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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名叫金宝,正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再加上他相当抵触回那个家,一路上可以说不配合到了极点。 数次逃跑也就罢了,还总提一些故意刁难人的要求。 不是要吃百里外贵的要死的糕点,就是嫌弃云涅给他铺的床不够软。 不会自己洗头洗澡,还想让云涅给他骑大马。 云涅:“忍着,忍着,自己来,忍着。” 金宝哇哇大哭:“你这个坏人,对我一点都不好!” 云涅:“……” 有点懵,原来小孩子哭起来,声音这么可怕吗,完全可以作为杀伤性武器使用了? 可为什么自己小时候就发不出这种声音。 云涅只好把他挂到树上冷静一下,自己躲到远处,等他哭累了再回来。 几次下来,金宝意识到,哭这种方法对云涅没有用。 他不哭了,他开始装乖,然后在云涅信任他后,趁机逃跑。 云涅刚被他指挥出去买东西,还要好一会才能回来。 “嘿嘿嘿,呆子真好骗,白长这么大了。” 哪像他?聪明极啦! 金宝背着小包裹翻窗往外跑,我蹦——咦?为什么自己悬空了? 金宝惊恐地看看头顶,看看脚下,再看看身后。 他什么都没看到,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后背的衣服,以至于他现在呈现出一种悬空的状态。 鬼,这里有鬼! 金宝张嘴就是一阵穿耳魔音,结果过路的行人就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金宝开始拼命奔跑,两条小短腿在空中蹬出了两个风火轮…… 云涅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筋疲力尽的金宝噗通从窗前跳下来。 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把金宝捡起来:“你想逃跑,太坏了,明明说不会再逃跑。你骗我,我以后不会信你了。” 金宝尖叫:“刚才有鬼抓我!” 云涅敏锐地在四周感应了下,啥也没有,他就抿着唇,不开心地强调:“以后不会再信你!” “我被吊在窗边那么久,你还不信我!” 云涅便问路人,结果大家都说刚刚才看到这小孩翻窗,之前?完全没发现。 金宝委屈巴巴地掉出两串金豆豆。 云涅无动于衷,因为金宝实在太爱哭,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身体能哭出这么多的眼泪,他一次哭的,基本顶自己二十年哭的量了。 而且他真的好吵,叽里呱啦的,快要把云涅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 为什么?不懂,小孩子都这么可怕吗? 实在是委屈极了,金宝开始对云涅拳打脚踢。 他以前蛮害怕这个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青年,他带着武器,凶巴巴的,又不是熟悉的人。 可现在金宝已经了解云涅,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冷酷,只是有点呆,还挺好骗,就是性格有点拧,一旦发现自己被骗以后也都不会再在这方面上信他。 金宝觉得,他不会杀掉自己,因为他眼里没有杀气。 云涅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他确实不会杀掉他,但也不会任打任骂,毕竟这只是个货物,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云涅:师父说,要做个以牙还牙的好人,话说送死人过去能拿到尾款吗…… 总之因为金宝的力气比较小,所以云涅的力气也比较小。 金宝拍他一巴掌,云涅轻轻拍回去。 金宝蹬他一脚,云涅轻轻蹬回去。 金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云涅:“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连小孩子都欺负?” 像他这种大人,不应该包容小孩子的玩闹吗? 云涅说:“师父说,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我在保护自己。” 金宝:“……” 然后继续赶路,今晚露宿野外。 结果当天晚上金宝就生病了,也不知是被鬼吓得还是被云涅气的。 他起了热,缩成一团,小脸蜡黄里泛着红,看起来可怜至极。 云涅给他喂了一点丹药,小孩子的身体承受不住,直接流出两串鼻血。 金宝哼哼唧唧地说:“快给我找大夫,我要最好的大夫……” 云涅说:“周围没有大夫。” 金宝虚弱地问:“那怎么办?” 云涅说:“忍,我小时候生病了,忍一忍就过来了。” 金宝绝望了,绝望着绝望着,忽然想起来,云涅说他有个师父。 他坚信这个脑子多少有点问题的家伙没爹又没妈,否则长不成这样,结果他有个师父。 于是金宝愤愤不平地说:“你师父也是这么照顾你的?” 云涅:“……不是。” 小的时候没遇到师父,但他觉得,如果遇到了,师父一定会对他更好。 云涅想了想,开始在附近扒拉野草。 他薅了几把不值钱的野草药,煮出一锅色泽浓绿发黑的不明液体。 金宝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往后退:“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云涅摁住他,强行把液体灌了进去。 并学习师父,温柔地安慰:“放心,不会死,我以前受伤,就自己摘这些草吃。” 现在他还帮他煮熟,真是太贴心温柔了。 等金宝睡过去,云涅也终于得以休息。 他看着头顶的星空,吹着山林间的风,辗转反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