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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竟还很温柔,“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我从来没给阿碧讲过,天云草叶能止血。” “而且,”他瞥了眼对方松散的前襟,以及抱着卢瑞的姿势,温声道,“朱成碧就算受伤,也不会放纵自己如此衣衫不整……她跟卢瑞也不是这种关系,你搞错了呢。” 作者有话说: =A=还在写 第45章 那女人果断抛掉了卢瑞的「尸身」, 方才的楚楚可怜已变为狰狞之色:“你骗我!” 谢霖恍然:“原来你真是用我的记忆创造出来的啊。” 修仙之人,或许是终将走上长生大道的关系,尽管他们现在都已二十出头, 但心思还比较纯洁。谢霖以一种自以为经验丰富的「过来人」眼光去看, 觉得卢瑞和朱成碧言辞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有心撮合他俩。 不过想归想,至少目前,那两个娃脑子里比起有那么点苗头的男女之情,还是什么「大道」「铸剑石」「家族责任」之类的东西比较多。谢霖作为一个佛系的CP粉,觉得来日方长,撮合这种事可以慢慢来。 反正他俩现在并没有那么亲密, 眼前这个女人, 破绽太多了。 谢霖修为难练, 境界不高, 剑法却没落下,此时仗着身法灵活,与她缠斗起来, 竟也一时难分胜负。 碰到困难的不止他一个, 其他人也同样遭遇了敌人——或是幻境,或是机关傀儡。 尽管春风居士只是个同级之中战斗力微弱的医修, 但作为一个曾摸到过洞虚境门槛的高阶修士, 他为了守护自己的洞府所设下的禁制, 对于一些修为低微的小弟子来说,其压迫力是巨大的, 仅仅是考验能力的外层关卡, 已叫人疲于应对。 不过, 无论再怎么费尽心思去布置,这些阻碍在云念尘面前,等同于没有。 进来没多久,他已经踏进了洞府中心。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院中有石桌石凳,还有一棵三人合抱粗细的老树,那枝头开满了花,若是谢霖在这里,定能认出这是他在迷阵中见过的那棵。 竹屋背后是成片的药园,左侧是专门盖出来的丹房,整体看上去温馨恬淡,仿佛屋主生前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也或许是假象——云念尘想到曾经听过的有关春风居士的传言,心道这老头架子倒是端得挺足。 他刚走进去,就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笑:“我道今日为何听见惊枝鸟在叫,原是北辰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那声音年轻,尾音上扬,听着很是不正经。云念尘脚步一顿:“你认识我?” “我自是认识仙君,但仙君却不认识我。”对方语调轻浮,浮夸的吹捧张口就来,“毕竟我只是一介小修,而仙君则是天上月,镇着天星仙门这块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 云念尘这辈子最烦三句话没说到重点的人。 他倏地抬眼,下一刻,七柄小剑已同时射向花树枝头,锁定了一只藏匿其间的……秃尾惊枝鸟。 云念尘:“说人话。” 浮夸的声音一个颤抖:“说、说的是人话啊……” “你认识我?”他又问了一遍。 “是、是认识,在下同谢修士有过几面之缘,算是朋、朋……”那秃尾惊枝鸟老老实实地站好,对上云念尘视线,又是一个哆嗦,“半个朋友!” ——谢修士。 不知为何,云念尘竟丝毫不觉得意外,他收起了剑气化形的小剑,冲那秃鸟颔首:“既是师兄的朋友,那便下来说话吧。” 他借用了小院中的石桌石凳,自行落下,示意秃鸟降落在对面。 云念尘的剑气太冷,那秃毛鸟的毛都被吓掉了几根。它本是春风居士一缕元神化成的鸟偶,实力本就不及春风居士本人。 何况就算春风居士本人在这儿,也万万不是云念尘的对手,此时哪还敢乱飞,老老实实地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指定的地点:“仙……仙君可是一个人来的?听说仙君难得下山,怎的也不多带些弟子……” “护法?”云念尘反问。 “撑排场。”秃毛鸟不太明白,怎么一贯有用的吹捧话到了云念尘这里就反复碰钉子,花腔也不敢打了,老老实实住了嘴。 云念尘这才道:“确实带了几个门内弟子。” “可是外面那些小弟子?要不要我……” “不必。”他说,“你这洞府禁制危险性不高,拿来锻炼正好。” “呃……”神他妈危险性不高! 就好生气! 还不敢发! “比起那些,我更好奇你同师兄是如何认识的。” 谢如衣? 秃毛鸟愣了愣,眯起了眼睛。 是个有点久远的故事呢……它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最早……不太记得了,或许是求医问药?我只记得那时,谢居士说我这院里花糕好吃,此后便常来找我讨一碗茶喝。像我这样的医修,能多攀上一份大能修士的交情,就多了份保命的手段,横竖只是一些花糕一碗茶罢了,我自是予取予求……何况谢修士又是个好脾气的,跟他聊天很愉快。” 云念尘默默听着,心道:“师兄确实如此。” 若不是师兄有仿佛用不完的耐性,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过来照顾他。 “倒是记得最后几次见面,谢修士管我讨了几件材料,说自己快要飞升了,日后怕是不能再来讨茶喝。”秃尾惊枝鸟继续道,“我心道怕是最后的机会了,连忙向他请教了些修炼心得,还有渡劫用的法器选择哪种比较好……谢修士慷慨,说自己冲击洞虚境时炼了几样渡劫法器没用上,还说他就一个师弟……就是您,渡劫不喜用法器,想来是用不上了,干脆都送给了我。我自是千恩万谢,却也没什么可以交换的,谢修士怕我不安,还讨了一大包花糕走……就、就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