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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还是做些准备。” 敖金彧跟着点头:“我最近睡镇狱上面!一有动静我肯定能知道!” 殷北笑了一声:“别人家养看门狗,我这是养了条看门龙啊,够威风。” 敖金彧居然还挺高兴:“如果是你家的话,当看门龙也没什么!” 怜春君的眼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圈,眉眼一弯,看样子正打算说点什么出来,殷北立刻开口堵了她的话:“不过本来镇狱开启也没有几天了,他也实在是心急。” 怜春君立刻看出了自家上司转移话题的意图,笑得眉眼弯弯,配合得没有开口,只是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殷北已经预料到之后会被这群没大没小的家伙怎样调笑,不过现在还是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是心急。”怜春君配合地转移了话题,“只是他被我们步步紧逼,也只能趁您不在家的时候铤而走险,想要扳回一城了。” “不过这会儿再次失利,他也差不多该拼尽全力了……” 怜春君意味深长,“烛幽君可不会跟丢人,况且黄主任也从别的地方找了过去,何不再逼紧一点?” 殷北瞥了敖金彧一眼。 敖金彧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如果是顾虑七叔的身份,倒是也不用担心。” “龙族那边我妈会去交待的,你照常做就好!” 殷北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拖到之后了,我们也跟过去吧。” 怜春君轻笑出声,瞥了敖金彧一眼:“小傻瓜,我们家大人哪里会是顾虑龙宫面子的人?他是顾虑你呀。” “……少说废话。”殷北臭着脸,“再多嘴你留下看家。” “哎呀,可不敢了。”怜春君掩唇笑起来,看了眼手里的信息,“正巧,烛幽君也来消息了。” “敖醒天知道逃不过,也不逃了,说要见您——哦对了,烛幽君催您快些,说再磨蹭回家吃不上晚饭。” 殷北:“啧,刚上班就想着下班……走了。” 他回头看了敖金彧一眼,“你去吗?” 敖金彧认真点头:“我想搞清楚七叔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 殷北也没阻止,只是告诉怜春君:“让梦魂君准备一下。” 怜春君面露惊讶,最后还是点头:“是吗,您打算让他做个明白鬼,这也好。” “龙可成不了鬼。”殷北笑了一声,看向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倒是个适合冥府做事的好天气。” …… S市今天这场雷云来得格外奇怪,都说雷阵雨雷声大雨点小,可这会儿雷声响了半个小时有余,乌云层层叠叠遮蔽天幕,就是不见有雨水落下。 偶尔有凡人仰起头,眼睛一花仿佛看见盘踞在雷云中的巨大龙影,还乐呵呵地发了社交软件:“今天的乌云好像龙!何方仙友在此渡劫啊?” 在凡人目力难及的高空,浑身萦绕蓝紫电光的天界雷龙怒目圆睁,正和眼前一身黑袍的青年对峙。 这是敖醒天和烛幽君。 天雷天生克制阴魂,烛幽君身后的阴差们都无法近身,只有他一个人能站在对方面前——这位曾经天帝的战将也不是徒有虚名,还算有些本事,虽然不至于对付不了,但他要是不管不顾撒起泼来,少不了要殃及凡人。 烛幽君面无表情对着他站着,实则心里已经叹了口气,当好人就是这么麻烦,天下都得顾忌。 他已经给殷北传了消息,原本不打算开口,只是看了眼时间,还是不抱希望地提议:“单挑?” “赢了放你走,输了下地府。” 天空中的炸雷如实表现了主人的心情,巨龙愤怒开口:“小子,你是在小看我龙族吗!你还没资格和我单挑,让冥王小儿前来见我!” 烛幽君并不想跟他争辩自己年纪不小,冥王更不可能是“小儿”,他敷衍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等着冥王来接手这个麻烦。 他一向习惯直接动手,对于这种暂时还不能打的对象没什么交流欲望。 大约是看不顺眼他在自己面前这么直挺挺地站着,敖醒天试探着用雷电砸了下去,可惜对方任由雷电砸在身上,看起来也毫无反应。 他以前在天帝身边,大约知道冥府十君并不是个个都擅长战斗,其中的“烛幽君”是战斗的好手。他并不是鬼物,是一株相当罕见的植物——但大部分阴煞植物都是害怕天雷的。 敖醒天刚才自傲,是觉得这家伙多半不是自己的对手,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来头。 生了根一样都没打算挪一步的青年微微抬头看向身后:“来了。” 更加浓郁的纯粹阴煞之气从虚空中弥漫,殷北屈腿坐在渡厄君龟壳上,厚重宛如历史本身的巨大玄龟只能露出大半个躯体。 身后是森罗阴差倾巢而出,容姿各异的冥府十君立于殷北身旁,敖金彧凑热闹似的补了个人头,正好把缺了一位的冥府十君补上了十个人。 殷北的阴气笼罩之下,从天而降的雷光仿佛都要退避三舍,无法弥漫进这片空间。 他掀了掀眼皮:“总算是见到你了。” 殷北其实一向懒得搞什么阴兵开道之类的排场,可对面这位显然是跟他摆上了谱,那他就非得礼尚往来一下了。 敖醒天神色有异,但能看得出显而易见的凝重:“哼,果然,那天阿彧带来的人就是你,我早该猜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