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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密信甩十四脸上?那就暴露四哥掌握他们的密信渠道的事了。 除此之外,不论用什么理由,十四闹将起来,四哥少不得要背上“容不下兄弟”的恶名。 皇后便将离钺的那看似离谱的提议说了,又对雍正道:“皇上,臣妾以为,十四该打,该狠狠地打!” 不狠狠地打十四一顿,她都替皇上委屈! 十三瞠目半晌,也加入了劝打行列:“对,皇上是十四的长兄,怎么打他都是应该的,都是合情合理的。弟弟狂悖无礼,兄长理应教育!” 第51章 离钺正和豆芽讨论,怎么才能推小十四一把,让他作个大死,王守贵就来传话了,让她到养心殿去。 诶嘿,机会就来了? 王守贵没想起来提醒,离钺也懒得遮掩,大摇大摆地进了养心殿。 丝毫没有被殿中沉闷的氛围影响,她一进门就兴致勃勃地问:“皇上是不是想打十四王爷了?今天就去吗?想打就打,别犹豫,现在就出发。” 她这般迫不及待又轻描淡写的,犹如一阵清凉的晓风吹进了大殿,将沉闷的氛围冲散了不少。 十三甚至有些好奇:“小嫂嫂与十四有旧怨?” “没有啊。” “那……”为何一副比四哥还想打十四的样子? 离钺反问:“闲着也是闲着,打孩子要什么理由?” 闻言,对面三人神色古怪:被20来岁的人叫孩子,十四知道了得臊死。 皇后笑了下,将被她带偏的话题拉回了正轨:“十四做过大将军上过战场,武艺在众兄弟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你有没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居然怀疑我的武力值?”离钺转身朝一根柱子冲去。 “诶诶,回来!”雍正没喊住,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脚把柱子踹了个对穿。 皇后十三:“……” 离钺收回脚,抖了抖裤子上的木屑,示意他们看柱子上的窟窿:“就问,还有谁?” “你自豪个什么劲?”雍正简直想给她一脚,“回头,朝臣看到这窟窿该怎么想?” 离钺摩挲着下颌,沉吟道:“他们可能会猜测,皇上又得一名骄兵悍将,绝对超有威慑力。” 雍正无言以对。 十三再次被这位彪悍的小嫂嫂刷新了认知,满含敬意地说:“臣弟相信,十四不会是小嫂嫂的对手。” 不说别的,就这利落的一脚,十四铁定招架不住。十四在武艺方面颇为自负,对手模样娇小,他八成会站着不动让她几招。 倘若真是如此,小嫂嫂一脚下去,十四就起不来了吧? 所以,“臣弟反而有些担心,小嫂嫂能留手吗?” 四哥再气,也不可能真的想要十四的命。他和四嫂急忙过来相劝,就是怕四哥冲动之下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小嫂嫂要真把十四打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离钺无语:“咋的,我是不是还得现场绣个花,来证明我对自身的力气掌控自如?” 雍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她可以,不用担心。” 汤泉离京城二百多里,乘马车,一来一回至少花费一天时间。 于是,一向勤政的皇上,称病罢朝了一日。 众臣听说,十四王爷怀疑孝恭仁皇后的死因,上奏要求重新彻查此事,把皇上气病了。 事实上一大早,本该在病中的雍正,出宫了。 装饰低调奢华的马车驶出宫门时,豆芽兴奋得在识海中放起了烟花。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离钺很平静,就是有点担心,“我不在,也不晓得灵巧和刘答应能不能震住场子,但愿那群女人能乖一点。” 豆芽连声催促:“快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你没亲眼看过宫外的世界,不知道宫外的好,你快看看,看一眼你就想跳车走人了。” “有那么邪乎?” 离钺稍稍掀起车帘,不信邪地朝外看去。 早点摊的吆喝瞬间清晰了起来,与精致的御膳不同的粗茶淡饭的清香,阵阵朝她袭来。 此时天色并未大亮,讨生活的百姓早已在街头忙活开了。 那包子摊前,穿着粗布衣裳的五六岁的小孩,乖巧地帮他娘收着钱,偶然瞟向白面rou包的眼神充满了渴望,舔舔唇又迅速收回视线。 馄饨摊子,老板与老板娘不知为何吵了起来,见客人纷纷绕道而行,暴躁的老板挥拳打向老板娘。 烧饼摊和面摊,两位老板为争摊位,互相叫骂吐口水。 有吃霸王餐摸了嘴就跑的,摊主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回到摊上继续做生意。 还有流里流气的的小子,对容貌清丽的年轻老板娘言语调戏,没成想老板娘是个泼辣的,当即抽出了大棒要揍人。 豆芽满怀期待:“怎么样?宫外是不是很好?想跳车走人了吗?” “并没有更好,都是一样的,好坏参半。” 雍正见她一直望着外面,问道:“你想下去逛逛?” “不想。”离钺摇头,“都是人,没什么好逛的。” 而且,遇到他们这样乘大马车的大人物,还得慌忙躲避让路,拥挤更甚,何必去受那个罪? 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坐在宽敞又有冰块制冷的马车里,看戏剧一般欣赏人生百态。 雍正没再问,倚靠在茶几上闭目养神。他躺着的是一张小塌,身下铺的是冰蚕丝毯子,背后靠的是同样外料的软枕。他右手边的茶几上,摆着四样不同的茶点,另有一壶清茶一壶葡萄酒,茶几旁还有几册闲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