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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雄虫崽崽 第26节

    “哥哥在,哥哥在,维安怎么了?不哭啊,你一哭哥哥就难受。”权宴第一时间从艾尔罕德拉怀里接过维安压抑着心里的难受轻声哄着。

    他精心护着宠着的小虫崽转眼就出事了,心里怎么不难过。

    哭声越来越微弱的维安朦胧着双眼看向他,见是哥哥后伸手捧着他的脸胡乱的亲了口,然后继续哭。

    根植灵魂的亲虫气息正在逐渐被剥离,察觉到这点尚且还在懵懂的小维安只能难受得一个劲的哭。

    在他哭厥过去一次后,艾尔罕德拉等虫的脸色就难看得不能直视,连最小的权烦都难受得眼里染上凶戾。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肯定得哭出个好歹来。

    …………

    星际头条,虫族第一军军团长权闫完全虫化即将被送往战场。

    此头条一出整个都星际炸了。

    照夜明:“先不说是那个族的勇士冒死得到这个头条的,不是说虫族的雄虫可以抑制ey物质的吗?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溶脂:“楼上能说出这话来,雄虫的稀缺程度你一定不了解。”

    吸顶盘:“再怎么稀缺那可是第一军军团长呀!”

    照夜明:“是呀,也不至于第一军军团长都没资格让雄虫安抚吧!”

    鱼圆:“难道雄虫能安抚ey物质的说法是假的?”

    有终:“天,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花萝:“人虫族有必要说假话吗?多少年前那场雄虫掠夺战忘记了?假的话为什么要拼出那么大的代价去抢?”

    虚假碎月:“是呀,现在帕尔冥族都还在和虫族打仗呢。”

    角旱:“虫族这是不打到帕尔冥族王城不罢休啊!”

    酥赫:“谁叫他们呼吁虫族为了星际交出雄虫用于研究呢,又不是不知道雄虫对于虫族意味着什么,换做是我,我都忍不了。”

    珂耳:“虫族这样自私自利又冷血的种族居然还有智慧生物帮他说话?现如今只有雄虫能抑制ey物质,不交出雄虫用来研究出治疗ey病症的药物,难道要拖着全星际一起死吗?”

    酥赫:“呵,也不怕虫族看见直接举族打进你们王城。”

    珂耳:“帕尔冥族绝不怕虫族反和平的暴行。”

    虚假碎月:“得了吧,要不是兽族,树人族,尤拉族……等等十多个族支援你们,你们帕尔冥族早被虫族打灭绝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秀脑残。”

    搅和:“要不是虫族大部分领土都在星兽域附近,导致他们主要精力都在镇守星兽域上,早把你们给灭了。”

    帕尔冥族在星际中的名声相当不好,原因是他们疯狂热爱研究,他们不仅喜欢研究虫族还喜欢研究各个奇特的种族,人族,鲛人族,明族,玉族,但凡发现他们资料里没有的种族他们都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研究一番。

    帕尔冥族的一出来星网上的论坛就散了,各个种族都表示不想和他玩。

    只不过暗地里还是悄悄关注着虫族的,雄虫究竟是否能压制ey物质,就要看已经虫化了的第一军军团长权闫他是否还能以人形姿态返回战场上。

    第26章

    艾尔罕德拉比星际的众人提前半天得知了权闫的情况,当即就将书房里的书桌拍碎。

    “他倒是隐瞒得好!”一字一句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上次他们回来时艾尔罕德拉就暗中用精神力探过他们的虫源反应,除了每年稳定上升的躁动值外没有其他问题。

    却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权闫特意隐瞒了自己虫源的问题。

    不愧是他的雌子啊!

    可真是不得了!

    他靠在椅背上腮帮边的血管因为过于绷紧而十分明显。

    他无法想象他这个雌子是怎么硬生生扛住因隐瞒虫源躁动值造成的翻了几倍的疼痛的,还若无其事的在他这里呆了一天。

    犹豫了会,艾尔罕德拉还是满眼阴沉的起身带着还在哭的维安赶往费米尔星。

    他最好没事,不然他亲自去战场从星兽肚子里将他的尸体拉出来挫骨扬了!

    维安安静的待在雄父怀里掉眼泪,过度的哭泣已经让他嗓音发不出声音了,身为器灵的他清晰的感觉到亲虫生命力的逐渐逝去,这让他不能接受。

    艾尔罕德拉在知道权闫消息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维安突然哭泣的原因,小家伙从破壳时就对亲虫的感应敏锐,权闫和他又是同一雌父生的,两虫之间的感应比其他亲虫更甚。

    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维安的背,无声又心疼的安慰着。

    权宴等虫在得知艾尔罕德拉要带维安去费米尔星找权闫的时候纷纷愣住,在联系上维安嘴里一直哭含着的哥哥,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维安嘴里哭喊着的哥哥是权闫啊!

    他们疑惑又有点不敢相信,虫与虫之间真的会有这样的感应吗?

    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大哥出事了维安他真的会感觉到吗?

    应该是感觉到了吧!

    不然谁都无法解释他突然哭喊着哥哥醒来后就再也不肯停下的哭泣。

    他们跟了上去,一方面是因为权闫一方面也想看一看究竟。

    费米尔星是军事星,它左接近星兽域右接近帕尔冥族的战场,这样危险的地方是很少有雄虫前往更别说雄崽了。

    费米尔星得知即将有雄虫和雄崽降临他们星球时,整个星球军雌的皮都崩紧了,巡逻得更加严密,他们这里临近战场本就不安全,生怕一个不注意导致雄虫出事。

    得知他们是为了军团长来的,姚副官连忙带着军雌将已处在战场上厮杀的虫兽强行带回来,重新关入囚城。

    一路上看见这一幕的军雌默默起身致礼。

    两位雄虫应该是为了军团长来的吧!

    他们期盼又不确定的想着。

    得到消息的权霏丢下手里的事赶了过来。

    当维安他们来到关着虫化的权闫门口时首先闻到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姚域压住心里的难受勉强解释道,“刚从战场下来,身上有很重的伤。雄虫阁下,你们能救他吗?”

    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有哀求和期盼,艾尔罕德拉看向他,发现这是一个少见的让虫看见就想到光芒的雌虫,他有着一头同眼睛一样耀眼的金发。

    “开门。”他淡淡道。

    姚域挥手示意开门,在看到他怀里恹恹的维安时,几次欲言又止后还是开了口,“里面的情况不适合幼崽看到。”

    艾尔罕德拉又何尝不知道,可是维安就是为了来见权闫才会哭得失声的,况且他隐隐明白能救权闫的或许只有维安。

    他把维安放下就见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的摇摇晃晃的向着那间房间走去。

    看见这一幕他沉默的抬脚跟在维安身后,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在虫兽面前护住维安。

    走进房间后的视线经历过一阵光暗转换后,印入眼帘的就是那庞大的让智慧生物看一眼就生怖的虫兽。

    虫兽的身上有着数道巨大的伤口在不停的流着鲜血,断了一半的骨翅无力的搭拢在地上,身上还缠绕着数道粗壮的链子,口器戴着防咬器。

    维安并没有表现出他们所想的惧怕,反而一点也不怕的上前扒拉着虫身就想往上爬。

    权宴等虫想上前将他抱下来被艾尔罕德拉阻止,他走上前非但没有抱下维安反而还扶着他一起爬上虫身。

    在众虫的眼中高大的雄虫俯身牵着小小的雄崽走在漆黑冰冷的虫兽身上,他们走得那样慢那样慢,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奇怪的雌虫所不知道的仪式。

    渐渐的在场的雌虫不由的屏住呼吸。

    他们看着高大的雄虫站在虫兽的肩膀处将小虫崽抱上虫兽的头颅上,深邃的湛蓝色眼眸里翻涌起晦暗复杂的情绪又在瞬间敛下去的时候闪过一丝伤感。

    “去吧!”艾尔罕德拉犹豫良久还是拍了拍维安的头放他离去。

    已经虫化了的雌虫雄虫其实是没有办法救回来的。

    所以才会有完全虫化的雌虫必须得送往战场上的规定。

    维安上次救下了简峰在整个雄虫圈里和少数知情的雌虫高层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是偶然还是必然就看这次维安他能不能将权闫救回来了。

    艾尔罕德拉从来不担心维安的能力暴露会引来什么危害,雌虫是无法伤害雄虫的,那不仅仅是法律的约束,更是来自基因里的本能约束。

    这道来自本能的约束,它比任何法律规矩和锁链都要牢靠。

    维安手脚着地的从虫兽的下巴处,一路摇晃着爬到虫兽的眉心处趴下,白嫩的小手刚摸到黑色的鳞片眼泪啪嗒一下就滴落下来,‘哥哥’

    他无声的喊着,手下的虫兽像是听到了一般睁开猩红色的竖瞳向上移动着,像是想看看它眉心处的小雄崽。

    而站在它肩膀上的艾尔罕德拉像是被它忽略了一般。

    在场的军雌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甚至不自觉的来到一旁抓住锁链,生怕虫兽伤着雄虫。

    懵懂的维安遵循本能的将额头贴在哥哥的额头上,下一秒那些汹涌着的澎湃黑雾从虫兽体内四面八方的钻出疯狂的向趴在巨兽额头处的小幼崽涌去。

    没有虫能看见这一幕,如果他们能看见的话就会明白那些黑雾与其说是涌过去的,倒更像是被吸取过去的。

    离得最近的艾尔罕德拉能隐隐感觉到什么,他整个虫从里到外开始紧绷起来。

    随着黑雾而来的是苦到极致的味道,以往尝到苦味就会呸呸呸然后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糖的维安这次一动不动。

    哪怕苦的身体打颤,他依旧攥紧了小拳头没动,幼小懵懂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倔强的表情。

    黑雾坏坏~

    他心里生气的想着。

    这一天的天空明明没有多亮,权霏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一片地方有这么亮过,像是看不见的手拨散了常年驻足在囚城上空的乌云,让阳光第一次洒落在这里。

    许久,许久……

    “他在缩小。”一旁的军雌忍不住惊讶出声,被一旁的战友眼疾手快的捂住嘴,生怕他打扰到小雄崽。

    虫神在上啊!

    他们心里惊呼着看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一幕,看着那个庞大得可怖的虫兽在所有雌虫面前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虫神在上啊!

    这个里里外外挤满了军雌的大型房间,这一刻如此的悄然无声,他们的内心在惊泣落泪。

    这无关软弱,无关没见识,这是一场无声的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救赎。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看到了光,尽管那光并不会照在他们身上,但他们还是为此战栗庆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