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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葛生只是随口一说,不料这人居然真的赶集去了,啧啧奇道:“堂堂诸子之一,七家聚会不来,跑到乡下买菜。你这话要是让朱长老听见,气得胡子都能翘上天。” “不只是买菜。”柴束薪道:“集市上有义诊,有些疑难杂症不常见,帮着看看。” “你这赤脚大夫还当上瘾了,也不怕人家告你无照行医。”木葛生乐了,“得,您劳苦功高。” 柴束薪将各色食材拎进厨房,“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想吃什么?” “吃rou。”木葛生答得干脆利落,接着发现柴束薪居然还买了几只活鸡,当即拎出一只,卡着鸡脖子道:“这只长得像老五,速速宰了下锅。” “你白天没吃饭,宵夜不宜荤腥。”柴束薪把挣扎的鸡从木葛生手里解救出来,从灶台上挑了几样,洗干净后开始切菜,“今日议事如何?” “还算顺利,估计药氏集团明天就能送来同意比试的消息。”木葛生从砧板上拿了一只洗过的番茄,咬了一口,接着各种各样的食材挑出去,“不要姜、不要萝卜、不要枸杞、不要人参……三九天你老实交代,你这是熬药还是做宵夜?” “药膳。”柴束薪不理会木葛生的动作,把他挑出去的食材全部放入砂锅,倒进一把糯米,开始熬粥。 木葛生被他的动作哽住,干瞪眼了半天才开口:“打个商量,咱能不能吃点别的?” “你体质特殊,不吃药就得吃这个。”柴束薪看着火候,“你今天没吃药。”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药?” “你要是吃了药,反应不会这么慢。”柴束薪道:“早在我说熬药膳的时候你就该呛我了。” 木葛生:“……” 有时候他真心觉得人与人没法比,同为老不死,他是越活越回去,柴束薪都快成精了。 木葛生把白天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柴束薪听完后没说什么,举着汤勺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有一个问题。” 木葛生咬了一口番茄,满嘴汁水淋漓,含糊不清道:“问。” “那个叫安平的孩子,你为什么给他尝你的血?”柴束薪淡淡道:“若只是情急之下为了救人,以你的能力有很多办法,一旦他尝了你的血,从此再难和诸子七家脱开干系。” 木葛生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沉吟道:“因为他家有钱?”说着介绍了安家的生意,“顺手牵羊呗,送到手的肥羊不宰白不宰,过几日他家还要和柴菩提做生意,到时候能帮不少忙。” 柴束薪看他一眼,显然不信。 “……我真是年纪大了,连你也骗不过了。”木葛生擦了擦嘴,叹道:“安平的命盘不一般,留他在身边,是个念想。” “念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语言会造成变数。”木葛生把番茄柄扔进垃圾桶,边洗手边道:“饭什么时候能好?” “马上。” 药粥出锅后木葛生端着碗走出厨房,找到院子里睡觉的几只鸡,敲着碗沿把鸡群闹醒,接着喂了一点米粥,鸡偏过脑袋,避之不及。 木葛生对走过来的柴束薪道:“看见没三九天,我就说煮粥放药材不好吃,连鸡都不搭理。天津有狗不理包子,你这是鸡不理药膳。” 柴束薪:“……” 木葛生摇头叹气:“人不如鸡。” 次日清晨安平起了个大早,今天阿姨还在放假,他特意准备了早饭。安父和老友约了喝早茶,随便吃两口就出门了,随后安母才起来,看着餐桌上的溏心蛋,眼睛一亮:“今天是儿子你做的早饭?” 安平点了点头,“妈,早安。” 安母喜欢在溏心蛋上放几粒白芝麻,家里的阿姨不知道她这个爱好,只有安平一直记得母亲的习惯。 安母今天化了妆,穿着黑色套裙,一身职场打扮,“妈,您今天就要出去谈生意?” “没办法,对方催的急,上午我先去公司一趟,下午约谈。”安母叹了口气,叼着油条含糊不清道:“妈给你卡上打了压岁钱,没事和同学约着出门玩玩,别老是闷在家里。” 安平想了想,试探道:“您为什么打算和药氏集团做生意?” “我仔细挑过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合作对象,你爸也没意见。”安母察觉到了什么,看着安平,“怎么,你小子有何高见?” “没有没有。”安平连忙摆手,“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就是问问。” “跟妈这儿想说就说。”安母道:“你要是觉得药氏集团有什么不妥当,可以讲,但要有理有据。” 安平没想到母亲居然还当真了,他没怎么经手过家里生意,身为高中生连数理化都顾不过来,哪懂得了这么多。 安平沉吟片刻,道:“他们董事长长得比您好看。” 安母一口粥呛在嗓子里,咳了半天才平复下来,结果她居然没斥责安平,反倒跟上了儿子的脑回路,“比我好看?”安母沉思片刻,道:“你见过药氏集团的董事长?年轻吗?” 安平察觉不妙,“妈你什么意思?” “要是年纪不大,说不定能做我儿媳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回轮到安平呛得惊天动地。 乌毕有早上到城隍庙取车,刚好碰到朱饮宵,“煮夜宵?你没和朱长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