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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形势,水妖自己看不明白?不是傻就是疯了,但他们还是坚定地执行神女的号令,让去东边死绝不死到西边。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惹战事虽不足以威胁人族地位,但因为对方送死式进攻,道门消耗不小。 伤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水妖若耗下去只会落得个覆灭的下场,而这场动乱下的人族会被耗去大量人手。 水妖图什么? 白应迟着实想不明白,看着中原舆图,零星画了几笔就丢开了。 一向淡然超脱的太白上仙,如今俊朗的脸上少有地染了愁思,一愁两日,吃不下睡不好,想到凶星和天谴,他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去了玄徵殿。 “宫主别转悠了。”开阳长老刚算完一卦,缓缓睁开眼,忍不住劝,“少见你如此焦虑,一边是战事,一边是太微上仙,是让人头大,可都急不来的,徐徐图之吧。” “战事好说,起码是我能左右的。”白应迟焦头烂额,“可事关师弟星宿,我要是能把它摘下来换一颗,我也犯不上这么急了。” 别人不知,他是清楚的,鹤不归乃冀望山仙鹤一族,出身十分高贵,天生就有一副长生不死的仙躯。 若非身体有异也不至于流落凡尘委屈生存,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实打实的仙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成大煞凶星了呢?! 太微上仙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鹤不归十岁便跟着璇玑长老入世,斩妖除魔,施慧苍生,没尊仙号前,早已是民间口耳相传,能力拔群又爱扶弱济贫的小仙君,后来尊了仙号,璇玑长老离去。 虽然在修真界因为脾气性格的原因名声怪异些,但待百姓是一如既往地宽和扶济。 妖邪没少杀,善行没少做,就算福报还不至于让其破格羽化登仙,也不可能寸到横空成了煞星,煞到自己的星宿上。 还是一颗身带天谴的凶煞之星。 要不了鹤不归的命,倒是快要了白应迟的命了。 白应迟握着师弟亲手送的礼物,左拍一下又拍一下,通体寒凉的玉萧都被他捂热了,他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别的法子?” 开阳长老摇摇头:“天象可以破,星象可以解,命里有坎尚能度化祛灾,太微上仙是星宿都变色了,没得解。” 白应迟也知道没得解,他师尊都无可奈何之事,自己不过焦虑不下,随口一问罢了。 诚如开阳长老所言,天象、星象或命数若是有异,必是附近出现了凶星,凶星既然克六亲四八方,离得近了自然会受到极大影响,所以只要想法子驱逐或隔离。 但问题是,鹤不归本身就是凶星,根本无法解。 “那天谴呢?” “天神所降,你我凡人,无可奈何。” “可算得到源头?” “上一世我看不到,既然太微上仙生来便带着,只能是上一世的因果,他这辈子大概在替人受过。” 替人受过。 白应迟捏了捏眉心。 开阳长老叹气:“我现在也说不准星宿呈凶对太微上仙会有何种影响,至于他亲近之人……” 他意味深长地盯了盯白应迟:“宫主此番去前线,须得万事小心才好。” 白应迟:“……” “还有太清上仙,女娃子家总是舞刀弄棒的,要避一避血光。” 好了你不要再讲了,我家师弟才不会克到我们。 白应迟闭上了眼,烦得不行。 开阳长老毫不忌讳地继续提醒:“宫主知道厉害,我并非信口开河,你们同太微上仙亲近非常,确实是头一个会被凶星刑克的。” 白应迟干咳一声:“崇山,师弟和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向好好的,我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事避忌,他星宿有变的事,务必保密。” “我自然不会跟外人说起,个人星宿测算,无精确八字也算不出来,宫主也不必担心旁人知晓。 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天谴凶星非同小可,哪怕太微上仙本身没有异端,难保不横生枝节。” “什么意思?” “那个玉无缺,可不是寻常人。”开阳长老直言。 正说到此处,灵雀扑腾着翅膀撞进玄徵殿,一股脑冲着白应迟飞过来。 “是师弟的信!” 灵雀跨越大洋,翻山越岭将密信送到白应迟手中时,已经过去两日了。 白应迟快速翻看信笺,脸色阴沉。 开阳长老:“可是西北极寒地出事了?” “他没说。”白应迟捏着信纸,“连去了什么地方没提,只说水妖在造尸库,用魂术纵魂驭尸,想来中原战事他一无所知,还叫我们提防水妖军队里出现走尸,提前应对。” 开阳长老道:“可目下战报里,丝毫未提及有走尸出现的情况。” 白应迟摩挲着玉萧,突然一顿:“走尸……尸体?若是尸体,当真有过,早间看到一则战报,提及清理战场之事,水妖尸身一个不留,连我们自己的修士,也有尸骨遗失的。” 开阳张老道:“若说为了妖丹不被旁人拿去炼化,特意派人收敛尸身,也说得通,可是一个不留……” 尸横遍野,逃命都来不及,还有专人负责把所有尸体清理干净,未免就离奇了些。 开阳长老问道:“我方修士的遗骨遗失的多吗?” 白应迟道:“若是算上失踪的,数量可观,且所谓遗骨遗失,有的是确认死亡但尸体被盗,有的是头颅不翼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