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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凤目通红,左手慢慢按上我的胸腔。我胸腔里正有什么躁动不安。外力强加的不适一路肆虐。他低头看着我说:“好好感觉。” 【完美】【渴望】【欲望】 【烙印他】【烙印永世不消】 我难以置信,望回他。【对,就是这样,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以我喜怒定你生死 】 他收回手端起空碗,将巾环刺入心口,接了一些血后递给我。我无言接过吞咽。 他平常说:“喝完你走吧。我与容妹的喜酒,想必你也不来吃了?” 我喝完放下碗:“嗯,不来了。” “时候未到。我只能先让你走。”他凤目中血红褪去,“一年后务必回禾木医馆…喝我心头热血。”他掩起红单衣。红衣半狼藉,堪堪遮住他白皙胸膛。 我回到自己营帐,将包袱背在身上,失魂落魄地走入金桂林中。 沈曜容貌世间难有匹敌,智谋堪称无双。要是其他人知道他心悦于我,说不定个个都会羡我艳福不浅。可我只当他是至亲。 林中经历昨夜暴雨,又飘起零星小雨。金桂花被雨打散,显出迷茫,落到我面上肩上。 我摸出掌心雷,未抱太多希望拉开。夜空中炸开的九瓣红莲分外醒目。 下一刻石慕面无表情,出现在我面前。我含糊地挤出单字:“走…走…” 他利落拎起我,展开轻功,我昏过去。 胸膛一痛,我醒过来。我身在浴桶中,热水烫烫的。桶沿搭有裘衣。石慕收回手,闪回屏风后面的凳子上。我拿起巾帕揩水,套上裘衣。 我开口,喑哑到不能发声。“着凉。”石慕说,“不说话。”然后他开门出去。两个伙计进来,一人问:“官人洗完啦?”我以气声勉强问:“哪儿?”伙计说:“袁州城里啊。”两人合力搬走浴桶。 石慕回来时,将一张纸,两支毛笔放在桌上,端坐对面椅子。 稍微活动右腕,我提笔倒写:“教主怎么来得这样快?” 石慕在纸的另一端同样倒写:“跟着你。”他倒写的字迹歪歪扭扭,认不出原本写字优劣。 我写:“从哪里开始的?” “一直。” “玉潭城到袁州大营?” “是。” 想起那一夕风流,我边赧颜边接着下笔:“为何跟着我?” 他又提笔。我有点想笑,他没着凉可以说话的。这是一心学我了? 我抽出他的笔,写:“教主的舌头可有大碍?” 石慕呆了一下,总算懂了:“担忧你。”他犹豫着说,“中军帐,不知道,进不进。他爱你。”石慕强调,“很爱你。” 我悬在半空中的手腕顿住。一滴墨滴到纸上晕开,我才落笔:“多谢你带走我。” 石慕不再说话,嘴角僵硬地向上扭曲。他似乎有些开心。 第72章 标题:金沙白雪 概要:陇山千万仞,鹦鹉巢其巅 我着凉并不严重,养精蓄锐两日后就恢复了。客栈中,我问石慕:“能否送我回长安?”“好。”他一口答应,但提出,“去塞外,见酒神。” “好啊,四神中只有酒神我没见过了。一年之内回长安就行。”我同意了,并告诉他,“我在戒酒,教主多担待些。” 于是我和石慕一道骑马北上。入冬后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初时我常因戒酒而失眠,睡着后却往往冻醒过来。醒后手足冰冷发麻。犯起酒瘾时,又要发很多虚汗。酒虫在喉中蠢蠢欲动。我恨不得以铁丝将酒虫勾出来踩死。 一晚客栈中,我腹中绞痛,不得不下床蹲地,手捂小腹等这阵疼痛过去。手不听话地颤抖不已。石慕原本安睡如山,一下蹲到我旁边,擦去我额上汗,又在我周身游走一遭。他掌心暖烘烘的,蒸走我一身冷汗。他收回手,将我揽进怀里,熨烫舒适。我跟他道谢:“我扛酒瘾有你陪着,好受多了。谢谢你。”他说:“不谢。” 到凉州首府金城时,我戒掉了酒。来往行人冬服大多皮毛向外。石慕说:“冷,加衣。”我说:“凉州靠近西域,胡风盛行,荷毡被毳者众。长安城中少有人这么穿,容易被憎恶胡人的人骂。”石慕评论:“穿什么,管不着。” 我们去裁缝铺中购置冬衣。入店有小鸟招呼:“官人来啦!官人来啦!”那小鸟体羽雪白,羽冠淡黄,颊上有橘黄色圆斑。伙计跑过来迎接,我问:“这鸟就是‘陇山千万仞,鹦鹉巢其巅’中所说的鹦鹉吗?”伙计说:“是啊,西域的白鹦鹉。之前一位客官拿来换走了店中的袍子。”石慕食指轻轻顺一下鹦鹉被毛。伙计递给我一件大虫袍子:“店中新制的虎皮袍,暖和得很。胡人都以有虎豹皮为荣的。”我摇头:“太招摇了。”石慕拿一件纯黑的披上身:“要这件。”伙计说:“好嘞,黑羔羊皮披袍一件。”石慕又取一件雪白的对我说:“要这件?”伙计忙不迭说:“白鼬皮翻领披袍正好与这位官人的发色一致。官人的一头白发不似凡人啊。”我摸着月余未染的头发说:“有没有什么能挡白发的?”伙计往里小跑:“有的,冬天正该戴胡帽了。”他回来递过两顶皮毛帽子,一黑一白,说:“帽两边有护耳,垂下来盖住耳朵。不仅盖住头发,还很暖和的。”石慕边给我放下护耳边说:“要这些。”我说:“多少?”伙计引我们掌柜那里说:“一两五钱银。”石慕递银元宝,掌柜找银开票据。掌柜蘸墨的砚台绿油油,我问:“这砚台是什么做的?”掌柜吹吹票据说:“洮河绿石所制的洮砚。”我说:“洮砚乃是四大名砚之一。你们店生意真好。”掌柜给我票据:“咱家做的老实买卖,名声好,生意就不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