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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怎么玩都没关系,谁碰孩子谁畜牲,一旦发现就是死罪。 但即便明令禁止,也总有不怕死的。 玉京是天子脚下,无人敢明目张胆犯案,但就是有爱好见不得人的偷偷养娈童,因此又生出一条拐卖男童供人亵玩的黑暗产业链。云珞被卖作娈童时,恰好被微服出宫的少年谢重锦发现。太子大怒,当即将那户养娈童的人家抄了,下令彻查下去,捣毁了一条产业链,斩了不少人,还救出云珞的弟弟,使得云珞对救命恩人死心塌地。 太子彻查此案后,一时无人敢再做这种黑心买卖,那些有着恋童癖好的人得不到“货源”,自然心痒痒得很。 周郎中就是其中一位。换作从前,他是万万不敢表露出自己有这种癖好的——表露出来的都被太子摘了脑袋。真不知道他一个太子,管天管地,还管他们这些人微不足道的癖好,是不是闲得慌,害他们见不得光。 可如今太子登基成了皇帝,反倒愈发昏庸不管事,周郎中这心思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现今听到花颜说的“玷污稚子斩立决”,周郎中身子一抖,想起当年太子办案时血流成河的景象,不可抑制地浮现起一抹心理阴影。回过神来后又恼羞成怒,当即给了花颜艳丽的脸蛋一巴掌。 “一个雏妓,下九流的贱胚子,也敢跟本官谈王法?”周郎中色厉内荏道,“本官就是王法!只要本官给你安个罪名,明日将你抓进牢里,掉脑袋的可就是你!” 这动静终于惊动了鸨爹。那三十多岁仍风韵犹存的男人走过来,谄笑道:“大人,这两个孩子做什么惹您生气?奴家给您赔不是,孩子年幼,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们计较了。” 同时给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快走。 周郎中倨傲道:“站住!还敢走?花老板,本官不过是叫他伺候,这小子就敢搬出王法来压本官,不给点教训说不过去吧?当然,本官大人有大量,只要让他伺候我一夜——”暧昧的目光流连在花语身上,又冷笑着瞥花颜一眼,“就不让这小子进大牢。” 花颜很讲义气地为朋友两肋插刀:“你知法犯法,滥用公权,你才该进大牢呢!” “闭嘴!怎么说话呢?”鸨爹立即扇了他一巴掌,听着响亮,实际力道不重。 “大人,这小子说胡话,给您赔罪了。”鸨爹为难道,“只是……花语年纪未到,您要想找人伺候,这楼里若没您看得上的,奴家也能伺候您……” 花语捂着嘴哭。爹爹金盆洗手很多年,如今为了他却要被这人糟践。 “你?”周郎中冷笑,“再年轻个二十岁,本官兴许能看上。那么老的脸,也敢叫本官咽下,是在羞辱本官么?今晚要不把他送我房里,明日你这花满楼就不用开了。” 言语已是明晃晃地警告:“让你整个楼的人进大牢,也不过是本官一句话的事。” 鸨爹面色铁青,笑容都维持不住。民不与官斗,花满楼只是间普普通通的青楼,没什么强硬后台。当下君王昏聩,礼崩乐坏,狗官横行,一个五品郎中也敢作威作福,他们得罪不起。 楼里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可怜人,聚在一块儿,才算有了片安身之地。他想护住一楼的人,如今却护不住一个孩子。 “爹爹。”花语怯生生开口,语气还是懵懂的,神色害怕又坚定,“让我去伺候吧。” “我不想你还有楼里的哥哥们进大牢……” 鸨爹闭了闭眼。 …… 那之后,周郎中就常常来找花语“伺候”。每回伺候完,花语身上都会多出一片骇人伤痕。 花语变得越来越沉默,纯净懵懂的眼神一日日失去光彩。 花颜为他上着药,看到花语身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痕,垂下的眸光掩藏住毒蛇一般的阴冷。 他要为花语报仇,让花语永远不再受这样的折磨。 他想杀了周郎中。 但不能做的太明显了。他直接杀人,整个花满楼都会受牵连。 花颜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调香,这次的目的,不再是研究怎样的香最好闻,最能取悦人。 他在研究怎样的香可以杀人。 他终于有所收获,调出能神不知鬼不觉害人的香,让花语在周郎中来时在房中点上,长燃一夜。 这香对花语这种承欢无害,却能让寻欢不知不觉神智癫狂,精尽人亡。 终有一天,周郎中再也没来。 听说是死在府里的马棚,死得很不体面,把自家的马当成侍妾,是货真价实的死于“马上风”。 没有人知道这是花颜所为。就连花语都不曾想到,周郎中的死,会和花颜让他点的香有关系。 花颜想过年老色衰后靠写话本赚钱,写不好话本,他还有一身调香的本事,开个胭脂水粉铺,总归是能活下去。 就是长黎是男儿国,对胭脂水粉的需求不大,要是生在其他三国,多出女子这一庞大的客户群体,他这身调香本事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除了靠身体赚钱,花颜也想靠自己本事吃饭。 那会让他觉得,他来世上走一遭,也有自己的意义。 可惜别说出国,他现在连出宫都难。 这是个爱恨分明、心机深沉的蛇蝎美人。不会轻易害人,但对要害自己的人也毫不手软。伤了他在乎的人,他也定会为对方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