼,只见诅咒眼中盈满泪水,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他的心情,他就跟人类一般,作出极为人性的反应。

    “谢谢你,桃花。”

    周围散发着温柔的光。

    景物慢慢变得模糊,不在具有具体的轮廓,富冈义勇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同时镜子出现在的他们眼前。

    “那些孩子,我已经早一步送他们回去了。”伯奇轻轻擦掉泪水,对深谷桃说道,“不用担心时间的流动,最后的这个梦境只是一个普通梦境的长度。”

    深谷桃点点头,终于……结束了吗?

    从进入镜子开始,到为了诅咒饰演大小姐的角色,她感觉明明没过几天,却又觉得特别漫长,她还遇到了……

    少年的五条悟。

    跟成年人的五条悟不一样,是更稚气,更直接,更清爽的少年,是她本应该没机会遇到的和她同龄的少年,假如她能够早出生几年……

    算了,再早十年出生的话,她爸妈可就算未成年生育了。

    白发少年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着上前握起她的手。

    “桃,我们回去吧。”

    面前的少年,面容发生变化,变回了她所熟悉的模样,身高也更高一点,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孔,本来站在少年不远处的青年已经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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