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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样。”如妃忙说道,“琉璃也是我和素罗的救命恩人,我和你一样替她高兴。” “如妃jiejie,我们都是做了母亲的人,想来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只要孩子安好,便万事足矣。”淑妃轻声细语,“宫中险恶人心难测,可琉璃不一样,任何时候她都会护着孩子,不会对孩子下手。” “那倒是。”如妃笑了起来,“我和琉璃交情很好,有她做我的靠山,我自然高兴。” 淑妃笑着拉起她手:“走吧,咱们上楼喝些茶吃些点心,整日围着孩子转,难得消遣。” “就是就是。”如妃笑道,“你产后身子如何了?我是过来人,你跟我说说。” 后宫暂得平静,前朝却风起云涌。 皇上要册封琉璃为毓贵妃的消息不胫而走,三月十七早朝时,礼部、御史台、宗正司轮番上奏,说本朝向来只能有一位贵妃,两位贵妃从无前例。 皇上便让他们去翻族谱,礼部尚书、宗令、都御史一起前往太庙,打开来一看傻了眼,本朝太祖皇帝的后宫曾有两位贵妃并尊,因年代久远,竟无人知晓。 宗令庆王爷对此深表怀疑,派人去了皇陵,太祖皇帝的贵妃陵里果真葬着两位贵妃。 此番争议平息之后,有关琉璃出身的质疑汹涌而来。 没几日,镇国公陪同雪域高原的上师抵京,进宫为皇上诊治。 上师一见到皇上就说:“眉目舒展心情开阔精神健旺,看起来皇上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欣喜不已,上师又仔细为皇上诊过脉,点头说道:“确信无疑,皇上以后不必再服用任何补药,只需谨记养身之道,并强身健体即可。只是为何会突然好起来,且好得如此之快,老衲很是费解。” 皇上便详细说起去岁如何被人陷害,寒冬如何发病,如何生命垂危,又如何在琉璃的看护和慧妃的医治之下起死回生。 上师听了微笑道:“原来如此,皇上因被人陷害,多食了藏灵芝,气血郁积于内,若长此以往,必将引发中风或者丧命,可心爱之人离去,皇上伤心之下吐血,郁积之气暂时缓解,挽回了半条性命,若此时停用藏灵芝,安心休养,则无大碍,可皇上继续服用过量的藏灵芝,以致再次吐血并连续几次,以致生命垂危。多亏了那位叫做琉璃的女子,当断则断,让皇上停服,又多亏那位姓林的女医,大胆下了医嘱,不让皇上进任何补药,皇上才能保住性命,老衲要见一见这两位奇女子。” 皇上拉过琉璃笑道:“这就是琉璃,朕的贵妃。” 上师看着琉璃点头微笑:“看来皇上得偿所愿,以致身心舒畅,才能彻底摆脱病魔。” 皇上笑说不错,琉璃面对仙风道骨的上师,略略有些拘谨,笑笑不敢说话。 上师递过来一窜佛珠,笑说道:“这个送给贵妃,贵妃戴在手腕上,可驱邪避灾。” 琉璃忙忙行礼道谢,接过来握在手中,小声说道:“可是,我没有为上师准备礼物。” 上师哈哈大笑:“老衲是出家人,贵妃日后积德行善宽待弱小,就是回馈给老衲最好的礼物。” “琉璃谨遵上师教诲。”琉璃双手合十,虔诚说道。 “那位女医呢?可能见上一见?”上师又问。 “她是北境大营主帅孟将军的妻子,如今身在北境。”皇上说道。 上师点头:“既然如此,老衲离开此地后,就到一趟北境。” 上师拜见过皇上后,留宿大相国寺,连续三日开坛讲经,又连续七日为人医病,不论贫富贵贱,按着先来后到,上午在寺中接待轻症,午后至各家各户,上门为重症诊治。 为上师捧医包的小沙弥嘴快,随着上师诊治的病人越来越多,琉璃救了皇上性命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这日早朝时,又有御史质疑琉璃的出身,文昌郡王清咳一声,满脸肃容说道:“无论贵妃娘娘是何出身,就凭她挽救了皇上的性命,她就配得上贵妃的身份。” 满朝文武再无人出声,静默中一位姓张的御史站了出来,他以刚正不阿视死如归著称,曾在大殿之上以头触柱冒死直谏,人称铁头御史。 他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即便是救了皇上的性命,也应该有个出身,不能来路不明。” “她是西域且末国人。”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是我将她带到京城献给皇上的,你还有何争议?” 铁头御史看向说话的人,那是镇国公。 他脸色沉静不怒而威,一双寒潭般的眼深不见底,他的手摁在刀柄上,似乎随时都会抽刀出鞘,照着他的脖子挥刀砍下去。 铁头御史缩一下脖子,他仗着皇上执政温和,才敢犯言直谏,不过是为了搏个名声,在御史台争得一席之地,撞柱子的时候他不会使太大力气,可那钢刀若是砍上脖子,定得命丧金銮殿。 铁头御史又缩一下脖子,放轻脚步站了回去,满怀着恳切说道:“贵妃娘娘既有来处,微臣没有争议。” “西域有且末国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小声嘟囔。 “西域国度众多,大者如鄯善,与我朝有邦交,小者如且末,与我朝素无来往。”鸿胪寺卿大声说道,“刘相国不信,可以回去查看地图。” 刘相被指了出来,索性大声问道:“她又是且末国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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