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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怀英又敲了几下,不由得沉了口气:“顾师弟,我进来了啊。” 他一把推开门,心里还想要是顾风晏真的还没起,他肯定要用宗法去罚他的,早起照例修炼是乾元宗每个弟子都必须遵循的,他已经例外了那么久,不能再与众不同了,不然其他弟子心里怎么想。 结果,左怀英一推开门,就见眼前被一道细纱帷帐罩起,偌大的床榻上隐约可见两道身影,待他看清那两人面容时,左怀英整个人都震惊了。 “戚戚戚……戚仙师!” 戚仙师怎么会跟顾风晏……睡在一起? 顾风晏听见声音,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他一把撩开帷帐,就见左怀英站在门口,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他,以及他身侧的戚洵川。 突然察觉自己昨夜似乎跟戚洵川做了些什么,又对上左怀英诧异的目光,顾风晏瞬间就醒了。 “大师兄,大师兄你别误会,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但看眼前的状况,他是解释不清楚了。 左怀英向后踉跄了一步,从门口撤了出去,连声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罢,连给顾风晏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左怀英就头也不回的溜了,还不忘给两人带上门。 “大师兄,真的不是……”顾风晏懊恼的闭了闭眼,就差没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了。 怎么就被左怀英看见了呢? 身侧的人睡容极其平和,仿佛丝毫没有被门外的声音打扰,他睡着的时候,眉眼是松开的,连嘴角都呈着一种好看的弧度。 墨发铺散在枕头上,顾风晏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压到了,幸好没把他弄醒。 昨晚月色下的一幕幕还在脑海里放电影似的重播,顾风晏捂着酸疼的后腰,感觉浑身上下都跟被拆了似的。 为了不正面对上戚洵川,他赶忙捡了衣衫换上,然后把戚洵川一个人丢在屋子里,同样脚底抹油溜了。 快跑,不然等戚洵川醒了,他就没命溜了。 顾风晏手脚并用的往外窜,拼了命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丝毫没发现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紧接着,整个宗门上下就传遍了,都知道戚仙师跟顾风晏关系不一般,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了戚仙师半夜进了顾风晏的房间,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离开。 “难怪,戚仙师在宗门比试的时候,还亲自护了顾风晏,从那崖下掉下去的弟子都不止几十个了,谁在那比试时没掉过,可戚仙师不就单单救了顾风晏一个人嘛。” “你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谁不知道顾风晏跟牧云深素来不对付,戚仙师座下弟子也不少,怎么就独独逐了牧云深一个人,还不明白吗,这肯定跟顾风晏有关系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有……那啥的关系?” “今儿一早,戚仙师不就睡在了顾风晏的床上嘛,大师兄还不让说,我刚刚去亲眼看见的,戚仙师从顾风晏的屋子里出来了。” “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顾风晏还有这个本事?” “那可不,他那么好看的脸也不是白长的,要不是实在性子太差,一定比牧云深受欢迎。” 于是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了,谁都知道顾风晏跟牧云深不对付,为此顾风晏还被宗主罚去后山思过一个月,两人的梁子结大了,这下有戚洵川给他撑腰,顾风晏又要支棱起来了。 顾风晏本想去训练场的,结果在半路上就听见了弟子们在说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总之越传越离谱。 流言沸沸扬扬,现在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迟早还会传到戚洵川面前的,要是被戚洵川知道自己毁了他的一世英名,戚洵川还不得现在就弄死他! 不行,不行,顾风晏要往训练场走的脚步倒了回去,他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 要是晚了一步,被戚洵川听见这些话,他肯定就没命活了。 听说有人见着戚洵川已经从他的房间里出去了,顾风晏这才敢回去收拾东西。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把该收的东西都收进了乾坤袋,什么古董字画、花瓶玉佩的,值钱的通通带走,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跑路费。 撒由那拉了您嘞。 再也不见! 顾风晏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理由逃出了乾元宗,他换了乾元宗的那身青蓝校服,换上了自己的衣衫。 一身红边黑底的长袍显出身段修长,墨发随意的挽起,他还特意买了把折扇,在身前晃啊晃,一派富家公子的气势。 既然是行走江湖,那总要有点谋生的手段。出了乾元宗管辖的境内,顾风晏就给自己搞了身算命的行头,决定靠着算命行走江湖了。 但是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那身衣服不好看,最后也没换上,只是在街边给自己支了个摊,写了个算命的牌子,装作云游四海的散修,路过此地。 顾风晏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算命的就那么抢手,他牌子刚写好,放在了旁边,立马就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凑上前来,问:“你真会算命?” 那人一脸倒霉相的看着顾风晏,神色恹恹,有种瞎猫碰死耗子的感觉。 顾风晏手肘搭在桌子上,指尖轻敲:“不灵不要钱。” 他虽然没学过,但书看得多啊,算命用得那一套他早就背熟了,信手拈来,不怕猜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