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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缺一声吼起来:“你说话能不能快点!‘女弟子’仨字儿是烫嘴么?” 巫青岚也莫名其妙:“那也要给我说话的时间啊,你跑那么快,跳墙的狗都没你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反正辩解也无用了,不如把锅甩给对方泄愤,再然后玉无缺和巫青岚就被乌泱泱一群人给押到了宫宴上。 …… 当时在沐浴的女弟子言辞激烈却极尽委屈,边哭边说事情经过。 而两位当事人却垮着脸,从头到尾只说在抓作乱歹人,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是破罐破摔连借口都懒得编的无赖样。 “玉师兄行事磊落,断不会做这等放浪下作之事,且我们三人是一同去的裴月湖,若玉师兄存了歹念,何以邀约我们二人同去,请宫主明察!” 在一众女弟子的指责中,季雪薇勇敢地站了出来,头一个给玉无缺说话,而后岳庭芳也跪下求情,但话都给meimei说完了,他只好道:“无缺他……情窦未开,不知风月,一门心思都在傀儡上,哪有心情去偷窥女弟子沐浴啊!” 这角度离奇,话也分不出好歹,倒惹得那事不关己的人窃笑私语。 有人指着玉无缺道:“你又不是他肚中蛔虫,怎知他不会干这龌龊事?要真是行事坦荡,贵派木青君的疑问,他不是一样回答不上来吗?” “要我们相信就把那第三人找出来,不知木青君清点得如何?” 木青君沉声道:“我派弟子行踪已经调查过,除了巫青岚和玉无缺,无人去过汤泉,其他门派也没有。” 岳庭芳道:“可现场确实有打斗痕迹。” “那堆木头渣子吗?”别派女弟子戏谑道,“若说玉无缺为掩人耳目故意引爆傀儡也不是不可,炸碎的傀儡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第三人痕迹,我倒想问问他炸了什么?” 玉无缺跪在正中,出奇地平静,自始至终他都说的是巫青岚被歹人袭击,他半途赶去解救,只是那人身法诡谲,虽着宫服却从未见过,撞开汤泉隔断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汤泉里的女弟子没见到第三人,木青君带着人搜了一遍也没有任何其他人落水逃遁的痕迹,除了炸碎的木傀儡,玉无缺甚至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们曾和人发生过冲突。 凌霄凌岚也站出来为玉无缺辩白,长思真人闷咳一声,示意自己门人都退下不要插嘴。 “诸位稍安勿躁,事情有疑点,一一解开便是。” 白应迟听了半天这才吭声,他站起来正色道:“玉无缺,事情经过你已大致说清,可本宫有几点不明,你们三人放烟花之地和汤泉有一段距离,你是如何发现有歹人袭击巫青岚的?” 玉无缺道:“弟子听见青岚的喊声。” “只他一人的声音?” “是。” “喊的什么?” 玉无缺瞥了眼巫青岚,这人委屈巴巴地冲他挤眉弄眼,玉无缺嘟嘟哝哝答:“他喊救命。” “巫青岚,你呼救时已被歹人制服,方才你也说了,他用术法魇住视线,全身动弹不得,那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可有受伤?” 巫青岚咬着下唇:“没……没做什么,弟子也没有受伤。” 白应迟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神色一览无余,在场的各门派掌门也都是眼尖心巧之人,这话答得漏洞百出,必有隐情。 白应迟公正地道:“巫青岚没有受伤,现场除了傀儡爆炸,也并没有其他搏斗的痕迹,玉无缺,木青君已经查过了,你们指认遭到袭击的地方,除了你的灵力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你的剑甚至没有出鞘,何来的袭击一说?” 事情无法一一明说,巫青岚喊的求救之言,歹人的所作所为,以及留在巫青岚大腿根部几个硕大的印子都是证据,可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讲出来,他怕巫青岚颜面无存,明天就一脖子吊死。 况且人要言而有信,他答应了保密,这口黑锅就算扣下来他也得先接着,事情不是自己所为,总能查清。 玉无缺低着头,字字铿锵:“弟子无话可说,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局面僵持,又涉及别派女弟子清誉,各大掌门纷纷发言,有要求处理玉无缺和巫青岚,即刻关入大牢严厉惩罚的,有说相信天极宫弟子行事端正,先搜山调查那第三人线索的。 两方你一言我一句,好好的宫宴成了辩论现场。 白应迟问完玉无缺后就沉默不言,他身为宫主,一言一行不但得顾忌天极宫颜面,更该秉公处理,弟子犯了事当场被抓本该从严处罚,就算有疑虑事后再查还他清白也不打紧,可玉无缺到底特殊一些。 白应迟侧过头想问问鹤不归的意见,这人却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大有甩手不管,只想看戏的意思。 但其实太微上仙从听见抓来之人的名字就憋着一口气了。 先不说偷窥一事是真是假,光是他浓墨重彩地以这种形象亮相宫宴,就让鹤不归相当地堵心。 鹤不归想着薛易那个赌约,自己大言不惭的样子和现在堂中跪着的玉无缺两厢比较,实在说不上哪个更可笑! 只好一杯接一杯地浇愁。 浇愁之际,鹤不归思绪万千,隔着竹帘打量那臭小子。 玉无缺再顽劣不至于到偷窥女弟子沐浴的程度,别人当街调戏民女鹤不归出手就废修为,玉无缺要真是做得出偷窥之事,当场打死也不是不行,但这小子在浮空殿一月有余,除了聒噪和鲁莽没什么大的毛病,鹤不归自问活了几百年什么人都见识过,不至于瞎在玉无缺身上,他相信对方是清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