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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木葛生曲指一弹,一枚硬币在半空翻转,“为什么算这个?”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安平道:“103是我们高一时的教室。” “这有什么值得算的,既然有线索,想进就进呗。” 安平有贼心没贼胆,“不了不了,要是算出来里面没东西,我就不凑去撞邪了。” 硬币落入掌心,木葛生看了看,笑道:“开门红,103有关于课代表的东西。” “是魂吗?”安平有些期待。 “说不准,也有可能是魇傀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一定和课代表有关。”木葛生笑眯眯道:“你想算准点也行,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 和颜悦色,见财眼开,安平简直无言以对,“算了,先上去看看。” 两人走出杂物间,室外鸟声震天,白色的鸟粪噼里啪啦往下掉,时不时溅到走廊上,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有窒闷的燥和混浊的腥,空气凝滞,偏偏又泛出一股尖涩的干冷。 103在走廊另一端,木葛生比安平高,撑着校服将两人罩住,慢悠悠地往对面走。安平心中惴惴,巴不得赶紧跑到对面,然而又不敢一个人走,只好咬牙死死拽住木葛生,憋得像一只七上八下的锯嘴葫芦。 总算磨蹭到了103门口,木葛生像是看出安平心里不安,握着门把手要推不推,看戏似地道:“准备好了没,这就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耍我了!”反正鸟叫声震耳欲聋,安平豁出去了,也扯开嗓子吼:“赶紧开门进去!”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安平不敢看,捂着眼问木葛生,“半仙儿,里面有什么东西?” 木葛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没事儿,进来看看?” 木葛生的没事儿未必是没事儿,安平赴死似地睁开眼,没想到还真如木葛生所说,确实是个很普通的房间。 虽然是教室的门,但门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四面毛坯,墙角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床。 木葛生站在房间正中,四下环视,评价道:“是个棺材房。” “你说什么?”安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闻言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棺材房?” “四面无窗,无通风无采光,但是天花板漏水。”木葛生指了指天花板,“想象一下,像不像棺材埋到土里,经年腐烂,头顶慢慢开始渗水……” 安平的脑回路已经朝着僵尸粽子狂奔而去,一阵恶寒,“这房间和课代表有什么关系?” “课代表是因为心结误入三途间,这房间里的东西应该和她内心相关。”木葛生四下看了看,突然走到床边,弯腰从床下拉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塑料脸盆,里面有一堆黑黢黢的糊状物。 安平的脑回路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这是什么东西?内脏?死胎?紫河车?” “小说看的不少啊学委。”木葛生往盆里看了看,“这里面的成分没那么复杂。” “那到底是什么?” “剩饭、排泄物和呕吐物。”木葛生端着盆一脸淡然,“活人的,不是死人的,这房间里大概关过什么人,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盆里,这得是好几天的量。” “是课代表?”安平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被绑架过?还是被卖到了深山老林里,又生了个死胎?” “没事少看点震惊头条,这话要是让课代表听见,安瓶儿你大概狗命难保。” “这都是小事,关键先把人救出来……你在干什么?”安平的嗓音猛地提高了一个八度。 木葛生居然把手伸了进去,从盆里捏出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安平强忍着恶心凑过去,“真是死胎?” “安瓶儿你对死胎是有什么执念。”木葛生有些无奈,掏出一包卫生纸,慢慢将手里的东西擦干净。 那是个晴天娃娃。 “这也是魇傀儡的一种,和楼上的那些是同一类,不过晦气少一些,是个低配版。”木葛生捏着娃娃头晃了晃,“它不会攻击人,安瓶儿你不用躲那么远。” 安平巴不得退开八丈远,杵在房间另一端,“这东西和课代表有什么关系?” “信息太少,还看不出什么。”木葛生又掏出一把硬币,“接着走吧,接下来算哪一间?” 安平想了想,“207吧,我记得课代表有个比较好的朋友在207上课。” 207确实有东西,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办公室。 安平的心电图坐了几回过山车,总算冷静些许,“这应该不是学校的办公室。” “哦?怎么说?” “我经常去找老师问题,几个教研室都跑过,没有办公室装修成这样的。”安平看着墙上装裱的“国学”二字,“学校也没有开过国学课。” “您是学霸,这事儿您说了算。”木葛生在办公室里转过一圈,视线停留在一排玻璃书柜前,柜子样式很普通,奇诡的是里面放满了钟表,指针全部停止转动,分别指向不同的时间。 “这什么意思?”安平也注意到了满柜子的表,眼前的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这些表……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看上面的时间。”木葛生敲了敲柜门,若有所思,“八点三十五、九点三十、十点十四、十一点零七……安瓶儿你知道学校的课表时间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