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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换什么?” “都行,要甜一点的,不然师父亲我,会酸。” 第46章 一棵树被撞得直哆嗦,惊起七八飞鸟,枝头挂着的青果子啪嗒掉到了云涅肩上。 果子顺着青年的身体滚下去,滚到一半没了依附的路,直接落了地。 原来云涅正悬空盘挂在桑越身上,被抱着举起抵到树干上。 他垂下头去吻桑越的唇,枝头挂着的果子与叶片总是晃,擦过耳边细痒的很。 两人亲了好一会才慢慢分开。 桑越仰面,透过浓密枝叶洒下来的细碎光斑明亮璀璨,将他映的如山间妖精。 “还没亲够?”桑越单手摩挲云涅微微肿起的唇,摸着他笑自己,“为师的嘴都被小涅亲麻了。” 云涅诚心认错死不悔改:“对不起师父,待会不亲了,要做别的吗?” 桑越:“好啊,我们来修炼吧!” 云涅:“……” 云涅落地地,两人随便找了块柔软干净的草地坐下,就开始冥想修炼。 修着修着,云涅睁眼偷看桑越。 其实他说的是那种事情,但每次跟桑越提,都被糊弄过去了,让云涅有些奇怪。 桑越不想要吗? 不过,自从两人确认关系,桑越对修炼的积极度大幅提升,云涅这才发现,原来桑越以前发呆是真的单纯发呆……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桑越不得不解释:本仙君绝对没有发懒,只是境界停滞将近百年,一直无法突破,修不修练没什么区别。 云涅便追问,既然不修炼也一样,为什么突然又勤奋起来。 桑越便脉脉凝眸,轻声细语地说:“因为为师近来想明白一些事情,顿悟间瓶颈松动,快要突破了。” “明白了什么?” 桑越但笑不语:“你猜猜。” 云涅猜了好几次,才在桑越满是柔情的注视下,带着一点小小惊讶地指向自己:“跟我有关?” 桑越点头:“若不是小涅,恐怕再过百年,为师也不能突破。” 那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呢? 那天春光明媚,桑越与云涅站在山巅,看后山低矮绵延的禁地,空阔阔,风浩荡,他问云涅,是否还记得自己教他独门功法前说的那些话。 云涅说记得,桑越就又问,那你可觉得,生活有乐趣? 云涅抓着桑越的袖子,说:“有师父在,就有。” 桑越反握住他的手,看禁地的目光有些复杂,不知声音是被风吹的缥缈,还是本身就带着几分消沉:“为师以前认为,生生死死其实也就那样,现在还活着,就活着,哪天要是死了,也没什么,世间万物本就死生轮回渺小如尘……” 云涅抓着他的手不由自主用力,蹙眉凑近桑越,认真地想要告诉桑越,自己会努力让他对生活产生兴趣。 但云涅刚张开口,桑越便扭过头来,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那笑容明媚得淋漓尽致,让人目眩神迷,在这一刻,无数忧思与执迷似乎都随着风离去,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生机。 只要有这个人,只要他在身边—— “可我现在想要活久一点,想看我们小涅走得更远,想让我们小涅更加开心,也因为自己……同样很开心。” 对生的渴望,因云涅而起。 封闭已久的内心,豁然开朗,凝滞不前的瓶颈,也就此松动。 云涅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我会陪着师父,一直一直陪着,永远都不离开。” 只是云涅不明白,桑越为什么觉得自己活不久,按他现在的修为,再活个上千年不成问题。 事到如今,桑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便把宗门的秘密说了出来。 正如曲彧所说,后山禁地封印着天灾魔种,桑越是这一任的守山人。 天灾魔种这种东西,无法彻底消除,它天生地长自然孳生,一旦爆发威力无穷,若不能及时对抗重新封印,将引发方圆万里地的灾祸。 这样可怕的东西,必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能将其重新封印。 这个代价,就是禁地那片低矮的小山群。 “你看那些山,一座又一座,其实他们都是历代守山人的化身。” 云涅错愕抬头,不敢相信:“桑越你……” 桑越浅笑了着,说:“我呀,修为并不比以前的守山人出色,但效仿他们以身作封,还是能做到的。” 天下第一宗地位崇高的久远原因,就是他们一直守护着这片大地。 从答应接任月华山的那天起,桑越就知道自己将付出什么代价,只是那时候,他觉得这都没什么,既然别人不敢也不行,就自己来。 反正大仇得报,他看遍世间冷暖,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 “不要!”云涅急得抱住了桑越的腰,“师父,我们走吧,你不是说想活久一点吗,我们不管魔种了好不好。” 曲彧说不超过十年,天灾魔种就要爆发,云涅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桑越无奈地抚摸他脑袋: “不行,如果就这么离开,谁来接任?现在只有我最合适,若我也走了,魔种无法封印,将致尸横遍野人间浩劫。到时候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哭声,你舍得让洛水城、九春城和岭兰变成那样?” 云涅埋在他肩上,闷闷地颤抖,桑越扶起他的脸,用指腹拭去那点湿润,柔声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