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不成仙在线阅读 - 第1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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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简楼子再想动江绪,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渺音疯子般的报复了。

    只要能牵制住简楼子,江绪便能安稳地在无极宗的庇护中迅速成长起来,而他也能做出更多的筹划,好让江绪成功摆脱上辈子的结局。

    这一回,有程阎与雅,有渺音同合欢宗,他的绪绪再也不会无依无靠了。

    忽地,一连串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有人顶着模糊不清的脸,抓着他的肩嘶吼:“你知道他在自己最后的一个生辰时同我们说了什么吗?他说他想努力名扬五海十二洲!说这样就能有底气站到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他!”

    那人吼到最后,嗓音已全然沙哑:“可你他娘的竟然为了一个给你下情咒的狐妖叛出师门,害他死在了万箭阵下!严子霁,你有什么资格后悔,怎么配在这发疯!”

    思绪于此戛然而止,严绥抬头看了眼厚重的云层,温和一笑。

    虽然魔修动乱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不过……

    还是再乱上一些罢,让天道更焦头烂额点。

    最好忙到再也无法盘算着怎么杀了我的绪绪。

    岁迟

    终于写完了,就是说晚上还会有一更,然后周日不更,因为要庆祝自己又老了一岁!

    第11章 隔阂

    于修者而言,冠礼这事说大可大,说小也算不得什么必不可缺的礼数,只是大的宗门总会给核心的亲传弟子们办上那么一回,仪式仿照凡间古礼,由师尊主持,亲自加冠取字。

    不过凡间的冠礼是意味着少年长成,可娶妻成家,为国效力,而修者的冠礼则是为了昭告天下此人已经有了能独自游历,为自己之道拔剑的能力,故而往前数数也并非没有五百岁都无法加冠的案例。

    但在无极宗内,江绪还是开宗以来第一个年满三百岁都未行冠礼的弟子,为此简楼子也没少被其他峰主明里暗里地损几句,终于前两年下了死命令,要江绪在今年时拥有行冠礼的实力,否则就将他丢去观剑崖关禁闭,何时突破了再放出来。

    江绪也知道他这话定然不是在说笑,这两年卯足了劲,好容易才达到了最低的要求,让简楼子没有了将他丢去观剑崖的理由,遂又重新懒散了下来,若非严绥今次回来后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他定然还能在山上再逍遥个百八十年。

    不过如今这般也好,他想,与其浑浑噩噩度日,不如提剑入世,待合欢宗之事了了,便学着严绥去各州走走,去做些从前做不了的事。

    如此应当也算是并肩同行了。

    而这会想起严绥,江绪便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他行冠礼的那日是怎样的情形——

    天现奇异霞光,豢养在宗内的仙鹤灵鸟在空中久久盘旋不去,无极宗罕见地大开山门,广邀四方修者一同观礼,甚至直接将观礼设在了无极峰的主殿上,足以瞧见简楼子对此事的重视。

    如此热烈浓重,缓缓拉开了严绥往后风光无限,被赞誉与仰慕包围的人生。

    他思及此,不由露出点怀念的神情,轻声自语道:“只可惜他们全都去了北州,不然倒是可以好好庆祝一番。”

    最不济也能让程阎开坛酒,几人小酌一番。

    不过江绪也明白,简楼子楼子虽未明说,但此番冠“m”“'f”“x”“y”%攉木各沃艹次礼也只是走个过场,毕竟自己也是无极宗宗主的弟子,若连冠礼都不曾有的话,岂不是坐实了“严绥炉鼎”的身份。

    简单些倒也不错,他想,如今在宗门中待着也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趁早下山躲个清净。

    至于去不去北州……

    虽然已经同严绥说好了,可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是怎么都不合适的。

    更何况,有些怀疑一旦在心中种下,便再也难以消除了。

    江绪思及此,难免轻轻地叹了口气,惆怅的,心中被堵得发闷。

    还是过段时日再瞧瞧吧。

    ……

    事实也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冠礼的仪式简单到了极点,只有各峰的峰主与简阳子到了琼霄峰上,江绪恭敬地跪在简楼子身前,沉默地任由简楼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恭敬一叩首,这冠礼便算是成了。

    简楼子满意地一颔首,沉吟道:“你如今有所小成,踏上了寻道之途,往后也当常常自勉,殷勤求索,心怀正道光明。”

    江绪听到最后一句,心头微微一动,莫名的熟悉感瞬间涌进脑中,他垂着眼,按着流程应道:“还请师尊赐字。”

    简楼子嗯了声,道:“便叫怀光罢,望你今后即便身陷囹圄,也能坚守本心。”

    江绪心中霎时一片惊涛骇浪,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面上的冷静,又恭敬一拜,道:“多谢师尊,弟子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简楼子满意点头,从桌上拿起用灵力印记封了口的信笺递给他,吩咐道:“好了,如今情况特殊,便如此结束吧,你即刻带着我的信笺启程前往妖盟,合作之事不可再拖了。”

    “是,”江绪应道,终于能站起身,“那弟子便下山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里头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地透过缝隙传进耳里,江绪在檐下静静站了会,才听明白他们是在讨论跟妖盟合作的事。

    就好像,所谓的冠礼只不过是顺带办了一场。

    他倚靠在廊柱上,怀中抱着剑,听着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凝视着远方空荡荡的铁锁桥,脑中尽是曾做过的那个奇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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