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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血有什么不同,取了血的尤溪龇牙咧嘴地跳脚。谢霖不太疼,但不理解:“为什么要取血?” “「命魂灯」要取心头血点亮,点亮之后只要灯不灭,就能说明这名弟子没有死。”尤溪小声给他解释。 点燃灯火之后,灯会自动归位,进入命魂灯塔,年年岁岁地亮着。 前世谢霖多少也看过两本网络小说,不太意外地点点头。 他仰头看了眼这座塔的高度,心道:“那天星仙门人还挺多的。” 看来祖上也阔过。 尤溪的命魂灯点亮以后,接着就轮到谢霖。 接引弟子帮他取了血,用同样的方法点灯。 只听「嗤」一声。 心头血化成火苗,在风中摇曳两下,明目张胆地熄了。 接引弟子:“?” 接引弟子:“手再借一下,我再试一次。” 谢霖重新把手伸了出去,接引弟子想了想,换了根手指取血。 取心头血要用特殊的法门,谢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微妙地从指尖流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哪里不适。 接引弟子再次点亮谢霖的命魂灯,这回连一秒钟都没坚持到就熄灭了。 接引弟子:“??” 谢霖眨了眨眼,伸着手问:“要不再试一次?” “不,心头血不能短时间内反复取。”接引弟子摇摇头,想了想说,“你先在旁边等一会儿,待我禀报过管事再做定夺。” 外门管事据说是天枢峰掌峰坐下首席弟子担任,所有外门弟子皆记在他名下,难怪褚锦绣说所有新入弟子都要管她喊「师叔祖」。 谢霖眼睁睁看着那接引弟子从怀里摸出张剪得歪歪扭扭的纸片人,迎风一抖,那纸人就凭空长成了一人高,蹦蹦跳跳地飞向了群山深处。 “它去报信。”接引弟子给看呆了的一群萌新解释道,“纸人身体轻,迎风飞得快。” “原来如此!”萌新们转而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这就是仙法啊! 然而说是这么说,直到所有人的心头血都取完,他们也没能等到回信。接引弟子无法,只好将一行人领到分派宿舍的师弟那里,自己前去报信。 谢霖看了眼自己还留着一点血痕的指尖,回头问不停往他这边挤的尤溪:“灯不灭说明人没死,那我这算什么?” “算……没活过?”尤溪被他问懵了,但很快想起自己挤过来的目的,“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嗯?” “我能不能跟你住一间房?” 谢霖眨了下眼。 “你看,”尤溪掰着指头跟他算,“咱们这里一共15人。我刚问过那位师兄,他说天星仙门的外门弟子宿舍都是两人一间,必然会多一个。” “你想让你哥剩出来。”谢霖听懂了,“你不敢跟你哥一起住?”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很小,前排的尤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尤溪立刻噤声。 其实尤瑜眼睛里都没什么情绪,可能单纯就是听见他们聊到自己才回的头,但尤溪明显紧张。 谢霖不大理解这种旁支子弟对主脉子弟的恭敬,社会主义教育出来的人早就把「众生平等」四个字刻烟吸肺。 “但他是你哥,如果不跟你住,跟别人住说不定矛盾更大。”谢霖拒绝道,“你不是说你爹让你照顾他了吗?” “你不是告诉我他不用我照顾吗!”尤溪叫道。 尤家很大,他们兄弟俩在家都有单独的房间,尤溪曾听下人说过尤瑜有洁癖。 他怕他哥会因为他某些较为随意的生活习惯大义灭亲。 有洁癖的人除非跟同样有洁癖的人住在一起,不然把另一个人换成谁都是折磨。尤溪言之凿凿地说:“他就应该自己住。” “但是,所有人都想要单人间,你不能默认好东西就该归你们家。”即使剩下的人差不多以尤家马首是瞻,但谢霖觉得。 既然都是同一届进来的学生,大家都是一样的。他劝道:“要不你去问问其他人,谁愿意跟你哥住在一起,把洁癖的事说明清楚,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到时候把单人间留给你哥也没人能不满。” “那你是同意跟我一间了对吧?”尤溪兴奋地问。 “我跟谁住都一样。”谢霖穿越前没睡过几次单人间,孤儿院没有这种条件,也就是被领养的时候才能住一住。 不过他总是很快被退回去。 尤溪果然去问了。想跟尤瑜一块儿住的人还挺多,比起没体验过的洁癖,他们更想跟尤家交好。 可惜最后这个方案被分管宿舍的师兄否决了。 “咱们仙门不提倡搞小团体。” 最后他们还是抽签决定。 谢霖一直在呼吸山林间的新鲜空气,不太在意这个事情,结果一抽,颜色和尤瑜的对上了。 唔……本届新生中最废柴的五灵根要跟已经炼气三重天的天才一起住…… 谢霖走到尤瑜旁边,友好地笑了一下。 尤瑜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走过去抓起尤溪就往旁边拖。 尤溪惊恐尖叫:“鱼鱼你要做什么……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别打我脸!!” …… 约莫二十分钟后,大致收拾完自己行李和床铺的谢霖被尤溪叫了出去。 鼻青脸肿的尤溪小声吐槽:“他不讲道理……他非要说是我话多才导致他运势变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